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莫晚對此一無所知，認真地點了兩份主食以及五六七八份茶點。點心上得很快，她吃得很認真，耐不住有的人就是不想讓她好好吃飯。

「亞紀，這是什麼？」

「鳳爪。」

「那這個呢？」

「蝦餃。」

「你正在吃的這個呢？」

「我眾籌給你出一本『十萬個是什麼』好不好？」

莫晚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地從龍馬手裡接過一晚炒粉，剛想加點辣椒，卻發現已經加好了。

高下立判啊！莫晚感動地看了一眼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馬，有的人雖然情商不高情竇未開，但是溫柔體貼真是刻在骨子裡的。

至於有的人，莫晚將視線移到對面，又迅速移開了。實在是不想捧一踩一，免得拉低自己的誇獎的含金量。

上衫誠：？？？

在莫晚一番陰陽怪氣之後，上衫誠終於安分了一點，櫻乃又是害羞膽怯的性子，話本身就少。而越前龍馬，他的聲帶彷彿是限次使用的珍稀道具，更不會用在這種地方。於是，大家倒是難得地吃了一頓「食不言」的午餐。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到大家吃得差不多之後，不甘寂寞的上衫誠再次開口：「越前同學是帶龍崎同學來修球拍的嗎？」

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龍馬只是點了點頭當作回答。

「那亞紀怎麼也在？」

莫晚本來想看看上衫誠的尬聊功力能和龍馬聊幾句話的，沒想到他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無名火由心頭起，忍了又忍才把那句「你管你爹呢？！」咽下去，擺出職業假笑隨口瞎扯：「這邊體育用品店多，我來了解一下市場。」

咋一聽很有道理，仔細一想又不太對。上衫誠頓了一下，沒有深想，按照自己的計劃穩步出擊：「這樣啊，了解得怎麼樣？」

「差不多了吧，」莫晚含糊地搪塞，用進攻作為自己的防守，「具體屬於部內機密，無可奉告。」

可惜莫晚這招註定miss，上衫誠根本不在乎她了解了什麼，他在乎的是另一件事：「那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吧，剛好我們住一起。」

？

你誰啊？

我們很熟嗎就送我回家？

而且什麼叫住一起，只是在一條街上好嗎？

槽多無口，莫晚心中千萬個疑問和白眼化成了一聲「啊？」。

上衫誠可能以為她說的是「啊。」，表同意；也可能是直接忽略了她的回答，將木倉口對準龍馬：「越前同學就送櫻乃吧？這樣安排比較合理。」

越前龍馬顯然也被他突然的攻勢弄懵，跟著莫晚「啊？」了一聲。

兩個人兩臉懵逼地坐著，櫻乃這時候倒是十分果決，可能也以為龍馬說的是「啊。」，表同意，乾脆利落又溫柔嬌羞地沖他道謝：「那就麻煩龍馬君了。」

莫晚敢打賭，也就是櫻乃這回應得快，但凡她再慢一秒，龍馬就很可能問出一句「你需要我送嗎？」。

總而言之，這場對決莫晚被上衫誠一套王八拳給打蒙了，一時間想不出合理的理由來拒絕他，就這樣被強行送上了回家的路。

直到從公交車上下來，莫晚才幡然醒悟：對情敵那麼客氣幹什麼？就應該直接甩臉色sayno！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眼見著分別的時刻就要來臨，上衫誠主動挑起話頭：「亞紀在想什麼？」

「腦內復盤，靜思己過。」

少年疑惑：「啊？」

少女冷漠：「嗯。」

「……」

「……」

又沉默了半條街，不拋棄不放棄的上衫誠再次開口。

「復、復的什麼盤？」

「人生的盤。」

「……那你復盤完了嗎？」

「嗯。」

「有得出什麼結論嗎？」

「結論啊……」莫晚停下腳步，看向身旁的上衫誠，表情嚴肅，眼神正經，「結論就是人不要輕易動情，動情容易失智。」

至於是誰對誰動了情，就很明顯了。

明眼人上衫誠自然也看出來了。他心裡本來還抱有一絲期待，現在這一絲期待也被抹煞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不甘。

少年心性，到底是沉不住氣。上衫誠握緊雙拳，停下腳步，盯著地面，聲音暗啞：「越前龍馬哪裡值得喜歡了？整天黑著一張臉，性格乖張，不敬前輩，今天甚至還弄哭了龍崎同學！他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麼了不起的？！」

上衫誠越說越激動，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莫晚這暴脾氣，光是吼她她就能陰陽怪氣地把你氣個半死，現在居然有人敢用黑她心上人的內容來吼她？簡直是從內容到態度都完全躺在雷區里！

莫晚生生被氣笑了，理都不想理這個人，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自顧自地朝前走。但不想髒了自己的眼睛是一回事，該懟回去的也不能落下：「長得帥就是很了不起啊，不然你長一個試試？」

只懟了一句不夠解恨，莫晚越想越氣，轉過身雙手叉腰一句一句地反駁：「而且龍馬除了長得帥網球也打得很好啊！

他又不是賣笑的有什麼必要整天對莫名其妙的人笑啊，物以稀為貴懂不懂！

性格乖張有什麼問題啊？比起乖張你這種背後說人的性格才比較有問題吧！

不敬前輩更是無稽之談，正選里哪個不對他寵愛有加啊？我不在他就是部寵了好不好？你是覺得前輩們自己沒有判斷力嗎需要你來代言？到底是誰不敬前輩啊？

至於有的前輩，除了年齡大一點以外，智商心胸和品德哪一點夠格稱得上是前輩啊？呵，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施捨的好吧？」

「……」上衫誠當場被罵愣了，完全無法反駁，千愁萬緒只能化作一句驚嘆：「你……就這麼喜歡，越前同學嗎？」

我是在跟你講道理，跟喜不喜歡他有什麼關係。

莫晚翻了個白眼，為了氣上衫誠坦然點頭：「我為什麼不喜歡他？他記得我愛吃辣，夾菜會幫我蘸辣椒、進出電梯或者走在路上都會護著我、我討厭曬太陽就陪我繞路、我拿他袖子擦汗他就順著我、我任性無理取鬧他就哄著我陪我玩、我……」

她站在陽光下，扳著手指頭吹龍馬對她有多好，吹著吹著自己又信了，突然抬頭問上衫誠：「誒，作為一個男孩子，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啊？」

……合著你不知道？

上衫誠難以置信，不得不懷疑對面這位女士是不是在釣魚執法，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之前還蠻懷疑的，但是千夏她們又總說單戀少女的通病就是『會放大一百個他可能喜歡自己的細節同時忽略一千個他不喜歡自己的細節』。」

剛剛被心上人捅刀的上衫誠對著她那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睛，毫不心虛、一本正經地道：「我覺得，宮本同學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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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是個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互相喜歡但就是不說想要急死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