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 室(二)
這次任務便與禁室培欲有關。
說起禁室培欲,十個男人有九個會眼睛放光。
免費性資源,囚禁PLAY,隨時隨地滿足□□。
把五六個美女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用鐵鏈鎖著她們手腳。
聽著她們哭喊,挑拔她們爭寵,讓她們爭得死去活來,成為斯德哥爾摩患者,慾望得到最大滿足。
人類的貪婪、自私、殘忍一覽無餘。
只是這次禁室培欲與美女無關,與俊男有關。
談不上美男,只能說是俊男,因為美男太少。
但俊男也可以,總比醜男好。
曾有這麼一個男人,超級超級喜歡眉清目秀男子,便想了一個辦法,在一些敏感論壇發了無數419的貼子。
他將一個身材風騷的比基尼女孩照片放在網上,發貼:「最近超級想啊,有木有?老規矩,不喝酒,不去酒吧,不進入生活。有意者私聊,可先視頻。」
他找了一兩個與照片女孩相似的小姐,教她們如何與人私聊,專釣一些如饑似渴的男子。
確認幾個目標后,就將這些長相過關的男子約出來。
先讓小姐將他們引誘到廉價賓館,睡上一兩次后,男人們便放鬆了警惕。
再微信約他們到一個偏僻的衚衕院子,當他們進門的剎那,用電棍將他們擊暈。
當他們醒來時,手腳已被鐵鏈牢牢鎖住,嘴裡也被塞滿布團,壓根不能呼救。
這時真正的始作俑者便出現了——一個喜歡囚禁PLAY的慕殘者。
他臉上帶著邪惡的親切笑容,將他們的手或腳卸掉,再進行強迫性i行為……
所有被囚者生不如死,有的撞牆而死,有的發瘋至狂,還有的被折磨而死。
再後來,隨著時間拉長,被囚者變多,這裡漸漸藏不住了。
畢竟是個老衚衕,有不少住了十幾二十年的老頭老太太,對這個神秘院子充滿了好奇,時不時裝作不經意路過。
他感到了危機感,很快轉移了作案地點。
搬到了一個郊縣小院子里,地點偏遠,人跡罕至,但讓他最滿意的是有個地下室。
地下室位於院子的廚房暗角,將地下室的門一關,任你怎麼哭喊,別人也聽不到。
受害者更多了,多是各類兇殺案里的高危人群——午夜牛郎、鋼管舞先生、叛逆小混混、底層打工仔、特殊服務工作男等。這些人原本就居無定所,持多個身份證或□□或無身份證,一旦失蹤,本就沒有多少人會關注,父母或親人也早已與他們失去聯繫,因此也沒刻意尋找。
或許其中有人努力找過,但找多年都沒找到后,便放棄了尋找。
無人知道,這間偏遠小院子的地下室埋藏多少屍骨;更無人關注,有多少眼淚與恐懼在血腥暗夜裡回蕩。
午夜兩點,凄厲的哀嚎與哭救聲從地下室傳來,可是隔著厚厚的牆,外面一點聽不到。
「放過我吧,放過我,我決不會說出去。」
「放開我!放開我!」
此起彼伏的哭聲痛苦不堪,被鐵鏈鎖著的男子們嚎哭不已。
坐在靠椅上的黑色風衣男微閉著眼,聽著殘缺不全的男子們的哭聲,心滿意足地笑著,就像吸了罌粟一樣舒服。
有人開始咒罵起來,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他、攻擊他。
接著又有人加入罵戰,也用最毒辣的語言罵他,一邊哭一邊罵。
不到一會兒,罵聲一片,哭聲一片。
黑色風衣男慢慢睜開眼睛,眉頭皺起。這幾個男子剛捉來沒多久,雖卸了雙手或雙腳,但顯然心理上還沒有臣服,看來得給他們一點教訓。
他嘻笑著站起身,拿起煤炭爐上燒紅的烙鐵,慢吞吞地走到幾個謾罵的男子前。
罵聲突然頓止,哭聲卻不斷,還有求饒聲傳來。
「饒了我吧,別,別……」
