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蒸汽島的故事
蒸汽島上，魔法學院依舊佇立著。
他們在這裡很多年，經歷過無數飛帆煙雨。正如很多什麼網路大學工業學院之類的學校一樣，此地雖然以魔法為名，卻不是只教魔法。
這裡算是整個地中海周邊最好的大學，什麼專業都有。當年邁爾斯和伊莎貝拉甚至都曾在此處學習過軍事理論。
諸多半神都是此地的客座教授，每個都來這裡講過課。
其中唯一一個常駐的，那自然是魔法學院院長赫爾墨斯。這位在末世三十年才突破半神的大法師，此時已經是一副鬍子花白的年邁模樣。
也說不定是故意的，正是這種大白鬍子加眼鏡的老頭形象，才讓人感覺更像一個大魔法師。
魔法的修鍊過程和學術研究類似。都是需要漫長時間才能成材的。熬著熬著自然就變成老頭了。當年那些系主任大部分也基本都老死了，沒死的也快了。
風地水火四系主任。
圖書館管理員布克。
副院長，號稱靈魂主宰的亞博。
還有叛亂的那位大祭司。
魔法學院中人來人往，徒留赫爾墨斯在此地感嘆物是人非。
他並不像泰米或者阿爾納那樣是什麼非常高級的科學家。末世前他只是實驗室的一個助手而已。他的上級，當時真正負責研究這本知識之書的人是救世軍那位三代紫。
這一位，後來被曙光號同化，然後在與赫爾墨斯的決戰中輸了。
物是人非的其實又何止是魔法學院。
而是整個蒸汽島，以及整個世界。
和學院派平分秋色的血脈貴族已經一點點退場。別說蒸汽島了，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還自稱貴族的傢伙，這消滅得是非常徹底。
紮根於底層民眾之中，大賢者幾次想要掃除卻始終沒能搞定的灰霧教會涼得更快。
那年知識本源大戰魔法學院的一眾法師，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不過當初需要依靠幾位主任和整個魔法學院實用的禁咒，如今赫爾墨斯已經可以獨自用出來了。
騎士組織也數次更新換代，如今在蒸汽島的騎士和當年甚至也看不出多少關係。
赫爾墨斯忽然想到外面走走。
先是來到學院內的風車林，像這樣的建築物其實有不少。除了風地水火外，還有雷電，光暗，靈魂等各種輔助魔法的建築物。
但貌似，最受歡迎的還是這片風車。
這其實多虧了希撒，他當年就天天蹲在這裡的風車下面。
風車旋轉，這種本來已經被淘汰很多年的東西卻依然頑固的在這片大地上生存著，讓人不由得有些肅然起敬。
蒸汽本就是一個很古老的東西了，就算因為超凡力量被重新拿出來，依舊需要大量改進。
風車的話比蒸汽更古老。當然，到了現代之後風力發電的那些東西看起來也和風車差不多。赫爾墨斯在風車下摸著白鬍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這裡他培養出了最近幾十年來最讓他驕傲的學生，也就是久安和伊娃的兒子，如今光復者的執政官。
當然，之前的伊莎貝拉，邁爾斯什麼的也在這裡學習過。也都成為了光復者的大人物。
很不錯，讓人很有成就感。
離開學校，走在蒸汽島的大街上。看著如今煥然一新，絲毫沒有一百多年前那種充滿髒亂污染而嘈雜的環境。赫爾墨斯有點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當年他們學院派掌控蒸汽島的時候，情況可要差得多。
應該說，學者就應該干學者的事情。政客跨界指揮學術不是好事，學者跨界進行管理也不是好事。
當然，也有少數人可以像伊莎貝拉那樣做到兩者兼備。反正任何時候，外行指導內行都不是什麼好事。
蒸汽島上這些學院，這些協會。還是乖乖當學術組織比較好。
忽然，赫爾墨斯停下腳步。
他回想起這個地方，很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雖然此時街道已經翻新改造過無數次，把這裡的過完幾乎徹底埋葬，但赫爾墨斯還是認出了此地。
當時，應該是李樂與死神聯手在這裡打敗了魔王福瑞。
那時候的死神還不叫死神，人們當時還習慣叫他白。一張白面具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在敵對時期不知道給李樂造成了多少麻煩。
當初魔法學院的大家是在這裡擊退知識本源是。
荒蕪源泉是在這邊死的。
萬物之死在這裡被希撒一劍砍廢……騎士還真是種不講理的存在啊。到現在赫爾墨斯都沒搞清楚為什麼希撒能那麼強大。
希撒表示，他覺得自己這麼強，所以這麼強。
太唯心了，赫爾墨斯不能理解。
然後是這裡。
這裡是德古拉與暗精靈王戰鬥的地方。那時候德古拉和蒸汽島其他人是站在一波的。他和菲米聯手殺了暗精靈王，不過菲米也死了。
女王菲米是一個幾乎讓赫爾墨斯快要忘記的名字。驟然提起來，連他自己都有些恍惚。
赫爾墨斯繼續向前，來到蒸汽島中心。這裡坐落著大賢者遺留下來的另一件道具，蒸汽天空堡壘。
或者說，應該是天空堡壘的殘骸。
主體已經被貝斯船長拿去填充自己的夢境城堡了。
自己曾經在這裡與很多人一起對抗過半神級別的無名灰霧，一群人輪流舉起火炬。
不遠處的高塔上，泰米望著星空，似乎隨時會起飛離開。
而高塔周圍不遠處，有一個幾乎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馬戲團。似乎還在照常營業，但沒什麼客人。
蒸汽島上的工業區依舊繁忙，些許蒸汽在天空中飄蕩。
卻早已無法像曾經那樣形成霧氣，籠罩整片島了。生命艦隊的船隻在艦長離開后，依舊起起落落，似乎並沒有太多改變。
高塔之下，已經更新換代好幾次的白塔十四超級計算機正在運轉著。巨大的電流甚至讓周邊磁場都被擾亂。
路邊有孩子在玩耍，遠處的小學中傳來讀書聲。
赫爾墨斯在這裡站了很久。最後長嘆一口氣。只能說，挺不錯的。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
百年的時光沖刷，早已讓蒸汽島換了個樣子。只有地下的些許白骨，還訴說著當初的痛苦與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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