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劇本的女人

打破劇本的女人

如不二所說,英二的集中力確實尚未耗盡,甚至還有精力在場上四處飛舞。

但就這麼和對面耗著顯然不是個辦法,莫晚一邊用手給龍馬扇風,一邊發散思維:「那個殘像球能不能不追著看呀?反正一拍過去全部都能打中。」

龍馬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沒辦法控制。」

「那,別盯著球看?就用餘光掃射,大概大概打中就行嘛。」

「……」

「……」

「……」

當一個人的發言智障得恰到好處的時候,你就無法判斷他是認真的還是在反串。

最終,還是有擔當的、青學未來的支柱挺身而出,打破這個尷尬的沉默:「打網球,不是打到球就夠了的。」

「……」

意識到自己的發言過分弱智,莫晚狠狠地瞪了旁邊努力憋笑的一年級三人組一眼,企圖強詞奪理找回點面子:「上次龍馬和桃城前輩雙打的時候,對半分球場的建議也是我提的啊!」

黑歷史又被翻出來,龍馬黑著臉退出戰場,不二和乾立刻頂上。

「那場他們贏得不太好看噢~^_^」

「而且還被罵了。」

「……」

莫晚頓了頓,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注意點兒形象,於是放棄了無理攪三分的想法。但她心裡還是隱隱期待著表哥用她的方法破局:我莫晚堂堂穿越人士,拿個傻白甜錦鯉劇本怎麼了?

事實證明,網球王子是部搞笑的熱血漫畫,而不是熱血的搞笑漫畫——亂拳打死老師傅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場上,英二終於在一次飛身接球之後出了點小意外。他的體力飛速流逝,集中力也在下降,落地時踉蹌了一下,差點沒能站穩。

高手過招,一點小失誤就足以致命。赤澤抓住機會,反手一拍,將球直直地擊向英二。

「真可惜,赤澤。」明明是兩個人的雙打卻不能有姓名凄慘淪為背景板的大石終於有機會說話了,球拍摩擦地面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將從英二臉頰旁擦過的球打了回去,「這是雙打比賽!」

「大石?」赤澤這聲驚呼彷彿剛剛才看見大石一樣。

但場邊更大的尖叫聲將他的聲音蓋了過去。

「那是什麼招式?!」

「竟然能把球打得剛剛落在底線邊緣!」

「你錯咯,大石的球並不是落在底線邊緣,而是恰好落在底線上!」英二朝著對面得意地喊道。

莫晚:嗯?又不是你的絕招你驕傲啥呢?

不止是圍觀路人驚訝,青學的一年級三人組也表示自己沒見過這種場面。

「不二前輩,大石前輩這招叫什麼啊?」

溫柔前輩不二向來很樂意為後輩答疑解惑:「那是能準確無誤攻擊對手死角的挑高式上旋截擊球,名為——攀月截擊!」

「好強啊!」

「以前一直沒發現大石前輩這麼厲害!」

「……」

不止周圍的前輩不知怎麼接話,連場上的大石都忍不住回過頭來,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堀尾一眼。

大招都放了,追平比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眼看著青學的黃金搭檔拿下一分又一分,觀月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滿眼憎恨地盯著大石。

觀月不開心,莫晚自然就開心了。她黑黝黝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突然正在等待裁判宣布換髮球的大石和英二吆喝:「表哥!大石前輩!前兩天的特訓不要浪費啊!」

聽到她的聲音,兩人同時怔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英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

「什麼特訓啊?」即使總是被懟,但向來記吃不記打的堀尾還是勇敢地提出自己疑問。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下午……」

難得莫晚心情好,正準備聲情並茂地孩子們講講前天的故事,卻突然被對面響震天的吶喊助威打斷。

「聖魯道夫!聖魯道夫!聖魯道夫!」

作為青學網球隊官方的新任經理兼自封的啦啦隊長,莫晚的勝負欲一下子就被點燃了,小手往堀尾背上狠狠一拍:「問那麼多幹嘛!給我喊起來!青學——」

「加油!」

「青學加油!」

兩邊的啦啦隊毫不相讓,選手們也不認輸。赤澤一臉陰鬱地囑咐身後隊友,再回過頭來時卻直接被對面站成一條直線的兩個人整懵逼了。

不止是他,周圍的人也紛紛表示自己沒見過這種陣仗。

「那是什麼?」

「居然讓前衛站在中線上?!」

「這樣兩邊會同時出現空位,豈不是任人魚肉?!」

事實證明,這個擔心十分多餘。幾乎是在那人話音剛落的時候,大石就又是一招「攀月截擊」拿下這一球。

觀月驚訝得站了起來,他稱得上見多識廣,自然認得出來這是澳大利亞雙打陣型。黃金搭檔能擺出這個陣型,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觀月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自己大拇指的指甲,眼神幽幽地飄到青學的場邊。

這次,他終於沒有第一眼看向龍馬,而是落到了龍馬旁邊的少女身上。從遇見那個人開始,他的劇本就開始出現各種奇奇怪怪的意外……

莫晚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眯眯地揮了揮手。

「哼。」觀月冷哼了一聲,又坐了回去。

儘管他努力表現得雲淡風輕,莫晚還是注意到了他僵硬的嘴角。

「笑什麼?」龍馬扣起中指,往肩膀上不斷晃動的小腦袋彈了一下。

莫晚皺著臉揉額頭,下巴朝觀月的方向點了一下:「漂亮經理的臉色不好笑嗎?」

龍馬順著往那邊看了一眼,表情不善地諷刺道:「這你都看得到?」

這是什麼鬼問題?我又不瞎為什麼看不到?

莫晚懷疑龍馬今天來大姨夫了,無理由黑臉的頻率遠高於之前。她又瞟了一眼觀月,小小的一個側影,卻坐姿挺拔,氣質卓越。

等等……

莫晚突然明白了龍馬的意思。

觀月的位置在靠近聖魯道夫的半場,和他們所處的位置隔了大半個球場。莫晚不擅長目測距離,混沌中也無暇思考,乾脆選擇了直接翻答案。她用僵硬的手指戳了戳旁邊的乾:「乾前輩,這個網球場,有多大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問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但乾還是如同百科一般給了一個標準答案:「單個網球場標準尺寸是36.6x18.3米,這個球場的話……」

後面的回答莫晚沒注意聽,只顧著算數了:長三十六米多,比一半還多一些的話,那我和觀月的距離應該有差不多二十米。

二十米開外,看清人很正常,視力好一點的看清五官也沒問題,再厲害一些看清表情也不算奇特。

但她之前能看出觀月的口型,剛剛甚至看到觀月咬著嘴角。

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我的窗玻璃裝的是放大鏡?

也不對,現在側臉就看不清。

唔,應該是能自動對焦切特寫的攝影機。

……

思緒百轉千回,莫晚嘆了口氣背過身去,不想看糟心的球場。

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所有人都圍著場邊的時候,部長大人倚靠著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大樹,猶如一朵獨自美麗的高嶺之花。她這一轉身,就猛地對上了部長寒冰般的雙眼。

莫晚:呵呵,這個技能不但沒啥用,還容易嚇到自己啊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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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爸爸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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