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會心疼
「方大官人，這位便是我們『怡香樓』中新來的念雪姑娘了，你看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方行人過中年，大腹便便一襲寬大的淡黃色綢袍，脖子上掛著一根金光閃閃的粗大飾物，乃是這青雲鎮中的一大商賈，專做布匹生意，遍及整個大秦王朝，可謂腰纏萬貫，除了錢財最大的愛好便是色，也是這『怡香樓』中的常客，本是心儀這『怡香樓』中的頭牌『水兒』奈何無論花費多少錢財也未能如願，這幾日忽然聽聞『怡香樓』中新來了一個姿色堪比水兒的絕色女子，本是心中不信，沒想到前來一看方知所言不虛，素影，淡妝，這更對自己的胃口。wWw.WenXueMi.CoM
「好，好，好！」
方行一雙細小的眼睛，早就盯在念雪身上離不開了，就差沒立刻一撲而上，一張堆滿橫肉的圓盤大臉樂開了花。
方行腰纏萬貫，自然不會缺少女子投懷送抱，雖說也享受過不少美女，但如此傾城之姿，卻是頭一次。
念雪一臉平靜的坐在床頭，對於一旁一副噁心嘴臉的中年男子視若無物。
好一會兒，方行依依不捨的隨花姐出得門外，既然看定了此人，當然得要商討價錢，若是普通的女子花姐倒不必如此，像方行這樣財大氣粗的常客大可以臨走之後再了解，可如今他看上的卻是姿色驚為天人的念雪，以花姐多年的經驗來看，念雪極有可能還待字閨中，也就是說這應該是念雪一生中的第一次。
雖說是做皮肉生意，但無論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念雪花姐也得為這樁買賣談出一個好價錢。
「方大官人，人你也看了，既然合你心意，你便給個數吧！」
花姐倒也不再拖泥帶水，而是一語中的，笑著說道。
方行也不愧為一方富商，只是思忖片刻，「500兩！」
「500兩？」
花姐撇撇嘴，「方大官人，不是小婦人不識抬舉，只是這人你也見過，500兩也未免太過少了一些吧？」
要知道，500兩紋銀可夠普通的中等人家整整一年的開銷了，即便是這『怡香樓』幾個身價不菲的姑娘，一夜也至多300兩，方行本以為開出這500兩，花姐會滿意的接受，所說那女子實屬傾城，但畢竟是青樓女子，給出這個數也算不低了，沒料道花姐還嫌低了。
皺了皺眉，道：「花老闆，你也知道我方行做的是小本買賣，還要養家糊口，日子過得也挺不容易的，這500兩幾乎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一番話說得聲情並茂，著實以假亂真，外人或許還當真信了去，然而花姐豈是這般容易糊弄的人，這專做黑心生意找著昧心錢的方行收颳了多少不義之財心中還是明了的。
心中暗罵一聲，卻依然面帶微笑道：「哎喲，方大官人，家大業大的又怎會在乎這點小錢，方大官人本是熟客，小婦人本不應該多收什麼的，只是這雪兒姿色驚人，且精通才藝，小婦人斗膽一言，不說在這天下『青樓』即便是居住深閨大院，豪門闊宅中的大小姐也無這般出色，難道當真只值這五百兩？」
花姐如此一說，深諳世事的方行又怎會不明其中道理，心知不好糊弄，眼看這平生僅見的大美人就在房中，錯過了這一次以後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仔細想想，咬咬牙，「八百兩。」
這一下便多加了三百兩，著實有些肉疼，但想到不久便能一親芳澤也算值得，心道，這下總不會拒絕了吧。
花姐略微一思索，最後開口道：「方大官人既然有如此誠意，小婦也不瞞你，這雪兒如今尚待閨中，方大官人今夜若能成事，便是雪兒的第一人，這樣吧，一千五百兩，雪兒的今夜便是你的。」
當得知如此姿色的青樓女子竟然還待在閨中，方行眼中頓時一亮，「花老闆所說可是當真？」
「小婦何曾欺瞞過方大官人？」
一陣沉思，若果真如此，那這一千五百兩花得也是值得的，青樓女子為抬高身價待之閨中的也有不少，但如念雪這般的卻是天下難尋。