「不要傷害我,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斷臂男子指著另一個斷腳男子哭喊道:「是他先罵的,是他挑起來的,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跟著罵。」
斷腳男子也哭罵道:「滾你媽的蛋,不是我,不是我。」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頓起,黑衣風衣男將燒紅的烙鐵烙到一個雙足被割掉的男子胸前,男子發出殺豬般的痛叫聲。
原來黑衣風衣男只是隨機烙人,或者說,他是看哪個不順眼就烙哪個,一切全憑心情。
比如他今天跟菜場賣肉的吵了一架,他就看哪個身上的肉最多,他就烙哪個,發發火、撒撒氣。
慘叫聲過後,雙足被割掉男子痛得暈過去,胸口燙起可怖的紅泡。
哭聲頓止,所有被囚男子用驚恐目光看著黑衣風衣男,全身抖得直打哆嗦。
黑衣風衣男變態地笑著,臉部肌肉扭曲變形,毛骨悚然。
正要將燒紅烙鐵貼向一斷臂男子胸膛時,嗖地一聲響,一顆子彈悄聲無息地射進了黑色風衣男的後背,穿透他的胸膛。
黑色風衣男驚悚地回頭,瑟縮下身子。
很多變態殺手都有一個特點,現實生活中懦弱、膽小、內向,甚至自閉,但逢到殺人時卻膽大、變態、兇殘,視人命如草芥。
一旦所作所為被發現,第一反應便是恐懼。
只有少數極端變態殺手認為被人發現也無所謂,還用令人想甩幾巴掌的笑容面對公眾。
黑衣風衣男捂著胸口,驚恐地看著一個幾乎是從天而降的黑衣勁裝年輕女子。
她高舉一柄黑色消音手i槍,正站在地下室入口的石梯上冷冷地盯著他。
「石玉峰,三十八歲,無業,靠老房子拆遷得了一套還建房,你將患癌母親趕到鄉下去住,將還建房出租,每月得2000塊作為生活費。你用其中1200租了這套帶地下室的院子,其餘800用作生活費,但是遠不夠你的開銷。」她冰冷異常地說道,「起先,你將一些男人騙到僻靜處,打暈他們搶走所有現金,後來你有次晚上做夢,夢見與漂亮殘疾男人在一起,醒來后床單濕透,由此確認了自己的性取向。」
她的眼神愈發冷冽,「自那以後,你不僅奪財,還要奪人,滿足自己的全部私慾。但你認為這並非是你的錯,是你的原生家庭造成的。你的父親是個GAY,你的母親是同妻,家庭生活混亂不堪。從你記事起,你的母親便經常對你哭訴她的苦難,你不堪其擾。過了八歲,你的父親開始有意無意地騷擾你,甚至當著你母親的面對你上下其手。你的母親性情軟弱,不敢反抗或斥責你父親,而年幼的你也反抗不了父親,便恨透了母親。」
黑色風衣男聽到這裡,猛地痛苦大叫,「沒錯,是他們,就是他們的錯。」
她的神情冰冷無比,接著道:「十二歲那年,你被父親侵犯,痛哭了整整一夜,自此開始噩夢般的三年。你父親強行搬進你的房間,你的母親不敢反抗。十五歲那年,你離家出走,直到父親車禍去世才回到家。你恨透你的母親,對她非打即罵,喝醉后甚至拿鞭子抽她,將唾沫吐到她臉上,與你父親對她的方式一模一樣。那年,你二十三歲。」
「二十四歲,你找到人生第一份工作,在一個建築工地做小工。但你瘦弱矮小,還有點清秀,常被工地強壯的工人欺負,甚至有次差點被侵犯。你憤而辭職,第一次產生報復社會的想法。從二十四歲到三十四歲,你的每份工作不超過一年,同時還有個副業——攔路搶劫。下手對象多是年輕女子或上學少年或年邁老人,由於每次都是計劃周密才下手,所以幾乎次次得手。且得手后立刻離開,不在同一個地點重複做案,警察也捉不到你。」
黑衣風衣男冷哼一聲。
