第326章 006暗涌(6)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赫連靖看了一眼外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說著他轉身走向屋子的門口。
一人匆匆跑了進來,「隊長,不好了,步冬澤的手下還有江隊長他們帶著人來了,就在門外。」
赫連靖略微思索了兩秒,交代,「在這裡看好井伽伽,我出去看一下!」說完他匆匆出了屋子。
莫容看了看外面,又看了井伽伽一眼,笑著說,「能有這麼多的男人愛著你,你很幸運,不過,我想過了今晚至少有一個人不會再要你。」
井伽伽坐在床邊,冷冷地看著莫容,一言未發。
「有時候我在想,你這張臉到底跟誰有些像呢,到現在我都沒有想起來到底在哪裡我見過這張臉。」莫容又說到,她走到井伽伽跟前,俯下身臉幾乎要貼到井伽伽的臉上,瞪著眼睛細細地看了一會。
井伽伽揚起手,準備給莫容一巴掌,誰料卻被她給一把握住了手腕,「想打我?就憑你?真是可笑!」
井伽伽冷笑了一下,「打你?我不屑跟你這種人動手,我怕髒了我的手!」
「你——該死的女人,看來你是活膩了!」莫容伸出手,準備去打井伽伽,然而,她揚起的手,被一隻大手從後面握住了。
赫連靖冰冷的聲音響起,「我說過如果你敢碰她,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說完他用力一甩,莫容被甩出去很遠,重重地撞到了門口的牆壁上。
他看著莫容的眼睛里多了一抹讓莫容說不清楚的東西,總之跟剛才他出去之前有些不一樣,但是具體那種東西是什麼,這一刻她說不上來。
「赫連靖!」莫容躺在地上緊緊地咬著牙。
「滾!」赫連靖吼了一聲。
莫容咬著牙站起身,狠狠地瞪著井伽伽,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赫連靖彎下腰,雙手很自然地伏在了井伽伽的肩膀上,輕聲問,「你沒事吧?」
井伽伽撇過臉,冷聲說道,「假惺惺!赫連靖我告訴你,如果你要是再敢動步冬澤一下,就算是我死了,也一定不會讓你活著!」
「是嗎?那我們就試試,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的命硬。」赫連靖說完雙手一推,井伽伽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他俯身壓下去。
「赫連靖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井伽伽使勁左右晃著腦袋,不讓赫連靖去吻她,除了步冬澤外誰都不可以碰她,誰都不可以。
「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會殺——唔——」
赫連靖斜眼看了一下門口,莫容依然站在那裡,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怒,吻住井伽伽的唇沒有離開,而是騰出一隻手將她的胸衣扯開,順手扔向了門口,不偏不倚正好扔在了莫容的臉上。
莫容憤怒地將胸衣扔在地上,瞪著床上的人,然而她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今天如果她不親眼看著赫連靖要了井伽伽,她是不會離開的,而且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到底是真做還是假做。
該死的女人!赫連靖在心裡低罵了一句,再低頭,他清晰地看到了井伽伽眼中流出來的眼淚,刺痛了的雙眼,他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任何的一樣。
他的餘光看到了那個依舊正靠在門口死死地盯著他們的莫容,真想過去將那個女人的眼睛給挖掉!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味道再次將井伽伽圍住,她情願相信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她就這樣輕輕閉上了眼睛,眼淚卻順著眼角無聲地不停地流著。
她的眼淚似乎沒有讓赫連靖有絲毫的惻隱之心,他鬆開她,站在床邊,脫掉自己的外套和襯衣去,然而他還未來得及褪去褲子的時候,突然,井伽伽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不知道何時她的手裡竟然多了一把水果刀,這著實讓赫連靖有些吃驚,也讓站在門口的莫容有些意外。
「不要過來,否則我就自殺!」井伽伽握著刀子緊緊地按在自己雪白的脖頸上,而且她的脖子已經開始流血了,鮮紅的血深深地刺痛了赫連靖的雙眼。
「放下刀子,聽到沒有!」他吼道,然後移動步子慢慢向她靠近。
「不要過來!」井伽伽喊了一聲,按在脖子里的刀又向里插了一下,血流的更急了,而且已經流過她的胸前流到了她的腹部,將她白色的底褲也染上了血色。
「放下刀子!」赫連靖又吼了一聲,雙眼已經通紅。
站在門外的保鏢聽到聲音「噌」地跑了進來。
「都不要過來!」井伽伽看了一眼門口,大聲喊道,許是因為恐懼,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站在床上的雙腿也不停地打著顫。
「都出去!」赫連靖朝門口吼了一聲。
「是,隊長!」保鏢退出了房間,然而莫容依然站在那裡未動。
赫連靖伸出手,聲音有些顫抖,「聽話,把刀子給我。」
井伽伽流著淚搖搖頭,「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你碰我!」
赫連靖點點頭,腳一點一點向井伽伽移動,「好,我不碰你,你把刀給我,聽話,把刀給我。」
「不要過來!」井伽伽喊了一聲,向床邊移去,此時她的臉色已經蒼白,豆大的汗水從她的額頭上不停地滑落。
莫容看了一會兒,抬步想上前,赫連靖突然吼道,「把步冬澤帶過來!」她微微一愣,又站在了那裡。
不一會兒保鏢拖著昏迷的步冬澤重新來到了屋子裡,將他放在了門口。
莫容看了一眼地上的步冬澤,輕扯了一下嘴角。
見到步冬澤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井伽伽的情緒更加的激動,她握著刀用力地按在脖子上,喊道,「澤,澤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好不好?」
她的脖子血流不止,赫連靖已經急紅了眼,他走到步冬澤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看著井伽伽說道,「放下刀,否則我殺了他!」
