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王何一進房間,發現程淌破天荒的蓋著他自個兒的被子,將自己包裹成一團,頭髮絲兒也不露一根。
以往這樣睡的都是自己,這樣睡的姿勢代表著自己心情不爽,突然之間一轉換王何還有點兒不適應。
程淌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心想:我這暗示的夠明顯了吧?
等半天人沒過來,程淌忍不住撩起被角往外看,這一看差點吐血。
王何蹲在小籠子旁,手心托著白白用菜葉子正逗的起勁,大狼狗趴在地上,聞到味道拿鼻子去拱王何的手,王何怕它咬到白白,連忙把它推開,低聲道:「這可不是吃的。」
小黑聽不懂話,只知道這小東西爭了它的寵愛,不高興的趴在地上,拿圓溜溜的眼睛瞅著王何。
這表情太過可憐,王何把白白放回籠子,去安慰他這個「狗弟弟」,使勁揉了一把狗頭,有些無奈的說:「真拿你沒辦法。」
揉狗頭的同時,白白也在籠子里焦急的跳來跳去,王何是兩頭都不想得罪,一會兒揉狗頭,一會兒逗倉鼠,挺忙。
如此溫馨的場景下,程淌看的入迷,手心痒痒的,極想過去從後背抱住王何,把人一通亂揉,關鍵時刻程淌挺住了,他想起自己的正事。
「砰!」是程淌翻身的聲音,整個床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動,巨大的聲響嚇得讓小黑跑回自己的小床,白白鑽進玉米棒子搭的簡陋窩裡,胖乎乎身體沒能全部鑽進去,剩下兩隻爪子在外面發抖。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王何也嚇了一跳,轉身喊了一句,「程淌。」
程淌心顫了顫,沒說話。
王何懶的廢話,大步流星走了過去,直接把被子掀開,趁著程淌沒反應的空隙,用手擰了一把程淌的臉頰,然後忍著笑開口,「程哥,你好幼稚。」
費盡心思引起自己注意,方式跟小孩兒似的,還老說他是小孩兒,自己才是小孩兒吧,還是個心智幼兒園沒畢業的小孩兒。
程淌一聽這話,眼睛驀地瞪大,抓住敢捏自己的那隻手,目光兇狠地問:「小孩兒說誰呢?」
被自己的小男友說幼稚,絕對戳程淌的心窩。
「說你。」王何繼續擰程淌的臉,程淌這兩天不跟他說話,不耍流氓也不氣他,找不到收拾他的機會,手癢的不行,使勁折騰程淌,頭髮都給程淌薅好幾根下來。
人就在懷裡,還對自己如此的「熱情」,程淌高興的有些找不到北了,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和有著致命誘惑的薄唇,他差點就淪陷了,關鍵時刻,他又挺住了!!!
程淌冒著腎疼的滋味兒把王何給推開了,廢話,還沒把事情說清楚,能讓對方的奸計得逞嗎?
按照以往,就王何這小薄臉皮兒,推開絕對就不再來了,最後還得自己哄……在程淌的惴惴不安中,王何又膩過來了,而且是摟著程淌的脖子,大有死不撒手的架勢。
程淌沉浸在這驚喜中好一會兒,沉浸著沉浸著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光抱著不說話什麼意思?
低頭一看,瞬間氣血上涌,給氣的夠嗆,只見王何閉著眼睛,呼吸均勻,顯然是快要睡著的徵兆。
王何把他當成了枕頭!
