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下午,一群人好像怎麼了一般,沒有心情在繼續玩下去,各自都向對方說回家了,小心一點兒,而常山帶著稍微複雜的走向那家麵店,他突然很好奇面對老闆的事情。
小心翼翼走到麵店門口,身體靠在大門這裡,頭微微伸進去。沒有看到什麼人,難道他們去休息了?也對,現在這個時候客流量很少。
一隻手突然拍向了常山的肩膀,把常山嚇一跳,還以為是什麼人呢?一看原來是老闆,常山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有被嚇到,而老闆則是笑了笑。
「你說找我有事嗎?」老闆走了進去,常山跟著走了。
「嗯,你認識我媽媽,還有你店裡的員工說我長得很像你,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我,所以直覺會很準的,所以我想問一下你一些事情。」常山捏著衣角說道。
「我能跟你說的不多,我跟你媽媽從高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隨後在大學里在一起,最後還是各種原因分開了,不過我聽說你媽媽跟你爸爸在一起了,挺好的。而且你爸爸也是我們高中同班同學。」衛巡恆冷笑說道。
常山心裡嘀咕著,什麼挺好的,一點都不好,輕聲嘆了一口氣。
「你媽媽最近過的怎麼樣?還好嗎?」衛巡捻著佛珠,彷彿心如平靜,但是水底下卻暗波洶湧不止。
「很好,我還有個小弟弟,他們對弟弟都很好。」常山說到弟弟,從最開始的欣喜,到後來垂了垂眼眸,不再說什麼。
「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來我這裡,我可以給你煮麵條吃,其實當年我也是這麼煮麵條給你媽媽吃的,想必你也會喜歡。」衛巡恆摸了摸常山的頭,想來常山的過得並不是很開心。
「對了,這個給你,這時當年我上山去廟裡給你媽媽求來的,但是後來時過境遷,沒能給你媽媽,你可不知道收下這個,就當給我一個願望好了,相當於給你媽媽可以嗎?」衛巡恆雙手遞過去,而常山有點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不該收,但他有點不忍心一個人傷心,最終還是收下來,衛巡恆見常山收了這份佛珠,這麼多年了,還是落下了一點石頭,心情也好了不少,也許是因為常山是華煦的兒子吧!
「誒,這上面有兩個字,一個是巡,還有的是煦,煦我知道是媽媽的名字,那巡是你的名字嗎?」常山將佛珠放在眼前,看到了這兩個字好奇的問道。
「是,我叫衛巡恆,衛星的衛,巡邏的巡,永恆的恆。」衛巡恆笑著看向常山,彷彿看到了當年初遇華煦的場景,常山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像她。
「現在有點晚了,我先回去了,衛叔拜拜。」常山見時間不早了,他還得早點回去呢,要不然爸爸又一頓說他了,而他也不想再聽到爸爸的各種罵了。
邁著歡快的腳步走向公交站,不時將那串佛珠看一看,看著這一幕的衛巡恆心底一軟,願他以後還能依舊如初,未曾改變什麼,但世事如此難料,又如何先前知道些什麼呢!
衛巡恆也希望常山知道還有他在常山的背後,而他不會是一個人,但是他不希望常山知道一些事情,因為現在常山太小了,對他而言,真相有如利器一般,趁其不備,直中要害,還讓他……
衛巡恆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的一年裡,常山時常去衛巡恆的麵店里吃面,而衛巡恆一直都在,吃著衛巡恆煮的面和搭配的配料,常山有著很少的幸福感,伴隨在常山的身旁,看著常山吃的很開心,而衛巡恆也很開心。
「衛叔,你有孩子嗎?」常山總是見衛巡恆一個人,哪怕有時候去衛巡恆的家裡,也只是孤零零的一些東西,看家居應該都是一個人起居,沒有任何第二個人或者其他的人。
「沒有,有沒有結婚,有時候一個人也挺好的,方便等一個人。」衛巡恆眼眸閃了閃,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等一個人,等什麼人啊!」常山心中有股難於說出口的心情,感受到衛巡恆口中的傷心之情。
「確實等一個人,不過有可能等不到了,或者永遠等不到,對了常山,我這家麵店就快要關門了,原本這家麵店本是我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執念罷了,不過直到我遇見你,我從你的身影看到了你母親的身影,我突然發現我的執念該放下,我需要更多的東西為我愛的人拼一下命了。」衛巡恆哽咽的說著,垂了垂眼眸,遮住眼神中的哀傷。
「衛叔,你要去哪裡呀?我還可以見到你嗎?」常山放下筷子,看著衛巡恆捨不得的說道。
「常山,你我即使有緣之人,來日方長,終會相遇,只希望你依舊是單純善良的好孩子。」衛巡恆溫柔的眼神,如泡在罐子里的蜂蜜,甜甜的。
可是衛叔,他好像不是我再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他也變壞了,常山抱住自己的腿,看著那串佛珠,一滴眼淚滴落到那串佛珠上,眼淚慢慢從佛珠滑落的被子上,浸濕了潔白的被子。
睡夢中衛叔回來了,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有衛叔他幫他抗著,有如父親一般,撐起常山的一整片天空。
「衛叔,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常山夢囈輕聲說道。
清晨還沒有醒來的常山,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有輕微起床氣的常山恨喝不得把敲門的人撕碎,大早上的,幹嘛呀!
