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鳳飛流之殤

在徐玉郎的屋前，鳳飛流練著汗流浹背，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幾個時辰后，鳳飛流才收功，停了下來。

「七皇子。」見鳳飛流停下來，孟清玄在一旁將汗巾遞給鳳飛流。

鳳飛流擦拭著身上的汗水，「小玄子，你在我身邊已經有五年了吧。」

「快要六年了。」孟清玄看著眼前的鳳飛流，這個小表哥如今也快要十四歲了，自己也是十一歲了。現在的鳳飛流比初見時多了幾分凌厲，身體也比以前健碩了不少，現在的他如同一把等待出鞘的寶劍。

「時間過得可真是快。」鳳飛流看著自己習武的地方，師父栽的梧桐和松柏也比以前長得更加茂盛，條條樹枝互相覆蓋著，片片葉子互相連接著，果真應了那句『東西植松柏，左右種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也不知道師父等的那個人，什麼時候回來，自己在這裡學武這些年，每每見師父對著手帕發獃，怕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嬌娥吧。

「飛流，練得怎麼樣了？」徐玉郎看著鳳飛流這些年來一點一滴的變化，對這個白來的徒弟是越來越喜歡。

「飛流感覺很好。」

徐玉郎想著今天是鳳飛流母親的生辰，打算讓鳳飛流早些回去，「嗯，你母親今天生辰，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多謝師父。」鳳飛流高興的向徐玉郎行了禮后，就拉著孟清玄離開。

皇宮裡。

「小玄子，你說我給母妃準備的生辰禮物，母妃會喜歡嗎？」

「七皇子親手做的，娘娘當然喜歡。」孟清玄的態度總是那樣的恭敬。

「小玄子，你怎麼老是這樣，把頭抬起來。」鳳飛流用手將孟清玄的頭抬起，「長得這麼靈動，多笑笑才是。」

「七皇子莫要打趣奴才了。」靈動？孟清玄怎麼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詞呢？

「小玄子，我不是說過了，在我面前不必這麼拘謹。」

「奴才不敢逾越。」

鳳飛流還沒有進殿就聽見了母妃侍女慧兒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鳳飛流頓時有一種不詳的感覺，手裡禮盒一扔，快速地向殿內沖了過去，在進門時，還差點被門檻給絆倒。

孟清玄也快速跟了上去，自己用各種名貴的藥材來調理蝶姨的身體，也不過是延續了五年多的時間，鳳飛流現在怕是最難過了吧。

「母妃！母妃！母妃快起來看看兒臣，兒臣給母妃賀壽來了。」鳳飛流趴在孟飛蝶的床邊，握著孟飛蝶的手搖晃著，「母妃，不要離開流兒，不要離開流兒。」

「七皇子，節哀。」孟清玄在一旁出聲安慰鳳飛流。

鳳飛流一把拉住孟清玄的手，「小玄子，你不是認識很多厲害的人嗎？你去找他們，找他們來救母妃，去救母妃。」

「娘娘已經去世了。」孟清玄

「不！小玄子，你不是能認識那麼厲害的師父嗎？還能讓他收我為徒，那你一定也認識其他會醫術的高人，對不對？」鳳飛流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對著孟清玄聲嘶力竭的問著。

孟清玄看著鳳飛流的眼睛有些不忍，別過了臉，「還請七皇子節哀。」

「不！騙子！不會的！母妃是不會離開我的！」鳳飛流沖著孟清玄嘶吼道。

孟清玄和絕三處理完孟飛蝶的後事，才出來尋找鳳飛流。在一棵樹下，孟清玄看見了喝酒的鳳飛流。

「七皇子。」

鳳飛流將手中的酒罈砸在孟清玄的腳邊，「你走，我不要你管。」

孟清玄垂下了眼帘，「人死不能復生。」

鳳飛流沒有回話。孟清玄就在鳳飛流的旁邊坐下，拿起酒罈。

「我陪你喝。」

兩人就在這月下一壇接著一壇的喝著，鳳飛流突然開始哭了起來，沒有了之前的聲嘶力竭，此時的鳳飛流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

「別咬嘴唇。」孟清玄將自己的手伸到鳳飛流的面前，「還是咬我的手吧。」

鳳飛流一把抓過孟清玄的手臂，咬了上去，彷彿是把內心所有都釋放了出來。孟清玄疼的皺緊了眉頭，但依舊讓鳳飛流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