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鑌鐵狼牙錘

這邊王戈見獵心喜，提馬迎上高聲喝到：「來將通名，北海王不平在此」，郭破天一聽大怒，心說原來這個披頭散髮白玉頭帶的傢伙，就是那個在東萊北海兩地暗算咱們太平道頭領的惡賊，大聲吼到：「黃巾方帥郭破天在此，暗算偷襲的小兒快來受死」，揮舞大刀迎頭砍來。.wenXuemi.Com王戈也是和他一般擒賊擒王的心事，又見敵人越圍越多，忽然心思一動，抬錘只使五分力氣一撩而開，反手一個「力劈華山」奮起神威使出千金神力玩命狠砸，郭破天哪知他的厲害，剛才接了一招沒什麼明顯的感覺，暗自納悶：傳言北海王不平驍勇神力，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這郭破天為何如此牛皮敢來挑戰？原來郭破天被黑夜中突然襲營，見敵人眾多一時倒也慌亂，本來是要準備西逃的，可惜于禁和石東實戰經驗不足，又擔心獨自踹營的主將王戈，所以攻的急了，距離一近便被郭破天識破多舉火把虛張聲勢之計，郭破天畢竟有些戰場經驗，他見敵人並不多，就召集親兵悍卒奔廝殺最急的前營而來，期望一舉拿下正面敵將，一鼓作氣擊破敵襲安定軍心。郭破天之所以如此冒險而為，實在是黃巾初舉義旗、內部混亂，欲爭功奪帥之人大有人在,若被王戈襲營而戰敗,他擔心被人拉下帥位。這種考慮問題以座位為出發點的思維方式，在後世有名言描述：**決定腦袋。

心思急轉之間，那郭破天見王戈大鎚已到面前，也不敢怠慢，奮力舉刀往外就磕，這一下，等於范偉碰到趙本山，那郭破天上了王戈前輕后重的大當嘍，只聽「咣」的一聲震天爆響，刀錘相交火星四濺，前後兩錘的力量差別之大，那好比螞蟻和大象比個頭－－－天差地別，郭襲只覺兩耳嗡嗡亂鳴，兩手絲絲髮痛，**駿馬四蹄發軟晃了一晃，不由的「哎呀」一聲大刀鬆手落於馬下，剛要撥馬而逃，費了老鼻子勁才抓到賊帥，又是急進又是忽悠的，那王戈見了哪肯放虎歸山，催馬趕上平端著狼牙錘一個突刺,一尺多長的三棱錘尖透背而入，「啊……」郭破天一聲短促的慘呼便即斃命，王戈遂將郭破天屍體挑於鑌鐵狼牙錘尖上高高舉起，大喝一聲：「賊帥已死，降者不殺」，好么，斬首邀降，這廝又故伎重演。

那邊親兵見郭帥大敗，正欲放箭掩護撤退，被虎豹親衛和柳香人等一陣穿雲連弩射得亂了陣腳，那柳香力弱弩短，但如此近不過三十步的射程倒也合適，黃巾兵卒見方帥郭破天被殺，親兵便要來搶劫屍體，惡來典韋見王戈兩錘就乾死了黃巾大帥，正鬱悶自己咋沒趕上哪，見敵帥親衛來搶屍體，哪裡還會放過。典韋一邊揮舞著大鐵戟撲了過去，一邊還不忘大喊一聲：「老子也是親衛，快快，快來殺俺。」

他這是耍小心眼哪，怕敵人不夠多，要誘惑敵人來找他廝殺，他也好多砍幾個殺的過癮些。就他那對雙鐵戟，黃巾賊眾誰能抵擋？不消片刻，惡來典韋突然感覺眼前視線猛的一下清晰無比，呃……原來，惡來典韋面前已經沒有了一個站立的敵人，黃巾賊眾早就被他一下一個砸的倒地做麵糰狀，其他人一看這自稱親衛的廝貨，竟然和用錘的主將一般神勇彪悍，哪還有心戀戰，早就撒丫子一哄而逃。什麼是烏合之眾，這就是，軍心不穩定、組織不嚴密，死個主將就一鬨而散再無絲毫士氣戰力可言。

即墨士卒見主將斬了敵帥，士氣頓時高揚，連連發力大喊：「賊帥以死，快快投降」。不消片刻全營皆知，這一喊可不得了啦，黃巾蟻眾－－－炸營了，猶如開鍋的沸水，到處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即墨大軍趁機三方一起掩殺，黃巾士卒再無激烈抵抗，潰敗炸營的黃巾士卒哭爹叫娘四散而逃，實在逃不過的就直接丟刀、舉手跪地投降了事。

不多時三方夜襲人馬匯於中軍，神經緊繃的王戈終於長舒一口氣，命令道：「立起紅色主將軍旗，重新集合整隊。」虎豹親衛立刻高舉中間只有三環標準的鮮艷的主帥軍旗，一時間鼓號齊鳴。柳香趁機遞過一條毛巾，讓他擦拭一下滿臉的血跡，這個小女人不僅勇敢而且心細，這是擔心在全軍面前影響了自家男人的威儀。不多時全軍集合完畢，王戈稍稍巡視，自己的士卒傷亡竟然還不到百人，由此可見炸營的危害之大。隨後命令石東率八百子弟營打掃戰場留守敵營，然後和于禁馬不停蹄的帶兵一路向西追擊潰敵而來。