她冷笑了下,又說道:「三十四歲那年,你得了還建房,經濟壓力小了些,卻無意中發現自己的性取向,由此開始了新的人生。你不但劫財,還劫人,先把他們按照你理想中的形象弄殘,斷胳膊或斷腿,然後進行侵犯。你對不喜歡的獵物尤其殘忍,模仿歷史上的呂后將他們做成人彘,將他們的四肢剁掉,挖掉雙眼,還要弄聾耳朵、割掉舌頭,把他們塞進破罐子,供你平日欣賞,也是你恐嚇不聽話獵物的最佳武器。這幾年來,僅這個地下室就埋藏了一百多具屍體,全是你的戰利品。你偶爾還會把一些白骨挖出來,給你的獵物們看看,欣賞他們眼中的恐懼與絕望。」
「你想怎麼樣?」黑衣風衣男捂著流血胸口,連著退後幾步,恐懼萬分。
「我已經報警,哦不,確切地說是我誘使村民們報警。」她把玩起手中的消音手i槍,「我給其中一兩家丟了兒子的村民報了個信,說他們的兒子就被藏在裡頭。」
聽到這裡,兩個被鐵鏈鎖住的男子猛然往前掙了幾下,弄得鎖鏈噹噹響,眼中露出希望的光。
「我不會私下用刑殺你,我會盡量遵守人類的法則。」她說著拿出了銀盤,「但是,我該做的還是會做,千萬別眨眼啊!」
話音剛落,銀盤發出強烈的白光,瞬間照亮整間地下室,讓所有人幾乎睜不開眼。
也就在這一瞬,一百多枚怨靈呼嘯狂怒著從地下鑽出,哭喊著、憤怒著、哀嚎著,張牙舞爪地向黑色風衣男狂撲過來。
黑色風衣男驚恐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切,當所有面目猙獰的怨靈襲來籠罩他的那一刻,他大叫一聲,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一股尿騷味同時傳來,一灘黃水從他的褲腿下流出……
所有囚犯也全都被嚇暈過去,癱軟在地上。
怨靈們纏繞著黑色風衣男好一會兒,才飛向了銀盤。
與此同時,所有怨靈身上發出了極其強烈的藍光,將星娜全部籠罩。星娜成了一個通身藍光閃爍的人。
當怨靈們全都消失,地下室又恢復平靜,星娜喃喃自語:「咦,奇怪,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到了怨靈們的謝意……」
隱隱地,似有警車的聲音從地下室上方傳來,星娜知道到了該離開的時間。
就在這時,星娜猛地看向銀盤,不敢相信地。
第一次,銀盤的液晶顯示屏居然出現了任務進度條。
「主管,我們是根據怨靈收集數量來確認任務完成了嗎?」很久以前,她這樣問黛安娜。
「不。」黛安娜回答,「當你快完成時,銀盤會提醒你的。任務進度條會在快完成時出現。你的任務是收集一百萬枚怨靈,但並不是說收集了一百萬枚怨靈就算任務完成,還要看完成質量。如果其中一半怨靈的質量不佳,任務進度條就不會出現。」
「那怎樣才算質量佳呢?」
「真正的怨靈,充滿極度負能量與怨氣的怨靈。只有這樣的怨靈才能提煉出能量。」
她在地球待了將近八年,夜以繼日收集了無數怨靈,卻從未看到任務進度條出現,一度十分沮喪,以為永遠也無法完成。
可現在任務進度條突然出現,帶給她極度喜悅。
「另外,還有,」黛安娜還曾對她說,「當你的任務漸近佳境時,你能感覺到怨靈們的感謝,這代表怨靈會心甘情願地進你的銀盤。這對我們有好處,可以節省銀盤能量,也能提升你的完成質量。如果你完成了收集怨靈任務,同時使銀盤能量的損耗不至太大,只損耗一半能量的話,便可以得到我們部門額外的獎勵——一套價值20萬金的高級公寓。」
聽著警鈴聲越來越近,星娜以最快速度奔出了地下室,飛快地奔出院子,跳上租來的一輛黑色摩托車,戴上頭盔,踩著油門,緊握方向盤,發動馬達后,迅速離開了這座偏僻的院落。
她的車速極快,車技極高,東彎西轉,儘可能遠離平房繞走,不過十來分鐘就消失在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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