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挨揍的邊緣反覆橫跳
觀月收回了卷著劉海的手。
見狀,莫晚還想再說點什麼刺痛青少年脆弱的內心,卻被乾攔了下來。
「真是厲害啊,單憑資料就可以預測這麼多。」數據網球高手乾貞治同學如是說道。
莫晚眨巴眨巴眼睛,不太確定乾是不是在暗諷觀月。
但觀月毫不謙虛地接下了這個誇獎:「聽到你這麼說,我更有自信了呢。」
莫晚又眨巴眨巴眼睛,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思想太黑暗了。
「數據,有時候是把雙刃劍。」
「哦?」觀月笑容不改,只是右手抬到一半又硬生生放下了,「什麼意思?」
「亞紀看到你和秋田三中接觸過。你大概在賽前告訴了他們青學的弱點,想看看我們會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是吧?」
「是呢。托他們的福,收集到了很有用的資料。」觀月朝旁邊乖巧站著的莫晚笑了一下,轉身離開,「很期待和你們的比賽,回見。」
莫晚小臉皺成一團,覺得觀月這個笑容頗有深意,深深的挑釁之意。
咋的呢?拿了女主的預測劇本很了不起是吧?老子一會兒就去打你臉!
兩場比賽之間會有最少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距離八強的四分之一決賽開始還有一陣子,龍馬頂著莫晚的欺壓,不得不陪著她四處瞎晃收(約)集(會)情(玩)報(耍)。
莫晚拇指掛在褲兜里,鬆鬆垮垮地走著,像個首富家紈絝的二世祖。龍馬單手插兜跟在她後面,完全是一個比首富家稍窮一些、所以不得不依附討好二世祖的次富小跟班。
二世祖今天穿了件露肩的上衣,白生生的肩膀在一群穿著運動服的男人堆里格外顯眼,一下就吸引到了坐在屋頂上的某人的目光。
「嘿!美麗的小姐~」千石清純一躍而下,落在莫晚的身邊,結果眼前黑影一閃,突然冒出來的一張臉觸發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讓他不受控制地失聲叫了出來:「啊!啊!」
雖然姿勢不太好看,但莫晚確實只是好好地在路上走著。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她理所當然地受到了驚嚇,迅速退了幾步。
小跟班也很敬業,猛地跨一大步將二世祖護在自己身後,並且面色不善地瞪著來人。
「原來是青學的新星啊!難怪上次打暈我又棄我而去,我可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們呢。」
莫晚從龍馬的肩膀上方探出頭來,當場就認出了這個假裝暈倒圖謀不軌疑似情敵的男人。既然認出了眼前人,她也就沒那麼慌張了,小雞護食似的扯著龍馬往旁邊撤了兩步,堅決貫徹自己犯錯不認的做事原則,一邊使眼色一邊問道:「你認識他嗎?」
眾所周知,一個合格的跟班必須是一朵善於察言觀色的解語花。跟班學院滿分畢業生越前龍馬心領神會,搖了搖頭:「不認識,完全沒見過。」
千石清純:「喂,喂!」
隨著比賽進程過半,留下的隊伍越來越少,遇到熟人的概率也就越來越大。莫晚還沒想出辦法甩開千石,就聽到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來,語氣幽怨彷彿很見不得龍馬眼睛痊癒似的:「越前,你的眼睛痊癒了?」
三人同時轉頭看去,是剛結束比賽的深司。
「咦——真神奇,怎麼會不盲呢。」
……自信一點,去掉前文的「彷彿」
千石清純約莫是第一次見識這種「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聊天方式,一臉詫異地看著深司,彷彿三觀都被震碎。
為了拯救當代年輕人脆弱的心靈,莫晚扯著嗓子朝天大喊:「嗨——橘前輩在嗎?」能不能快點把你家神獸帶走啊?
