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族會
所有貓在陽光下享受午後陽光。
陳宇的到來破壞了這幅美好的百貓午後小憩圖。
「你長得好可愛哦！！」一隻黑白相間的小公貓從凸出的石台上跳下來，主動梳理陳宇耳間的毛，「我叫雪斑，你叫陳宇吧。大家都知道你要來。」
喵，用可愛來形容男生，你是認真的？
一隻全身長滿深棕色虎紋，尾巴只剩半截，缺了兩顆門的老貓過來了，他張開嘴，就咬住陳宇的後頸，將陳宇提起來。
後頸被提起，陳宇感覺全身的力量都無處施展，無力掙扎。
頓時脊背泛起一陣寒意。
難道這是一個陷阱？他們準備把自己吃掉？
陳宇正想努力催動體內的星光，進行反抗。
卻發現自己被這隻虎紋老貓提著朝自己一群年紀看上去極為幼小的貓群走去。
灰影在老貓後面追過來：「半尾，陳宇是我的朋友，他不需要跟那些幼崽在一起。」
半尾顯然不準備聽從灰影的提議，他將陳宇扔到一群毛茸茸的貓崽中央。
陳宇啞然看著自己所處的環境，身旁四隻比自己大上一倍的貓族幼崽正在一塊乾燥的苔蘚上酣睡。
灰影追上來：「半尾，火星說陳宇會和和我一起接受武士訓練，他可不像這些毛球一樣弱小。」
半尾一邊用爪梳理著陳宇的毛髮，一邊用牙齒漏風的嘴說：「他這麼瘦弱怎麼能接受武士學徒的訓練？他需要大量補充營養。還不快去給他挑只幼鼠來！」
灰影在半尾的指揮下，從糧倉中叼來一隻肥美的鼠崽，放在陳宇眼前。
陳宇看著眼前才斷氣，小腿正在抽搐的灰色乳鼠。
心中默念：「天將降大任於斯貓也，必先食肉食……」
緊閉雙眼——啊嗚一口咬上去。
看著陳宇大口大口地吃著老鼠，半尾慈祥地笑了。
灰影在一旁饞得流口水。
火星從星霞草後面走出，她躍上族樹的樹梢，高聲說：「所有的貓來族樹下集合，下面召開全族大會。」
在火星的召喚下，族群中的貓如溪流從山谷內的各處快速朝族樹匯聚過來。
半尾輕輕叼住陳宇的後頸，帶著陳宇和灰影，雪斑站到族樹的樹蔭下。
黑夜和一隻深棕色背部有豹形斑紋威風凜凜的大貓分別站在族樹兩旁。
「他是豹尾，是族內第一武士。」灰影小聲告訴陳宇。
半尾用斷尾悄然敲在灰影兩耳之間，示意安靜。
灰影若無其事朝陳宇擠擠眼。
陳宇發現，星霞草后又是一陣騷動。
三隻幼貓緩緩走出來。
他們看上去，狀況都不太妙。
其中的灰貓失去了一隻耳，半張臉和一隻眼睛。
那隻玳瑁色的貓只剩下三條腿。
還有一隻薑黃色的的貓，後半個身軀似乎失去了知覺，用前兩爪著地，拖著後半截身體艱難地前行。
在注意到他們走出來之後，所有的貓都注視著他們，貓群變得死一般寂靜。
這三隻受傷的貓，緩步走到靠近族樹的位置，才停下來。
火星注視著這三隻貓，眼中充滿悲傷。
見所有的貓都到齊，並安靜下來。
火星聲音低沉，說話了：「大家都知道，三天前，族長右爪虎紋帶領五名武士學徒在北線巡邏時，遭遇到一隻牙狼，兩名學徒金毛，綠尾身亡，灰腿，紋背，黃尾也受到重創，虎紋至今昏迷不醒。」
聽到火星的敘述，三隻受傷的貓，蜷伏在會場中央低垂著頭，眼中掩飾不住傷痛。
所有貓的眼中都露出悲傷的神情。
「一天之內，我們族群失去了五名學徒。這對族群是重大的損失。」
「六個月後的新葉季，將是五年一度的狩獵區域劃分大會，這關係著之後五年，我們族群的生活區域和狩獵範圍，如果能獲勝，我們將獲得更大範圍，更多獵物的狩獵區，如果失敗，我們將被分配到與牙狼交界的狩獵區域，族群生活艱難。」
「如今族面臨的困境是，我們可能沒有足夠的武士和武士學徒參加族群比試！」
聽了火星的話，所有的貓議論紛紛。
火星繼續緩緩說道：「學徒是族群的未來，族群需要更多的幼崽，族群的武士們，也會努力訓練他們，成為合格的學徒，日後成長為強大的武士。」
豹尾眼中寒光閃過，站出來：「這次族群的損失，虎紋必須負主要責任！我建議取消他的族長右爪的職位！」
黑夜脊背上的毛豎起，墨綠色的雙眸精光閃閃：「虎紋重傷！你怎麼能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讓族貓寒心的話！」
「哼！」豹尾抖動強壯的雙肩，展露流線型的肌肉線條，「只有強者，才能帶領族群走向強盛，虎紋太弱了。要是我帶著這群學徒崽子，族群怎可能遭遇這麼重大的損失！」
火星低頭俯瞰在族樹下發言的黑夜和豹尾，聲音緩慢而有力：「虎紋正在醫務室承受傷痛，讓我們暫時把這件事放下。」
豹尾和黑夜互瞪一眼才分開。
「今天召喚大家過來，是要說另一件事情。」
火星看向陳宇：「星族通過大海，將陳宇送到我們身邊。他願意加入我們族群，並接受武士學徒的訓練。」
「誰是陳宇？」有貓低聲詢問。
「外來者也能接受武士學徒訓練？」更多貓有疑惑。
陳宇在火星的示意下，走到黑夜和豹尾中間。
黑夜和豹尾是族群中的強者，身材高大，體型健碩。
陳宇只有他們膝蓋高矮，在他倆的襯托下，體型更顯弱小。
陳宇努力挺起胸，使自己看起來高大威猛一些。
「他也能成為武士學徒？」族群中一片嘩然。
「他也太弱小了！怎麼可能成為武士學徒？」
半尾聽到議論，饒有興趣地低聲詢問灰影：「你真被陳宇打敗過了。」
「喵！」灰影立刻像被踩了尾巴，朝半尾齒牙咧嘴，一爪朝半尾的鼻子抓去。
半尾用尾巴掃過灰影的爪子。
灰影被扇得退後兩步。
半尾嚴肅地說：「別忘了，我曾經是高級武士。就算我只有一半尾巴，你不能朝我出爪！」
灰影：「……」
一隻全身黑色，只有腳爪是雪白的貓，高仰著頭，陰陽怪氣地說：「他比群里的幼崽還小，他生活在我們族群里，我怕我眼花，把他當成一隻乳鼠，一不小心一腳把它的脊梁骨踩斷。」
貓群中響起轟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