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雙子命

「這是空間無痕門的衍生產品，異端那邊為了加強便攜性，拋棄了無痕門的定點傳送功能，這顆珠子跳躍的空間距離可能比無痕門更遠，而且是隨機的，你自己決定。」魚鍋把那顆無痕珠遞給校長。

校長臉色難看，魚鍋意思就是說可能跳躍出華夏，而且無法定位，讓一個雜色兩翼C級的八歲小孩一個人傳過去，萬一傳到了械洲，那肯定就必死無疑了。

「就不能多傳一個人嗎？你還有其他東西可以用嗎？」校長快撐不住了，咬牙說道。

「校長，我一個人能行，讓我走吧。」沉默許久的陳軒終於開口了，他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今天他看見了太多前世看不到的東西，科技的改變，人類的變異，外星生物，機械異端，以及為了保護自己被切成碎屍的鎮長，雖然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你確定了嗎！」校長沒有說疑問句，而是再問了一遍，他突然感覺失憶后的陳軒似乎變了一個人，那堅毅的眼神絕不是一個八歲孩童。

「確定！」陳軒重重的點了頭，拿住無痕珠，看向了魚鍋。

魚鍋已經準備跑路了，他也有空間穿梭的能力，可惜這是他的天賦能力，無法攜帶人:「開關就在珠子上，我先溜了，祝你好運。」說完，魚鍋遁入虛空，無影無蹤了。

陳軒已經能感受到爆炸的衝擊感了，沒有半點猶豫，激活無痕珠。無痕珠銀白色的珠身亮起淺淺的機械紋路，產生一種奇怪的波動，與陳軒身邊的空間發生共鳴，陳軒感覺自己成為了空間的一部分，身體漸漸隱沒進了虛空之中。

校長急忙交代一句:「如果傳到了外國，儘快想辦法回華夏，去湘域，報我名字，自會有人……」校長的話還沒有說完，陳軒身體一縮，進入了虛空。

校長手裡頓時空了，他先是一怔，隨後眼神冰冷無比，直面已經衝破雷網的爆炸火焰。他的樣貌，身材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個消瘦的黑髮男子，他眼睛雷芒閃爍，朝著鋪天蓋地的爆炸威能，怒極反笑:「好一個機械聯邦！」

…………

陳軒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他還在想著，自己好像不知道校長的名字吧……算了，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自己會被傳到哪裡去。

「行了，一日之內估計沒有誰比我見到的東西更多了。」陳軒嘆了一口氣，穿越第一天也是倒霉透頂了。

「還真是狼狽呢。」黑暗中，一個聲音徐徐傳來。

陳軒被嚇得一激靈，不是因為這聲音突然出現，而是這分明是自己的聲音，「誰！」

「我?」那聲音失笑，「我就是你呀。」

「有病吧。」陳軒渾身都不舒服，任誰聽見有人說他是自己，都聽的不舒服。

「怎麼解釋呢，你可以將我理解成你的第二人格，至於我倆的關係嘛，我是你哥哥。」

「去你丫的，當我是精神病啊，還有，你憑什麼當我哥哥?」陳軒要被這聲音真的不是精神分裂也變精神分裂了。

「因為我知道天啟開始后，所有暫定真理。」那個聲音的音調猛的上升，陳軒眼前場景一變，高樓大廈平地而起，浮空公路懸浮通道猶如蛛網一樣覆蓋整個城市，各種只有在科科幻電影里才能出現的未來載具與巨大投影傳媒板在大廈四周環繞。黑暗中這座城市就像賽博朋克中的夜之城般霓虹奪目，繁若天都。同時，無數機械零件從城市各處飛向空中，在城市上方組成一個機械神明，神威巨象，遮天大手籠罩著整個城市，場面無比震撼。

「你怎麼不吃驚，好歹給點反應啊。」那個聲音本來還洋洋得意，但好像發現陳軒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有點小鄙視。

陳軒無語，之前那些什麼天使是個人就會吃驚，但你這大場面忽悠別人還行，小爺我可是見過地球演變全過程的人，不說其他的，就他們那個時代的文明絢麗多彩，百花齊放，每一種文明都不比眼前這個差。

「聽上去倒有點東西。」陳軒敷衍的點了點頭，用手掏了掏耳朵，「所以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聲音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才繼續說道，「你與我是神命者，天生雙子，正反皆神。」