程淌說什麼也不慣著了,直接把抱著自己的手臂扯了下去,將人扔到一邊,獨自滾到角落運氣去了。
正生氣呢,外面那一大隻還沒眼力見兒呢,又貼了上來。
程淌甩開,王何繼續黏上來,不光黏,還往自己身上爬,程淌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王何這是在找「窩」呢,必須趴自己身上才能睡覺,都是自己給慣的,嘖……
感受著頸窩處的溫熱呼吸,程淌透過昏暗的光線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臉,王何趴在他身上,腿隨意的搭在兩側,彼此的心臟離得很近,近的程淌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聲。只要程淌微微一動,王何就會反射性的抓著他的手,眉目處透露著不安的情緒。
程淌側身吻在王何的額頭上,手指順著王何的手臂遊離而下,撐開對方微握成拳的五指,從指縫間穿過,十指緊扣。
有了指尖相貼的觸感,王何皺起的眉間才鬆動了下去,然後往程淌身上又靠了靠,直到彼此臉頰貼著臉頰,王何垂下的嘴角微微翹起來,那是毫不掩飾的依賴,這些都是在睡著時候才有的神情。
一如既往的姿勢加上那將程淌整顆心填滿的神情,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從程淌喉嚨深處溢出,他發現這兩天都是在跟自己較勁兒,他的小孩兒永遠都是他的小孩兒。
「程哥。」王何突然睜開眼睛。
「嗯?」程淌立馬答了一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王何支起腦袋,此刻的他毫無睡意,耳邊還縈繞著程淌那聲嘆息聲,他覺得必須要說清楚了。
「那你說說。」木頭突然開了竅,程淌來了興緻。
「你是不是在想王小嫣的事兒。」
王何不說則已,一說就直擊痛點,程淌眯著眼睛,手指流連在王何的後頸摩挲著,放在幾分鐘前王何要是說這句,他絕對膜拜自家男朋友的智商,這都能猜出來。
可是就在剛剛,程淌想通了,什麼王小嫣李小嫣的,都不值得他惦記,因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王何繼續說:「她的出現你是不是特沒安全感。」
說就說吧,這一句一頓還非得讓程淌答一句,程淌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說是顯得肚量小,說不是顯得不注重男朋友,這道送命題,程淌絕對不能答。
好在王何沒再問,接著道:「程哥,你一點兒也不信任我。」突然冒出的話回蕩在四周,把程淌都給砸懵了。
好說,比剛剛還送命,王何一句話把所有的不是都推給了程淌,自己只剩下委屈。
程淌胳膊環了過去,將王何一把摟住,他趕緊哄:「我怎麼會不信任你,你是我的寶貝幺兒,我的命,我不信任你信任誰,這種話不能亂說。」程淌刻意加重最後一句話語氣,讓自己更有理一些。
王何牙根一酸,尼瑪,這種酸不拉幾的話也說得出口,放在以前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王何胃裡難受,仍舊扛著最後一絲理智說:「那你這兩天為什麼不跟我說話,還躲著我,而且是在她來之後你才這樣。」
「……」平時葷話渾話一堆的程淌此時沒了聲音,他此刻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詞窮」。
就在程淌扒空腦袋想借口出來時,王何給了個台階,這個台階不是一般的大,大到直接把程淌送到了幸福的邊緣。
「程哥。」王何突然一把抱住程淌,聲音很誠摯,「我和她沒可能的,你別多想,現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喜歡你,我想走下去的人只會是你。」
程淌愣了一下,隨即收緊手臂,用力的將王何摟住,王何從來把這些掛嘴上,能讓他說句窩心的情話,那是少之又少,這句話的含金量太大,程淌已經快要溺死在這句話里了。
消停兩天這人又膩上來了,王何看著像條大狗似的蹭他的程淌,隱隱有些鬱悶,早知道就不說了。
程淌幸福的渾身冒泡泡,把人一通亂揉,最後抵在王何耳邊微喘著氣說:「幺兒,你再說一遍,我覺得我幻聽了,我得錄下來,每天都聽上一遍。」
王何看了過來,確切的告訴程淌,「你就是幻聽了。」
程淌完全聽不進去,胡鬧一通后他把腦袋搭王何肩上,語氣里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我這兩天快煩死了,你以後不準見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要是不聽話,我就……」
能想象一大老爺們說煩死了這三個字多駭人嗎,王何忍不住笑著問:「你就什麼?」
程淌勾勒著王何額前的碎發,目光幽暗,「我就把你關起來,誰也奪不走你,你永遠都是我的。」
王何自動過濾程淌杞人憂天的幻想,眨了眨眼睛,毫不掩飾的困意,「我要睡覺了,消停點吧。」
程淌聞言立馬躺平,乖乖的給王何當墊子,看著王何半閉著眼睛,隨時要睡著的樣子,心中一緊,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程淌捏著王何的下巴,強迫王何睜開眼睛,他低聲質問道:「你剛剛是不是騙我的。」
「什麼?」王何被問傻了,什麼叫騙,他剛剛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句句屬實,這廝又抽什麼瘋!
