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02米:橫刀奪愛
言雪問她:「什麼大事?」
「橫刀奪愛!」
是的,榮想容忽然就想嫁給許謹言了!
她做出這個決定的理由很簡單,但凡是言時語有的東西她都要!
今天,恰巧是她母親邱惠娟的生日。
榮想容直接從醫院開車前往了言家,到了后她拎著準備多時的禮物下了車,看到邊上停著的保時捷豪車就下意識看了眼車牌號。
是方才言時語上的車?
她透過車窗往裡看,但是看不清裡面。
「榮榮!」言雪從屋子裡跑出來,特激動地挽過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屋子裡走,「你知道我剛在屋裡看到誰了嗎?」
「許謹言。」
「你怎麼知道,我沒想到言時語竟然帶許謹言一起來了。你說,這算不算是見家長。」
「算吧。」
「你說如果言時語嫁給許謹言,而你還是嫁給了許慎行,你們豈不是就成了,那個叫什麼來著,對,妯娌。」
「絕無可能!」
言雪道:「也是,你媽對許謹言可一點都不滿意,臉上沒有露出一丁點笑容。」
榮想容揚起了下唇角,不說話,傳言稱許謹言活不過三十歲,疼愛言時語的邱惠娟怎麼會願意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和一個快死了的病秧子在一起。
「對了,你剛才電話里說要橫刀奪愛是幾個意思?你不會是要跟言時語搶許謹言吧?」
就在榮想容斬釘截鐵地說是的時候,她邊上的保時捷車子忽然啟動,與她擦身而過,開走了。
「是。」
言雪激動地道:「你瘋了。」
榮想容捂著撲通跳的小心臟,側目望著離開的車子,方才裡面坐著的人不會都聽到她們說的話了吧?
「反正這事兒我已經拿定主意了。」
進了屋子,榮想容就聽到裡面其樂融融的聲音。
「時語,你一個人在外面住是不是不習慣,看你都瘦了。今天媽讓王嬸燒了幾個你最愛吃的菜,等會兒你多吃一點。」
「媽,我一點都沒瘦。」言時語用女孩子嬌柔的聲音跟邱惠娟撒嬌,「這是送你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我可是挑選了很久很久呢。」
「手鏈嗎?媽很喜歡,你給媽媽戴上吧。」
「你可要一直戴著。」
「好。」
邱惠娟關切地問:「你和許謹言怎麼回事,媽知道許謹言很優秀,但是他命薄,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知道嗎?」
「媽,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喜歡也不行。」
「媽。」言時語拉成了聲調,撒嬌著。
榮想容站在玄關處,腳踝處像是掛著千斤重的鐵球,怎麼也無法往前跨出一步。她靜靜地看著言時語晃著邱惠娟的手撒嬌,邱惠娟用寵溺的目光看著她,抬手輕柔的撫過她的頭髮,縱容著她的小脾氣。
「怎麼不進去了?」言雪拉著她往裡走,邊走邊喊,「榮榮來了。」
邱惠娟和言時語同時抬眸看向她。
榮想容看到邱惠娟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沒有一點親和力,她拎著禮物的手下意識就緊握成了拳頭。
言時語朝著她露出一個淺薄的笑容:「姐。」
她笑不出來,只是將手裡拎著的禮物雙手遞給了邱惠娟,「生日快樂,這是送您的禮物。」
邱惠娟看都沒看一眼,只說:「放桌上吧。」
她的無視和不在意就像是化作了尖銳的冰錐,戳向了她本就脆弱的心臟。
「我聽說您最近喜歡中古名表,這是我前段時間在日本中古拍賣會上特意給您拍下的名表。」
雖然邱惠娟不準備看她送的禮物,可是,她還是倔強地想要邱惠娟看一眼。她知道如果她將禮物隨手放在了桌面上,或許最終的命運就是被束之高閣,連露個臉的機會都不會有。
「是嗎?你有心了。」邱惠娟就沒有伸手接禮物的意思。
言時語:「姐姐比我有心多了,我當時也想去日本那個拍賣會來著,但是碰巧有事情趕不過去,還讓朋友幫忙拍結果沒有拍著。原來是姐姐拍下了,真好。媽,你要不要戴上試試?」
「不用,我已經戴著手鏈了。再戴個手錶,就顯得累贅。」
榮想容只覺得胸口悶,累贅這兩個字彷彿就是在說她,她就是邱惠娟的累贅,不,恐怕連累贅都算不上。
她隨手將禮物放在了茶几上,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
榮想容轉身間的憤怒神色頓時消散,取代而之的是一股子悲愴的情緒,這種情緒席捲著她,頃刻間湧上來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被她使勁逼了回去。
一直以來她都試圖得到母親一丁點的關注和在意,哪怕比不上言時語,至少她可以得到微薄的愛。
她,也是她的女兒啊!
榮想容忍不下心裡的那股氣,她吸了吸鼻子,轉身看向邱惠娟:「媽,我一個月後要結婚了。」
「我知道,這婚約早就訂下了,不用刻意跟我再說一遍。」
邱惠娟一副不願意多聽的樣子,顯然對她的婚事並不感興趣。
榮想容緩緩勾起唇角,說:「我要嫁的人是許謹言。」
邱惠娟:「你說誰?」
言時語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李家大少爺,許謹言。」
言時語朝著她走近了幾步,慌了神,詫異地問:「跟你有婚約的人不是一直都是許慎行嗎?為什麼會變成許謹言?」
「你不用知道為什麼,你只需要知道你未來的姐夫是誰就可以了。」
言時語臉色瞬間變得特別難看,就像是被奪走了最珍愛的寶貝,想要奪回來卻又不知道怎麼搶。
榮家和李家有婚約,這個婚約是爺爺輩訂下的,不可改變。所以作為榮家的女兒榮想容,必然會嫁入許家,不是嫁給許慎行,就會嫁給許謹言。
「姐,你能不能不嫁給許謹言?」言時語意識到這一點,忽然就放軟了語氣,幾乎懇求地道。
「時語,你在胡亂說些什麼?」邱惠娟連忙上前拉過了寶貝女兒,她原本就不願意讓女兒和許謹言有干係,現在榮想容要嫁給許謹言最好不過了。
她轉眸就對榮想容說:「祝福你和許謹言,到時候我會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明明是祝福的話卻像是一根刺,倏然間插入了榮想容的胸口,疼,卻也流不出血來。
邱惠娟堅決反對言時語跟壽命不長的許謹言在一起,卻能轉身笑著祝福她和許謹言。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而這種無痕的傷害更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