「神命者？雜翼天使不是不配擁有神命嗎？」陳軒之前好像聽魚鍋說過，雜翼天使不配擁有神命。

「的確，雜翼天使天賦極差，上限低，完成不了神命，也承載不住神命的力量，神命自然不會眷顧，但你不一樣，你是一個異數，天地規則之外的異數。」

陳軒心頭一顫，難道它知道自己的事？不過他還是強裝淡定：「那這種神命有什麼用？送一個你給我？我可不想和你公用一個身體，」

陳軒眼神閃爍，這次應該是給我金手指了吧，但怎麼送給我的是個莫名其妙的人格？送個系統和老爺爺不行嗎？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你越強，能用的能力越多。」那個聲音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陳軒面前出現光點，然後迅速擴大，光點那邊是一處貧瘠的裸土地。

「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陳軒眉頭一皺，這本就是自己穿越時的場景嗎？那......這個第二人格莫非是之前從自己身上脫離的那個虛體？

正想著，陳軒忽然失去了浮空力，從虛空掉了下來。

「我去。」陳軒急忙展翼，雖然沒摔死，但降落姿勢的確不太美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著四周的景色，差點氣得跺腳，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這穿越就是個騙局，我也沒見哪個穿越者有咱們這麼倒霉的吧！！

陳軒四周，全是廢墟，而且還不是城市廢墟，就是一些村莊一樣的建築倒在陳軒邊上。

「呵呵。」陳軒嘴角抽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全息眼鏡還在，笑出眼淚來，連忙戴上，定位自己現在的位置。

「小爺不玩了！什麼年代了，沒有信號是什麼鬼！現在至少10G了吧，怎麼地球還有地方沒覆蓋信息網路？」陳軒覺得，自己一定是史上最倒霉穿越者，沒有之一！

........

空間的跳躍也需要時間，在陳軒躍進的同時，遠在千裡外的機械聯邦卻風起雲湧。

一台龐大的黑紅色異端看著被燃燒大半的城市滿是憤怒，這個異端雖是人型，卻沒有使用仿生皮膚，裸露的黑紅機械身軀上一股股不同特質的毀滅之力若隱若現，它一拳打向邊上一個正在燃燒的樓層，那棟高樓彷彿被磨盤絞碎一般化成了粉末，它身後那些只到它大腿高的異端瑟瑟發抖，見它發怒都跪了下來，不敢直視那黑紅異端。

「至少是銀月級的天使出手！我們滅域最近是招惹了哪箇舊王？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滅我半城！」黑紅異端如山的身軀站在城中，城裡倖存的新民不斷膜拜它，這可是他們的領主，八大神話之一的毀滅柱!

「咱們得罪的人類天使多了去了，更何況您也沒眼皮......」一個異端嘀咕了一句，卻不知這句話直接從雲端傳到黑紅異端的信息網裡，頓時，那個說話的異端腦袋被隔空擠爆，能源核心同時也熄滅了。

其它異端有些同情的看著死去的「同僚」，納塔大人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本地硬碟里說說就得了，硬是要說出來，咱們的信息雲端納塔大人全掌握著，你以為和其他七國一樣言論自由呢。

他們也只敢在本地硬碟中輸入這些話給自己看，否則下場就和剛剛那傢伙一樣了.......

「大人，剛收到消息，迷霧區那邊同樣發生天使襲擊事件，只不過是被淹了半城，殺手大人也在查兇手。」裡面，一個身軀相對瘦小的異端站了起來，對納塔說、它和旁邊那些牛高馬大的異端不同，它的頭上鑲著一顆彩色的寶石。

納塔手掌敲打著自己腿部，卻時不時震出恐怖的毀滅氣息，其它的部下身軀顫抖，唯有那瘦小異端無事，它繼續說道：「我們與迷霧區現階段唯一的交匯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潛入華夏抓捕魚鍋，剛剛我用許可權登上了機械聯邦中樞網，發現派出去抓捕魚鍋的雙斧斷開連接，甚至連代碼都沒傳回來。」

「你的意思是魚鍋乾的？」納塔雙眼的紅燈劇烈閃爍。

「不，可能是雙斧與骨殺在抓捕中惹上了其他麻煩，他們最後一次上次定位是在華夏荒域的一個小城鎮里。」

「行了，這件事之後再查，現在最重要的是給瀛國施壓和第八神話的挑選，瀛國那邊浮桐禾香成長太快了，連諸和與災都說她八翼有望，另外一邊上官泫雨居然殺了五席，五席的領土需要重新分配，要是我們的人選上神話，那神話會議上的話語權就更大了。」納塔準備離開，它也不過六核燦陽級，人類憑什麼得天獨厚，看來必須儘快走上械道，讓自己的席位更進一步才行，「三日之內，將城修好，否則全丟進廢品熔煉爐。」

站著的瘦小異端仿生人臉上眼睛一轉，本地硬碟上寫道：「岩皇大人居然被上官泫雨殺了？看來這次神話的世界我也能插上一腳了，誰想久居他人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