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法師們的故事
大地上。泰米抬頭，望著李樂等人遠去的方向。
他研究了一輩子星空，無論是末世前研究具體的天文學還是末世后研究星象和命運，都是在研究星空。
當然預言的話，其實和真實的星空沒有什麼關係，學會星象能力后其實看見的星空是另一種樣子，相當於每個人類的精神意志在靈魂海中的投影。
人與人精神之間的聯繫和互動，造就他們命運交匯，並投影在夜空之中。
泰米研究這個真的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不知不覺間，居然放下了對真實星空的研究。這真是太不應該了。
回想起末世前那些已經有些模糊的日子，泰米的目光逐漸遙遠。他身為預言者，一直被很多人看成是視線最遙遠的人。現在卻覺得自己的目光過於短淺。
人類的命運哪怕再如何錯綜複雜，再如何有研究價值，也不可能與星空媲美啊。
沉思良久后，泰米決定重新開始研究天文學。
其實他們這些末世之後的法師，在末世前基本上都是各種領域的頂級科學家來著。要不然人聯也不會讓他們去研究那些重要的知識之書。
泰米，赫爾墨斯，阿爾納。這三位便是當初蒸汽島最強的法師。阿爾納很早就是半神了，泰米是在戰爭後期突破的。至於赫爾墨斯，他到了末世三十幾年才成為半神。
但不得不說，這三位都是非常強大的法師。
蒸汽島盛產法師。智慧軍團幾乎所有法師軍官都來自這裡。連伊莎貝拉和邁爾斯當年也在這裡學習過法術。
大賢者阿爾納，在早期一直是整個歐洲最強的存在，希撒那麼牛逼了也沒能動搖他的地位。
最強者，並不是一個太容易背負的名字。阿爾納主要強在他的準備身上。各種機械設備和煉金陣什麼的，準備多了越幾級打敗對手都不在話下。更何況他的硬實力本來也在一線水平。
兩者相加，除了拿人造神出來和他硬抗的灰霧主教外，當年還真沒人能與大賢者正面抗衡。
在蒸汽島的時候，也是圖爾卡斯親自出手，才幫曙光號拿下了這個關鍵的存在。
若大賢者沒有被同化，雙方此消彼長，曙光號還真未必能笑到最後。所以說圖爾卡斯這個攪屎棍看似一直沒有怎麼出手，實際上也好幾次改變了局面。
早期的海嘯，後期的大賢者，李山陽。都是它幫忙出手同化的。
半神屬於戰略級資源，少一個多一個都足以影響勝負。說起來蒸汽島的半神數量是真的多，三個法師，貝斯船長，還有希撒凱瑟琳。
考慮到此地聚集了整個地中海大區的精英，倒也不算太難理解。
很多年前的大賢者就坐在這裡，專心搞著他的研究。身為蒸汽島名義上的主人，他卻一直沒怎麼管過島上的具體事務，甚至還出手阻撓過希撒。
要說大賢者完全不知道蒸汽島上的那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單純懶得管。
阿爾納是一個比較純粹的學者，除非有什麼嚴重的大事影響到他研究，他才會願意出手。不然的話，得是貝斯那種程度的人來求情才有用。
後續蒸汽島加入光復者也很乾脆。因為大賢者和他身後的整個學院派都不在意什麼權力。
他們只想要好好研究自己的那些領域而已。
泰米如此，大賢者同樣如此。
阿爾納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他留下的一些機械設備和煉金陣至今仍在運轉。只不過很多都被貝斯船長修改過。比如大時鐘已經被縮小成了懷錶大小，萬象穹頂被拆解成了許多小模塊，如衛星般分散在太空中。
不能說是如衛星一般，本身也算是衛星了。
還有攜帶型工廠，那個倒是被貝斯船長直接帶走一起去太空了。機械協會和煉金協會中也將永遠放著這位祖師爺的畫像。
「咳咳。」
很多年前的某個下午，在李樂還沒有抵達蒸汽島的時候。阿爾納也曾像個普通老人一樣來到貝斯身邊：「你也老大不小了……」
而和眾多被催婚的兒女一樣，貝斯對這個不是親爺爺卻也差不多的老人無奈而煩躁：「別催了，現在工作這麼忙，真沒功夫找。再說也沒什麼合適的啊，你看這島上哪個比較靠譜？」
阿爾納想了想：「嗯……還是別太挑吧。你總不能和我一樣孤獨終老一輩子。那幾個年輕的裡面……額，確實不太靠譜。」
大賢者想了德古拉，想了希撒，想了丹，甚至想了泰米。發現蒸汽島上就沒幾個正常人。
真要說的話，或許之前已經離開艾斯勞德還更正常些。
丹這個名字可能讓人有點陌生，但他其實是阿爾納的大弟子，機械肢體的主要研究者，也是蒸汽島最大的叛徒。
艾斯勞德的黑騎士離開算是理念不合，德古拉多少有點被救世軍坑了。
只有丹，是因為嫌棄大賢者的研究太過人道，不夠肆無忌憚而選擇了叛逃，走之前還帶上了大量研究資料。後來李樂和貝斯一起去霧園裡抓他也沒能成功。
後來丹勾結灰霧教會跑回蒸汽島，卻被希撒一劍砍廢。曾經比貝斯船長更有天賦的頂級機械大師就此煙消雲散。
站隊真的很重要，站在錯誤的一方很可能就會被打倒然後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學院派的法師們，與隔壁的灰霧教會，還有黑暗血脈貴族三者在地中海周邊一代始終糾纏不休。救世軍還時不時來湊個熱鬧。
真要說的話，法師們還算好人。當然這只是相對於隔壁的教會和貴族。
他們是漠視，但與底層也確實沒有太多接觸，只是間接的剝削，程度較輕。而另外兩邊則是時不時就可能直接要民眾的命。
所以後來貴族滅了，教會沒了。法師們的協會和學院卻還能依舊流傳下去。
鍊金術士，魔法師，科學家。名字雖然在變，但說實話，他們歸根結底都是總結世界規律的學者。
無論文明如何發展，這類人都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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