「不!不要——」井伽伽流著淚,跪在了床上,然而卻依然沒有鬆開手,「求你放了他,放了他!」
赫連靖從手下的手裡奪了一把槍,頂在了步冬澤的頭頂,「我再說一遍,放下刀!」
井伽伽的手再次顫抖了一下,刀子掉在了地上,「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這麼做!」她撕心離肺地吼道。
見井伽伽放下了刀子,赫連靖扔下手裡的槍,三步並兩步走到床邊,撿起刀子扔到牆角,扯起床單裹住了她的身體,吼道,「止血藥!」
「澤……」井伽伽掙著要去步冬澤身邊,卻被赫連靖緊緊抱在了懷裡。
「不要動!」赫連靖吼了一聲,手臂上脖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啊——」井伽伽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那聲音里透著無盡的絕望與無助。
赫連靖的身體明顯又顫抖了一下,他不敢低頭去看她,卻將她抱得更緊了,臉背著門口,無人發現兩顆有些渾濁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悄然滑落,滴在了裹在井伽伽身上的床單上。
井伽伽一直吼著,直到她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她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地上早已不省人事的步冬澤,眼淚默默地流著。
「隊長,止血藥。」保鏢匆匆跑了進來。
此時的井伽伽已經不再動彈絲毫,她就像是一具已經沒有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樣,就連眼珠也都不再轉動。
赫連靖將她輕輕平放在床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葯塗在了她的傷口上,那個刀口放佛就像是割在他的身上一樣,痛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起來。
上好葯后,赫連靖輕輕將井伽伽抱在懷裡低喃,「我那麼的愛你,為什麼你不可以哪怕好好地看我一眼?」
「咳咳咳——」步冬澤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眼睛。
見步冬澤醒來,井伽伽的眼珠突然轉動了幾下,微微張了張嘴,但是沒能發出聲音,她抬起手伸向步冬澤。
「伽伽……」
井伽伽再次掙紮起來,然而赫連靖卻緊緊抱著她不放手,情急之下,她趴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起來。
血,順著赫連靖的胳膊流了下來,然而他依舊沒有動,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井伽伽終於鬆開嘴,趴在他的懷裡哭出了聲響。
赫連靖低下頭將臉埋在她的髮絲間,微微蹭了蹭這才抬起頭,看向門口,冷聲說道,「將他弄起來,我要讓他看看我到底是怎樣佔有他最心愛的女人!」
說完他鬆開井伽伽,站到了床邊,抬起手臂將還在流血的地方舔了舔,然後看著井伽伽緩緩地脫去長褲。
莫容下意識偏了一下頭不去看他。
「赫連靖你這混蛋,如果你要是敢碰他,我一定會殺了你!」步冬澤掙扎著喊著,無奈他被兩保鏢緊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眼淚也再次流了出來。
「放開她!」
「啪——」保鏢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步冬澤的臉上,血,頓時順著他的嘴角湧出。
「不——」井伽伽沙啞地喊出了這一個字,不停地搖晃著頭,此時她的淚水已經流不出來了。
「伽伽……」步冬澤無力地叫了一聲。
「不要,伽伽……」步冬澤低低地叫了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莫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步冬澤,微微搖搖頭。
赫連靖笑著對莫容說,「如果你喜歡,也可以一起來。」
莫容笑了笑,「還是你自己享受吧,不過,似乎井伽伽倒不怎麼享受?」
井伽伽緊緊咬著嘴唇使勁地搖著頭,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何到了這一刻還幻想著身上的人是他,恨自己為何到現在還感覺周圍的空氣里散發著的是他的味道,恨自己為何會對赫連靖有了反應,恨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一刀將自己殺了,她恨自己!
「寶貝兒……」
井伽伽原本是閉著眼睛的,在聽到赫連靖的這句話后,她倏地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赫連靖低著頭大口的喘著氣,濕熱的氣息打在了井伽伽的臉上,弄得她渾身痒痒的。
「老公……」井伽伽輕輕叫出聲。
赫連靖咧開嘴笑著看著井伽伽,伸出手將她額前已經被汗水浸透的髮絲移開,那動作輕柔纏綿,就連他的眼神都是那樣的溫柔,這一切讓井伽伽都錯誤地以為剛才跟她纏綿的人是步冬澤不是赫連靖,她一瞬不瞬地凝著與自己相隔只有不到十厘米的這張赫連靖的臉,突然她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赫連靖俯身吻住了井伽伽的眼睛,低喃,「不哭……」
然而井伽伽的眼淚卻流的更急了,她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雙手慌忙地摸向他的後背,在摸到那道長長的疤痕時,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咧開嘴哭著笑了起來。
外面不知道誰輕輕咳嗽了一聲,赫連靖將床單掀開了一個縫隙,扭著臉看向門口,只見莫容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而地上躺著的步冬澤也壓根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這個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