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諤的戀愛

薛定諤的戀愛

就像莫晚猜測的那樣,不二讓五追七,5:0換場之後再也沒讓觀月拿到一分。至此,青學總比分3:1,順利成為東京都大會四強,也就獲得了關東大會的參賽資格。

但根據組委會的安排,全部比賽結束之後,會所有參賽學校的成員統一宣布結果。所以即使青學已經結束了自己的所有比賽,正選們也還不能離場。

既然不能離場,不如就地開個賽后復盤會。這是莫晚無法觸及的專業領域,只能閉嘴安靜聆聽。

手冢:「乍看之下是對錯誤的組合,但他們正如預期的發揮了一加一甚至可以成為三或四的效果。」

這是在說桃城和海堂的雙打,雖然得到了誇獎,但當事人看起來並不快樂。特別是桃城,遠遠看向聖魯道夫,好像恨不得衝過去再打一場。

莫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觀月正雙手抓著攔網,怨氣隔著幾十米都能看出來。他旁邊是那個有狂躁症的隊長,再旁邊是一臉煞氣的不動峰眾人。

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光從畫面判斷,似乎是不動峰對聖魯道夫進行了一番恐嚇,兩個隊長擦肩而過的瞬間,聖魯道夫的狂躁症明顯輸了,渾身僵硬,似乎被嚇到了。

「看不出來啊,」莫晚捏著下巴開始看圖說話,「不動峰那隊長長得像樂山大佛,還和菩薩一樣隨叫隨到有求必應,居然是個狠角色來的……」

只是在鼓勵聖魯道夫的橘桔平:……

但莫晚對此毫不知情,走神之後再回到會議現場,就愈發覺得手冢在念天書。她趁著沒人注意自己,一步一步逐漸退出主角圈,來到了龍套區。

然後遭到了龍套一號的攔截。

「亞紀,要不要一起走?」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不僅是當事人莫晚,周圍的勝郎、勝雄以及一些還沒走遠的部員,都很是驚訝地看著堀尾。

因為他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廢話了,莫晚從入部那天起,就一直跟著正選活動——上次發燒昏迷事件之後,英二就不放心她獨自出門,平常有龍馬順路接送,像今天這種情況則是他親自去接人。

「我們要、一起去吃東西,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頂著這麼多質詢的目光,堀尾愈發心虛,連忙推了一把身旁的好友助陣,「對、對吧?勝郎!」

突然被推出來擋槍,勝郎有些跟不上劇情發展,沒能為他撐腰。不過莫晚對此並不在意,擺擺手拒絕邀約:「走不了,今天要去表哥家吃飯。」

堀尾似乎也只是突發奇想,隨口一問,被拒絕後就迫不及待地跑了。

「搞什麼啊,奇奇怪怪的。」莫晚靠著樹榦坐下,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排山倒海的叫喊聲沖昏頭腦。

如果這是一本漫畫的話,她連人帶頭髮都會被這股聲浪衝擊,倒向一旁。

感謝組委會,在這個可以同時容納幾十場比賽的場地,非要將冰帝和不動峰的比賽安排在青學和不動峰之後,用的還是同一個場地。

如果不是這樣,莫晚也不會在正式對上冰帝之前,如此近距離感受到冰帝拉拉隊的威力。

不務正業的經理已經開始憂愁了:「冰帝部員也太多了吧!人海戰術要怎麼打啊……」

「打什麼?」

「嗯?你不去看比賽?」

冰帝拉拉隊的實力太過強勁,復盤會自然開不下去,好幾個前輩早已經悄悄站在冰帝部員的身後,低調圍觀。

龍馬面不改色地在她旁邊坐下:「坐這邊也能看。」

莫晚皺眉看著前方一排又一排的冰帝運動服,想不明白和她身高相仿的龍馬是怎麼讓目光越過這堵人牆的。

可是龍馬確實一本正經地盯著賽場的方向,堅定得讓莫晚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角度不對,也跟著觀賞起了冰帝龍套們的後腦勺。

鳥兒扇動翅膀掀開雲層,樹葉沙沙作響企圖藏在同伴之下躲避陽光。時間溫柔,歲月靜好。此情此景,實在是……

讓人忍不住打哈欠。

這也怪不得莫晚。好好的周末卻還要起個大早,看自己看不懂的比賽看了幾乎整個白天,甚至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站著的,哪個小女孩不哭唧唧呢?

莫晚撅著嘴楚楚可憐地將腦袋湊到龍馬身邊,雙眼因為盈滿淚水(困的)而漾起粼粼波光。

越前龍馬不動如山,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彷彿身邊只有一團空氣,整個人就是「沒有這種世俗的慾望.JPG」。

前提是忽略他淡粉色的耳朵。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顏色還在逐漸加深。

終於在這對耳朵叫囂著「貧僧這就還俗」、脫離主人控制之前,莫晚坐回了原地,跟她一起離開的,還有龍馬放在身旁的校隊外套。

……

拿個衣服你整這麼大動靜?

夠不到不會開口說嗎?

你這樣的行為容易讓作者挨罵你造嗎!

有沒有人挨罵不好說,龍馬倒是終於紆尊降貴地轉過頭來直視莫晚。耳朵的顏色也褪得乾乾淨淨,沒褪乾淨的部分統一視為被氣紅的。

後者對此毫無知覺,致力於將手中的外套塞進外套袖子里。

龍馬冷眼看著她□□自己的衣服,硬生生給蹂成了一個柔軟的圓柱體。

莫晚顯然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往地上一扔,美滋滋地枕了上去,完全沒有搭理一下枕頭的主人的意思。

龍馬心裡的無名火還沒來得及升起,在下一秒就被鎮壓了。他身旁的少女側躺在草地上,腦袋下方是自己外套做成的簡易枕頭,兩隻手很自然地抓住他放在身側的左手,當成玩偶捏在手中。

莫晚是蜷縮著睡的,這樣的姿勢下使得龍馬的指尖離她櫻色的唇瓣不過咫尺之遙。溫熱的氣息從鼻腔呼出,繞著他的指尖畫圈圈,最後變成電流沿著指縫鑽進身體,讓他的手臂酥麻無力。

聽說失去視覺會讓人的聽覺變得敏銳。越前龍馬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分辨出指尖幾乎微不可察的溫熱氣息逐漸變得悠長而緩慢,一定是因為失去了左半邊身子的控制權。

他們身上的時間彷彿從這一刻開始停止流動。

風動,草動,樹葉也動。

睡著的人不動,被抓著的人也不動。

可奔騰的血液在動,一下一下汞血的心臟也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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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爸爸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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