王何一腳踢過去,被程淌眼疾手快的制住了,他兩腿壓著王何的膝蓋,抓著王何的手腕舉過頭頂,他恨恨地道:「你剛剛是不是裝睡的。」
王何一愣,視線不自覺的飄到一旁,靠,這二傻子怎麼看出來的。
看這眼神程淌就明白了,目光瞬間沉了下去。
王何使勁掙脫一番,手都被死死壓住,無法動彈,錶帶硌的他手腕生疼生疼的,看著程淌的眼神,心裡莫名堵了一口氣,語氣也跟著重了起來,「對!我就是裝的,我他媽傻逼行吧,我就愛裝,你管不著!裝你大爺裝,滾遠點兒,別碰我!我他媽有病才理你,滾……唔……」
程淌也沒想到平時淡定一比的男朋友因為一句話動這麼大的氣,瞧這生氣的樣兒,還挺……可愛,程淌巴不得王何多罵他幾句,可王何罵的都是自個兒,他聽不下去了,趕緊捂住王何的嘴。
在王何的逼視下,程淌微微鬆開了力度,他仍舊不放心的道:「不準生氣了,不生氣我就鬆開。」
王何回他一個凌厲的眼神,程淌趕緊鬆開了,鬆開后王何懶得搭理他,直接扯過自己的被子,把自己蓋住扭到一邊,丟棄身邊這個活枕頭。
程淌厚著臉皮蹭了上去,賴在王何身上,死死抱住,把王何蹭的又要發火了,他才幽怨地說:「你說你怎麼這麼聰明呢,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我快要拿不住你了。」
以往這種事都是程淌的專利,現在被王何學了去,還比自個兒會裝,都難辨真假了,真不知道自己以後怎麼辦。
「……」王何幾度無言。
把事情說開后,兩人又黏在一起了,只要王何一出現,後面必跟著程淌,走哪兒跟哪兒,弄得院子這些人都不敢找王何玩了,就怕看到程淌那一張煞臉,現如今王何已被孤立,自己妹妹都不待見自己了。
以往都是丫丫當王何的跟屁蟲,現在被程淌搶了位置,今天奉旨去街上買鹽,丫丫就打了個盹的功夫,他哥和程淌已經不見人了,等王何回來,丫丫縮在角落裡一臉悲憤的看著程淌,眼淚吧啦的,別提多委屈了。
「丫丫。」程淌從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你看哥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好大一把奶糖,把程淌雙手都盛滿了,極具視覺衝擊力,丫丫沒忍住嘴饞,小跑過去把奶糖接了過來,手放不下,就用衣服兜著,樂呵呵的,全然忘記了程淌搶她位置的事兒。
程淌朝王何遞了個眼神,「我就說好哄吧。」
王何還指望著丫丫能鬧程淌呢,沒想到一把奶糖就給收買了,懶得看程淌嘚瑟的樣子,提著鹽進了廚房。
王奶奶正在柜子里找什麼,灶台上全是搬出來的東西,王奶奶邊找邊嘟噥,「奇怪,我記得放這兒了啊,怎麼找不著啊。」
「奶奶,你找什麼呢,你說我給你找。」說完,王何就將柜子打開。
「你哪知道啊。」王奶奶笑了,她天天待在廚房,自己都找不著的東西王何還能找著?
「你不說怎麼知道。」王何看著柜子,一副不說就不走的架勢。
王奶奶拗不過他,只有開口,「就是你爺爺編的小背簍,今天去地里摘菜,丫丫非得也要背,我就想起你爺爺有編過一個小背簍,找出來給她玩兒。」
王何對這個有點印象,爺爺沒事兒就編點稀奇古怪的東西,那小背簍他小時候還背過。
「我知道在哪兒。」王何有些不確定地說:「好像在樓上雜物間。」
「真的?」王奶奶有些驚喜,趕緊催他,「你趕緊去看看。」
王何手頓了頓,心裡對那個地方有些抵觸,王奶奶在忙著將拿出來的東西放回去,也就沒注意這邊。王何給自己做了一會兒思想工作,站起身走出廚房準備上樓找找。
一出廚房,程淌立馬跟在後面,「你去哪兒?」
王何心不在焉的,「不去哪兒,攏共這麼大地兒,我能去哪兒?」
程淌顯然不信,非得逼王何說出個所以然來,王何將這件小事兒跟程淌說了。
程淌沉吟了會兒,自告奮勇的自己上去找,「你教丫丫做作業吧,我去找。」
王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我不懂事嗎。」
程淌已經徹底放棄了,丫丫在其他方面鬼精鬼精的,但只要看到作業就是腦子一團漿糊,剛教的題轉眼就忘了,跟得了間歇性失憶症似的,教她做作業比造飛機還難。
程淌嘴角揚起一抹邪惑的笑容,揪了揪王何額前的碎發,「我收回我那些話,瞧你肚量小的,還記著呢,最幼稚的是不是你,行了,別記仇了。」
程淌抬著下巴揉了一把王何剛長起來的短髮,手心被短髮茬扎的痒痒的,有著別樣的觸感。
「滾。」此話一出,王何鬱悶瞬間一掃而空,把程淌的手甩了下去,差點兒氣吐血,明明自己才是記仇的那方,還總能理直氣壯的說別人,能要點臉不。