隨後常山起床,頂著一臉煩躁走向房門,打開門,看見笑著的顧敘年,突然想到他現在是住在顧敘年的家裡,發現了什麼的,常山尷尬的笑了笑。
「常山你是個小懶蟲嗎?現在都九點了,下樓吃點早飯,我給你備了一點。」顧敘年看著還沒有睡醒,懵懵懂懂的常山心裡一軟。
「九點啦,我那我先洗漱一下,馬上,馬上啊!」常山趕緊走到浴室,刷著牙洗個臉,換好衣服,隨後走到門口看著有點大大的顧敘年。
「你怎麼戴眼鏡呢?平時也沒有見到你戴過啊。」顧敘年看著戴上眼鏡之後,一股壞壞的感覺充斥著身上的常山,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我有一點近視,度數不高,我平時有點懶,所以就不戴了。」常山見顧敘年一直盯著自己,耳朵有點紅了起來。
「走吧!小懶蟲。」顧敘年小聲地說著往樓下走去。
「來小籠包,粥還有我煎的蛋,怕你吃不慣生的,就給你煎了全熟的。」顧敘年舀了一碗粥給常山,又給自己舀了一碗粥。
「你沒有吃早飯嗎?」床上接過粥。
「在等你呀,我七點的時候就醒了,然後跟我姐還有姐夫去晨跑,然後他們兩回來,換了一身衣服他們自己出去吃了,我在想等你一會兒,然後跟你一起出去吃的,誰能想到我等你等到現在,最後還是忍不住敲門叫你了。」顧敘年一邊吃著一邊說著。
「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麼久,下次我早點起來。」常山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你想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起來,你就當這裡是你自己家一樣,我明早也可以晚點起來喲。」顧敘年招了招手,讓常山安心,不要想太多。
「嗯!」常山繼續喝著粥,彷彿在吃著甜甜的一般,嘴裡都是甜甜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揚。
早飯之後,常山跟顧敘年說他想要出去一趟,但因為顧宅離市中心微微有點遠,所以常山希望顧敘年將他送到商業街這裡。
之後常山慢慢見顧敘年的車子離開,隨即攔下一輛計程車,讓司機師傅開到中心醫院裡去。
「醫生,你說我這抑鬱症什麼時候能好?」常山微微失落的說道。
「你這病不是說好就能好的,你現在先干自己想乾的事情。」醫生溫柔的說道。
半個小時之後,常山從醫院出來,便看到醫院外的自己的父母。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非常的惱怒。
「常山,你這有什麼病啊,你現在趕緊給我回到家裡來,住在外面像什麼話。」常離遠惱怒的說道。
「爸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有病了,你是不是道聽途說了。」常山溫和的看向自己的父母。
「沒有嗎,你假裝有抑鬱症,還不告訴我們,我們是你的父母,又不是別人,你現在這麼干,對的起你的我們嗎?」常離遠嗤笑一聲。
「對呀,我就是有抑鬱症,你們還想怎麼樣,大庭廣眾之下,你們怎麼說,還真的是不要面子了,爸你可是最要面子了,是誰讓你這麼乾的呢。」常山眼色微閃,貌似想到了腦海中應該是誰的人。
「呵,還不是你做的好事情,那女孩子的男朋友告訴我的呀,所以你還是給我好好回家,不要亂跑給我丟面子,才是給我最好的面子。」常離遠非常好笑的說道。
「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爸,我們要不去另一個地方,我保證你們會喜歡的。」常山神秘的說道,這個人神經質的看向他們。
於是醫院裡的人們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但是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麼。
隨後,一幫人在一個山崖處停下。
「爸,弟弟不是你跟媽的孩子吧,我這早就知道了,還有弟弟你還有搞我到什麼時候,你還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影響了你跟你媽的生活嘛。
還有媽,你也一樣,為什麼我就是那一個人,我需要一個正常的生活,一個正常的家庭,你們給不了我,害想要把我摧毀,還是真的非常可以的。
那個葯是你告訴他的吧,我還是很幸運有你這個弟弟的,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常山無望的看向天空。
「還有我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給你們好面子呢。」常山彷彿沒有看到一些人的到來,也不等他們說什麼,直接衝下山崖,從上面跳了下去。
大海深處召喚著他,他正適合去。
顧敘年剛來到這裡,便看到常山跳了下去,心中那一點點興起的歡喜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結局並不是常山想要的,但是卻是他必須經歷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