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奇的對話

官府人員：

「喂！你好，請問是李靚仔同學的家屬嗎？」

嬸嬸（獨屬於熟婦的聲音）：

「嗯是，我是他的嬸嬸，怎麼了？有事嗎？」

官府人員：

「是這樣的，我是咱們周城林下區的官府人員，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嬸嬸（豎眉瞪眼）：

「是不是靚仔那小子又闖禍了？我早就跟他說過，不要多管閑事，他非不聽！這下好了，捅到你們官府去了，我先說好啊，想讓我花錢撈他，門都沒有！....」

一番搶奪手機的動靜....

李二叔：

「你好，我是靚仔的二叔，靚仔他怎麼了？究竟犯了什麼事？」

官府人員（不緩不慢）：

「您可能誤會了，李靚仔同學並沒有做違法的事情，是他在見義勇為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

「昨天傍晚在黑水橋上，解救一名輕生的女子時，自己不小心掉下了河...」

李二叔（表情震驚外加極度擔心）：

「啊！可他不會游泳啊！」

官府人員：

「是的，他確實不會游泳...我們在河裡打撈起了他的屍體。」

李二叔（瞳孔放大）：

「什麼！你說什麼！他的...屍體？你是說靚仔他淹死了？」

官府人員（平靜）：

「是的，我們將李靚仔同學撈起的時候，初步診斷他已經喪失了生理機能...」

李二叔（情緒失控）：

「人都死了，這就是你們特么所說的一點意外！」

「那你特么給我說說，什麼才是大意外？難道要全家死光嗎？」

又是一番搶奪手機的動靜...

嬸嬸（啜泣哭咽）：

「靚仔是我自小一把屎尿拉扯大的，他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我待他勝過親生啊！」

「他一直都有助人為樂的臭毛病，也沒少吃這上面的虧，這下好了，把命都搭進去了...」

「我把他拉扯這麼大，費了我和他二叔多少精力啊，嗚嗚...這小子一毛錢都沒回饋給我啊，就這樣去了...嗚嗚..」

官府人員（平靜2.0）：

「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感到很無奈，還望你們節哀，能儘快走出失去親人的痛苦...」

嬸嬸（快速平復心情）：

「是是是，人死不能復生，這個道理我們還是知道的。」

「剛才您說靚仔他是救人的時候，不小心跌到了河裡，才淹死的？」

官府人員：

「大概如您所說這般。」

用不確定的語句，向來是官府人員的標準回答。

嬸嬸：

「那他這樣的行為算不算見義勇為啊？他可是空雲學院的學生！」

將空雲學院四字咬的很重，彷彿這很重要。

官府人員：

「根據我們對輕生女子的詢問，以及周圍群眾的口述，可以肯定李靚仔同學的舉動是見義勇為的行為。」

嬸嬸（期待）：

「那空雲學院怎麼說的？」

官府人員：

「李靚仔同學應該很受學院的器重，孟雲川校長親自來甄別他的身份，確定沒有生機之後，孟校長就離開了，說要在學院里大肆頌揚李靚仔同學的救人事迹。」

嬸嬸（小失望）：

「哦，是這樣啊...」

嬸嬸（不太甘心）：

「難道那女子就沒有一點表示？我們家靚仔可是為了救她才犧牲的。」

官府人員：

「宋清女士已經在李靚仔同學的遺體前表達了深刻的悔意，並跪下不停地磕頭，如果不是我們將她拉起來，地板將會沾染大片的血跡。」

嬸嬸（解釋）：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她就沒有一點金錢上的表示？」

官府人員：

「宋清女士是來周城的務工人員，並沒有太多積蓄，而且她說她會在每年的今天燒錢給李靚仔同學的。」

嬸嬸（憤憤不平）：

「現在的人心都怎麼了啊，人家為了救你連命都沒有了，難道你就不應該拿些錢安慰一下他的家人嗎？」

官府人員：

「是的，我們也這樣勸過她，可她實在是有心無錢。」

「而且她還說，她以前做過游泳館的教練，昨日她跳河之前是脫光了衣服的，她表示有九成八的把握能安全游到岸上。」

「她還說，她在結束上上一段感情之前，也曾跳過一次黑水橋，不過，那次她並沒有脫衣服。」

嬸嬸（音度提高分貝）：

「那這麼說，我們家靚仔救她純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官府人員（平靜3.0）：

「也不能這麼說，李靚仔同學的行為是符合見義勇為的標準的。」

嬸嬸（不含期待）：

「那你們官府怎麼說，是不是什麼表示也沒有？」

官府人員：

「我們有表示的...」

嬸嬸（突然的驚喜）：

「我就知道我們周城的官府最人性化了。」

官府人員：

「我們特意為李靚仔同學頒發了一枚見義勇為的獎章。」

嬸嬸（我草泥馬）：

「既然什麼好處都沒有，那你們給我們打電話是為什麼？」

官府人員（平靜4.0）：

「是這樣的女士，給您打電話有兩個原因，一是通知這個悲痛的消息，讓你們儘快過來見逝者最後一面，二是解決李靚仔同學的善後問題。」

嬸嬸（面露警覺）：

「什麼善後問題？」

官府人員（道出內核）：

「出於人道主義，打撈屍體的費用我們官府代為承擔，而屍體火化的一系列費用則需要你們家屬自行協商。」

嬸嬸（心在滴血）：

「你的意思是說，李靚仔因為救人死了，不但沒有一毛錢的賠償，還要往裡搭進去火葬的錢？」

官府人員（解釋）：

「不止是火葬的錢，還有斂容服務費、壽衣費、骨灰盒費、墓碑費....」

嬸嬸（一手扶額）：

「是這樣的領導，李靚仔其實並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大哥的孩子，我把他含辛茹苦地養這麼大，他李靚仔一毛錢都沒回饋給我啊！現在死了還想讓我往裡搭錢...」

官府人員（焦急1.0）：

「這位女士，話不能這麼說啊，在你們的戶口本上，長子明明寫的就是李靚仔。」

嬸嬸（解釋）：

「當時我不是得病了嗎？以為這輩子沒指望懷上孩子了，要不然哪能領養他人的孩子啊。」

官府人員（焦急2.0）：

「現在不是脫卸責任的時候，你們儘快趕往殯儀館，這麼冷的天，屍體都放了一天了，再不進行火化流程怕是要腐臭了。」

嬸嬸（平靜1.0）：

「是這樣的領導，我們現在在藏州看沙漠呢，現在就算有心回去，怕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家。」

官府人員（焦急3.0）：

「那枚見義勇為的獎章還在我們這呢，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件！這樣啊，你暫時回不來不要緊，你先把賬款打到殯儀館的公共賬戶上，賬號是995995......」

嬸嬸（平靜2.0）：

「歪，歪，，，你說什麼？我在沙漠里呢，這兒信號不太好....」

官府人員（焦急4.0）：

「喂，你聽不到嗎？喂喂...」

官府人員（焦急5.0）：

「嘟嘟嘟嘟....」

官府人員（焦急6.0.）：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騷瑞....」

····

對話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