橘·當代菩薩·平隨叫隨到,並且自帶讀心功能,有求必應:「深司,要走了。」
莫晚難得乖巧地跟來人打招呼:「橘前輩好。」
「你好。」橘朝莫晚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補充道「麻煩替我轉告手冢,一起打倒眼前的強敵,然後總決賽再見吧。」
「保證完成任務!」
一直沒有台詞的千石清純從看到橘平的那一秒開始,臉色就不太對勁。目送不動峰的人遠去后,他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笑嘻嘻地跟莫晚聊天:「哈哈哈,我開始喜歡不動產了……」
「嗯,我也喜歡不動產。但他們是不動峰哦。」
「……」
氣勢磅礴的加油聲從遠處傳來,隱約能聽出來喊的是「冰帝必勝」。莫晚回憶了一下,向身旁的龍馬求證道:「不二前輩是不是有說要過來看看冰帝啊?」
「不就在前面嗎。」
果然,不二和手冢正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下。她想了想,覺得去敵方大本營找茬兒這種事,一定會遭到冰山部長的制止。
「吶,龍馬。」莫晚抱著龍馬的手臂晃來晃去,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傳話的任務就交給你啦!」
「你要幹嘛?」
「燒糧草(^_^)」
龍馬皺眉瞪了她一眼,認命地去幫她打掩護。
歡送走男主角大人,莫晚打算從另一個方向摸到聖魯道夫的集合地。沒想到的是,一直沒台詞沒純在感的千石清純這個時候居然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小嘴叭叭,喋喋不休:
「美麗的女士,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晚點一起去吃甜品吧?」
「你會打網球嗎?要不要我教你?」
聖魯道夫的集合地點就在眼前,觀月正演技浮誇地跟一個英氣的寸頭小哥說話。莫晚不得不停下腳步應付千石:「藤原亞紀,不吃不會不想學。前輩再見好走不送。」
說完,她就立刻腳底抹油朝著觀月跑去。
「……打敗同是單打三的越前龍馬。」
「那真是不好意思啦,我們龍馬不會輸的。」
聖魯道夫的幾個人被莫晚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姑娘。莫晚卻始終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很不拿自己當外人地將觀月手裡的出場名單抽了出來:「嗯?怎麼是我們的名單,你們的呢?」
觀月對旁邊的人比了個手勢,那人雖然不解,但還是將他們的出場名單遞給了莫晚。
莫晚沒接,仍然笑眯眯地看著觀月:「其實我不在乎你們怎麼排兵布陣,反正你們輸定啦~」
「喂,你到底是誰啊!」
賽前會議開到一半,突然有個人冒出來連說兩次你們輸定了,泥人都得被逼出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少年。有人壓不住火氣衝出來質問她,莫晚就甜甜地火上澆油:「媽媽說問別人名字之前要先自報家門,這是禮貌。」
英氣的寸頭小哥暗暗捏了捏拳頭,拋出幾個字:「不二裕太。」
「不二?不二前輩的弟弟?」
這句話一說口,旁邊幾個在小聲議論她身份的聖魯道夫的選手臉色倏地變了,嘴裡不斷念著「糟糕」「完蛋了」「她居然說了禁忌詞」。
不二裕太一步一步地逼近莫晚,臉色陰沉得嚇人:「你剛剛說什麼?不二的弟弟?嗯?」
他凶神惡煞的樣子秒殺不動峰的那幾個,但比起海堂和手冢還是不夠看的。是以莫晚完全不慌,揚起笑臉正面剛:「不是噢,我說的是不二前輩的弟弟,我很有禮貌的!」
「……」不二裕太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瞪著莫晚的雙眼直冒火。
「呀呀呀,對待可愛的女孩子得溫柔一點呀。」一個橙色腦袋的人硬生生地在兩人之間橫插一腳,將不二裕太隔開。
情況一下子變得複雜了起來,山吹中學的王牌在聖魯道夫的賽前會議上護著前來挑釁的青學經理,擱古言里這就是個禍國妖姬的劇本啊!
「禍校妖姬」本姬莫晚深吸一口氣,在觀月開口跟千石清純搭話之前迅速地打斷了他:「我們打個賭吧觀月前輩。」
「我賭你的劇本全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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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得磕磕絆絆超級不順,果然我還是需要多練練。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