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廢紙城

南美洲一座廢棄之城外，一個黑髮男孩背著一袋比自己還大的「垃圾」，穿梭在殘垣斷壁之中。周圍有些十幾歲的黑人少年有些貪婪的看著男孩的破舊布袋，但看清男孩的臉后，都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色中流露出忌憚。

男孩是個華夏人，除了有一雙紫色眼瞳，黑色頭髮，黃色皮膚，外觀上有著十分明顯的華夏特點。男孩的臉十分乾淨，和他髒兮兮的衣服格格不入，像一個富家小少爺流落街頭似的。

這些黑人少年父母都死於戰火，靠在城外撿拾廢棄的機械零件和彈藥為生。就在一個月前，這個華夏小孩來到這裡，他們本想「教育」一下他，讓他知道廢紙城的規矩，沒想到這個小孩居然是個天使，一把火差點把他們頭髮燒沒了，現在只能放任其搶自己的生意。

男孩正是陳軒，陳軒沒理會他們，城外的零件已經被他們這些拾荒者撿的差不多了，想要攢到回華夏的錢遠遠不夠。

他將一袋子零件交到一個中年人手裡，中年人看也沒看，直接給了他一顆乳白色的石頭。

陳軒一臉詫異的看著中年人，欲言又止。

中年人笑了笑，用著通用語道：「小軒，去城裡吧，那才是天使該待的地方。這顆沽源石雖然不是什麼貴重材料，但足夠你進廢紙城了。」

陳軒還是有些猶豫，道：「我只是一個雜翼，進了廢紙城恐怕......」

突然，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說道：「我記得你們華夏有句話，叫什麼，天讓吃炒菜肯定有東西，天使是神選中的，無論純色還是雜翼，都是我們人類的福音。」

陳軒笑了：「斯咖叔，那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斯咖叔也是哈哈一笑：「差不多差不多，你們華夏語真難學，還是通用語好用。」

陳軒攥緊手中的沽源石，眼神中的迷茫消散了不少，他喃喃道：「雜翼真的能有所成就嗎？」這一個月，陳軒連接上了這裡的局部網，只能在這一片地域進行信息傳輸和互聯網的使用。他從網上的信息里都能感受到世人對雜翼天使的偏見，雜翼天使甚至被貼上恥辱和蛀蟲的標籤。

「當然，單色雙元素天使說白了也是雜翼天使，不過是雜翼天使中的妖孽罷了。」時間突然靜止下來，世間的一切都定格才前一秒中，一個和男孩一模一樣的身影如煙一樣從他身體冒出，凝聚成人形。

「陳玄，你醒了？」陳軒似乎已經對這局部時間靜止習以為常，他看了一眼手懸在半空中的中年人，道。

「明明我就是你，為什麼要叫我陳玄呢？我也是陳軒啊。」陳玄略有一絲不快，他也想叫陳軒。

陳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頭看著遠方那殘破的建築群，冷笑一聲：「這就是異端的傑作，好好的一座費峙城變成了廢紙城。」

陳玄眼神發生一點變化，他總感覺陳軒不是一個八歲小孩，自從他能具象意志和陳軒交流后，陳軒的一言一行都不像小孩般幼稚，甚至自己可能都沒有他心思那般縝密，身為自認為知道世間所有的陳玄，有一種很不是滋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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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身實力太弱了，兩翼C級，純色天使里似乎沒有兩翼的吧。」陳玄也不是嘲笑，的確，身為雜翼天使的陳軒等級實在有點不堪入目，權能威力就如同普通人中的魔術師，僅供「觀賞」。

「你的力量，是要代價的......對嗎？」陳軒抬頭，盯著面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陳玄挑眉，些微地點了點頭：「代價嘛，你太弱了，現在也不需要你支付代價，畢竟你強了，接受我的力量才有實質的效果。」

陳玄說著說著，身體開始些虛幻起來，他繼續說道：「為了幫你在廢紙城活下去，我現在不能在給你權能了，不然我維持不了靈軀了。」說完，時間重新開始。

斯咖叔也把手收了回去，突然嚴肅起來，直呼陳軒的名字道：「陳軒，廢紙城雖然來錢快，但你小子也別忘了城裡的可都是亡命之徒，天使的身份只能保護你一時，要想在那裡面活下去，可得長點腦子。」

陳軒內心一動，斯咖對他十分照顧，這就是環境的不同嗎？雜翼天使在天使的圈子裡可是廢物般存在，可在廢紙城外的拾荒營地，雜翼天使也能讓人忌憚尊重，就如百年前的貧富之比一樣，世界一直是弱肉強食！

陳軒將沽源石收入口袋，頭也沒回，因為他知道，這一走，自己與拾荒營地以後基本上不會在見了。

斯咖望著陳軒那稚嫩卻又有些堅毅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那孩子只有九歲啊！他並不像營地這些無父無母天生缺少管教，至少他認為，陳軒應該是個惹人喜愛的小孩......

「也不知道，把他送進廢紙城這亡命之地，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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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回到自己的住處——依靠兩塊斷牆搭成的黑小空間，他將一塊大木板搬開，算是開門了。他戴上全息眼鏡，眼鏡上有手電筒的功能，手電筒打開，照亮了整個空間。

陳軒「家」里沒有什麼東西，只有幾本書放在攜帶型睡袋上。陳軒拿起來看了看幾本書的書封，手上火光一冒，幾本書全部燃燒起來。

他把正在燃燒的書丟了出去，將睡袋壓縮，睡袋變成了一個背包，隨後將一些衣物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入，準備前往二十公裡外的廢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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