可是，花姐所說乃是真言？方行心中拿不定主意，若是真交了一千五百兩銀子，而自己得到的卻不是雪兒的初夜那豈不是虧到家了，做，還是不做，方行心中躊躇。
這一千五百兩即便對於方行這樣的富家商賈來說也不是一個隨意支出的小數目，雖說常年在外花天酒地，但卻是一個十足的卻又罕見的女當家，家中有一個兇悍十足的母老虎，而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這個長得十分醜陋的妻子的功勞，而他的老丈人更是殺人不眨眼的匪盜頭子，如此大的一筆支出難免不被發現，若是被查出自己花一千五百兩在青樓，那自己的下場會如何？方行想想都一身寒顫。
就在方行忐忑難決之際，卻聽花姐略微不耐煩道：「我說方大官人，不就是一千五百兩嗎，用得著考慮這麼久嗎，你不想要，多的是富家公子想要進得雪兒香閨，過了這個村可再沒這個店了。」
方行心中一陣煩躁，腦海中不停浮現出房中女子的曼妙身影，那冰清素顏，心中僅有的一絲憂慮被撩撥得不知所蹤，「我認了，一千五百兩，就一千五百兩！」
說完便從懷中數了十數張大額銀票，僅猶豫片刻便交予花姐手中，「成了吧？」
方行見花姐將銀票點清，收入懷中，略感疲累，緩緩道。
「小婦這就下去招呼下人弄些好酒好菜，好讓方大官人好好與雪兒共度良宵。」
花姐滿意的笑笑，一揚手，轉身便下了樓去。
方行回過頭，看著半掩的房門，伸出肥大的舌頭舔了舔略微乾裂的嘴唇，一絲淫穢的笑容逐漸替代了一臉的憂慮，鬆了松衣襟，邁步向房中走去。
「再過幾日便是冰雕節了，小楓會如期回來吧。」
水兒一個人呆在房中，漫無心思的欣賞著窗外的雪景，喃喃自語。
「啊，救命啊，不要過來，我不要，走開！」
忽然一聲呼救聲傳來，水兒心中一驚，這聲音，「是念雪姑娘。」
水兒一聲低呼，連忙起身，向樓上的廂房跑去，「念雪姑娘，你怎麼了？」
聽見呼聲從房中傳來，想要進入卻又房門緊閉，只得在屋外焦急輕呼，「念雪姑娘，你怎麼了，說話啊。」
不知怎的，呼聲忽然停止，房中頓時沒了動靜，水兒更加焦急，恐出不測水兒只得叫了兩名護院讓他們將房門強行撞開。
「嘭，嘭！」
不多會，並不太牢靠的房門便被兩名漢子合力撞開。
「這….」
水兒半掩口，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只見念雪衣衫略微有些破損，一頭青絲稍顯凌亂的蜷縮在床頭，緊咬著雙唇，眉目中有著些許淚光，全身不住的顫抖，手中緊緊拽住一隻已然破碎的青花瓷瓶。
撞門的兩個護院漢子顯然也有些始料未及，方大官人是這『怡香樓』的常客，他們還是認得的，不過在這些下人的眼中這個腰纏萬貫的色胚子卻是不討喜，仗著有幾個臭錢狗眼看人低。
如今只見平日蠻橫一時的方大官人莫名奇妙的躺在地上，肥碩的腦袋正不停的往外冒著血，青花瓷片散落一地。
看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方行，在看看蜷縮在床頭不停顫抖的念雪，水兒心中一片瞭然，既有些憤然，也有些無奈。
吩咐護院將半死不活的方行給抬出去，兩個漢子一陣高興，摩拳擦掌，平日早就看不慣這色胚，此時他不醒人事不就是個好機會，少不了一陣拳打腳踢，發泄下心中的怨氣，總之也沒人知曉是他們所為，高興的應了一聲，兩個漢子便將方行如野豬般給抬了出去。
水兒緩緩的走向床榻，望著依然蜷縮在一角的念雪，輕聲道：「念雪姑娘，你沒事吧。」
念雪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水兒，嘴角流露出一絲自己咬破雙唇留下的鮮紅血跡，「水兒姑娘，我不想…」
「為何？」
水兒下意識道。
「他會心疼..」
水兒心中一片漣漪，眼眸微潤，輕輕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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