程淌趁著王何還沒動手,趕緊三步作一步地跑上了樓,到樓上還不忘調戲一把,兩指抵唇,朝王何作了個飛吻。
王何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嫌棄的轉過身,嘴角微微上揚,轉瞬即逝。
程淌來到樓上,走到中間的那間雜物間,門被什麼東西抵住了,他用了力氣才打開,房間里黑壓壓的,窗戶被一個廢舊衣櫃抵著,只有邊緣透進一絲光亮,程淌左右看了看,沒有開關,那就沒有燈。
他還是第一次進這個房間,房間里堆滿了東西,由於看不清,程淌將衣櫃移開,打開窗戶,光線透進來的一剎那,程淌看清楚了。
房間里放著幾個木箱子,靠門的一排整整齊齊的放著瓷磚,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被一層厚厚的灰籠罩著,還有袋子裝著的東西,由於剛剛開門太用力,袋子被擠破,裡面是水泥。
很顯然,這裡擺放著裝修這座新房的材料,堆積的將這個房間佔了大半兒,程淌看了看,瓷磚和燈具種類很多,放在現在也不過時,不難想象出它的主人挑這些時的細緻和對這個家的重視,費了不少心思。
這房間里堆積如山,程淌廢了一番功夫才在角落裡找著了那個小背簍,小背簍實在小,最多只能裝半個西瓜,實用性太低,只能算是工藝品,難怪放在雜物間不見天日。
完成了男朋友交代的任務,程淌急於邀功領賞,出去時腳下不知踢到了什麼東西,慣性的往後靠,一手撐在了廢舊衣柜上,他一抬頭,衣柜上有個什麼東西掉了下去,砸在了被布蓋著的箱子上,然後就是一聲巨大的聲響。
聲音很脆,帶著點兒迴音,程淌心跳了跳,上前猛的將那塊布掀開,裡面不是箱子,而是一架鋼琴,純白色的,沒有任何歲月痕迹,乾淨純粹,亦如它主人般優雅。
程淌想起王何手機里的錄音,那裡面有鋼琴主人的清晰聲音,他甚至能想象到王何小時候坐在她的懷裡,聽著她彈鋼琴,給他講故事,擁有著自己無法擁有的,如此幸福鮮活的畫面,如今只剩下一架冷冰冰的鋼琴佇立在這兒,冰冷的可怕。
他慶幸是自己上來,要不然他的幺兒肯定很難受。
程淌蹲下身,去撿掉下來的東西,是一個小狗存錢罐,掉在水泥袋上,沒碎,裡面還有一塊錢,程淌把它放在了自己兜里,存著給王何買棒棒糖吃。
抬頭時程淌餘光瞥見一截髮黃的紙,夾在琴鍵蓋里,露出一角,程淌伸出手指,將那張紙抽了出來。
是一封開過的信,剛準備看看,一陣腳步聲傳來。
「找到沒,沒找著我來。」王何進來后第一眼就看到被掀開布的鋼琴,他瞳孔緊縮,幾乎是反射性的退後一步,「靠,你怎麼把這玩意兒掀開了,趕緊遮上。」
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王何眉頭緊皺,極度抵觸的撇過頭。他恐懼一切證明自己母親死亡的事物,特別是這一架鋼琴。
程淌剛準備問問王何這封信的事兒,看到王何眼中的抵觸,將準備說出口的疑問咽了回去。
程淌將信封揣到了褲兜里,將鋼琴重新遮上,上前搭著王何的肩膀往外走,他玩味地說:「沒想到你家挺文藝的嘛,還有鋼琴,你趕緊告訴我,你是不是隱藏的富二代,城裡有無數套房,存摺好幾個億,你們一家知道我倆的事兒,特意在這兒體驗生活,專門考驗我呢。」
這話說的王何差點自己都信了,他回敬程淌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
老子要是有錢,至於在外租房找兼職,窮的吃饅頭,唯一的巨款生活費還得靠家裡的豬嗎?!
王何沉思片刻,看了程淌一眼,目光中多了一層審視,眼角微眯。
程淌被這眼神撩的心砰砰直跳,手臂下移剛準備干點什麼,就聽見王何的疑問了。
王何摸著下巴,眼神犀利地掃向程淌,「我怎麼覺得你說的是你自個兒呢。」
程淌訕訕的將手換個方向,重新搭上王何的肩膀,把人帶著往樓下走,「這是什麼話,我什麼家庭你不是一清二楚嗎,我爸媽你都見過,你了解的,我就是一個內心特脆弱的留守兒童,只有你的愛能溫暖我。」
做作的低沉嗓音,眼底流露的深情,渴望中帶著那麼一絲無賴,讓王何現在不光希望自己是個啞巴,耳聾眼瞎最好!!!!
「呵呵……」王何冷笑兩聲,徑直的走了。
剩下程淌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被那兩聲呵呵弄得心裡七上八下,這什麼意思?難道被他發現了?不可能啊!程淌對自己很有信心,儘管如此,還是惴惴不安的捂著小心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