主帥南大營被劫，東西圍城的兩營早已知曉，紛紛來救。西城黃巾剛到半路就遇主營潰散兵卒，都說方帥郭破天被殺而且主營已破，眾黃巾蟻賊大駭，暮然一片嘈雜，領軍小帥正要整頓混亂的人馬，未承想王戈追兵已至，夜色中又是一番有心殺無備，殺了個一塌糊塗落花流水，黃巾蟻眾一潰再潰，降者不計其數，跑的快的都亂紛紛退回西大營去了。

子弟營石東石公正留守在主營，重新布好鹿角路障，剛說想起新婚不久的妻子張雨，黃巾東營八千救援敵軍已至。子弟營人雖只不過八百，卻個個都是穿雲連弩，除非幾萬大軍混戰，那八百穿雲連弩可比八千個單發強弩射手的威力還大。石東大喝：「排開連弩三聯箭陣，分三輪波次輪番急射，都他娘的精神點，別給子弟營丟臉，死也要守住大營。」子弟營士卒立即嫻熟的列成三聯陣型，黃巾士卒很快就到營前一百八十步，石東令旗一揮：「別心疼弩箭，給老子……射，」穿雲連弩一片咔咔的發射聲響，天空中立刻箭如雨下，三波輪射猶如驚濤拍岸一般，連綿不斷生生不息。黃巾蟻眾都是些缺盔少甲的亂民，沒什麼防禦手段，憑藉大賢良師張角的可笑咒語，也根本不可能抵擋虎狼般強悍的穿雲連弩，硬生生死傷了一片又一片，半個多時辰都無法逼近營寨大門半步。

正在這時，束手無策的黃巾側翼一片大亂，是王戈帶五百輕騎殺回主營，側翼一個橫衝直撞，王戈揮舞著狼牙錘風車般卷進敵陣，真箇是一將悍勇眾軍拚命，五百輕騎拚死衝鋒將敵陣殺了個一刀兩斷，惡來典韋這次學乖了，哇呀呀的怪叫著，直接搶到王戈前面殺敵，要不然跟著王戈他跟本無法過癮，因為他是短兵器吃虧啊，哪裡能搶的過主公王戈又重又長的狼牙錘。石東見了立即打開寨門，帶子弟營發聲喊「郭破天已死，降者不殺」衝出接應，那東營黃巾士卒竟然有好多拿尖頭木棒做武器者,本無沒有什麼鬥志，經此一衝一喊軍心冷落，已是徹底落敗，很多人竟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直接跪地投降者比逃跑者還多。

一夜廝殺直至天亮，于禁和石東押解降卒回到南大營，眾人清點戰果打掃戰場，後勤部隊埋鍋造飯，連續三天終於可以吃到一口熱飯了。催馬來到陣前，王戈高舉鑌鐵狼牙錘大喝：「一往無前，有我無敵，」這是一個偉大的勝利，連士卒都無可置疑，以一擊十大獲全勝，而且傷亡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看著主公威武的高舉著狼牙錘大喊，所有即墨士卒全部站起大喊：「一往無前，有我無敵。」一時間軍營內士氣爆棚，這時候即使外星人來了，眾人也敢上前拚命。

隨後王戈來到黃巾降卒陣前，只見黃巾士卒破衣爛衫、面黃肌瘦，黑壓壓一片席地而坐，約有一萬多人，不由的心生憐憫，這都是些貧民賤戶被壓迫蠱惑而臨時聚在一起，拿把菜刀砍個木棍就是軍隊了？這樣的起義部隊，準備不足，組織不密，領導無方，這哪裡有半點正規軍隊的樣子，豈能成事。

雖然可憐生氣，可話還是要說，王戈氣運丹田，聲音清晰洪亮：「眾人聽著，我乃北海王不平，亦是山林獵戶貧賤出身，我知道你們都是迫於生計、被逼無奈、又受了那教主張角的妖言蠱惑，為了活命才鋌而走險，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忍殺害你們，凡願真心歸降者皆編入官軍發放糧餉，不願當兵者可帶家眷隨我回即墨屯田厚待安置，軍中無戲言，一諾值千金，現在我宣布：所有人，全部赦免。若信得過我北海王不平，你們就開始自行選擇吧」。

隨後叫後勤兵卒端上熱湯先供降卒飲用，眾黃巾降卒見竟然還有如此好事，你看我我看你恍如夢境。誰不想吃飽飯有地種，眾人心說傳言不虛，北海王不平果真驍勇善戰、仁義愛民，關鍵是造都造反了回去也肯定沒好果子吃，最後眾人亂糟糟一片大喊：「大人厚德，我們都願意追隨王大人」。

雖然戰鬥還沒有全部結束，但如此情形王戈見了也甚為滿意，這可絕對是人多力量大的年代，有人就有一切。遂讓于禁和石東挑選精壯者先編入軍籍，待回去后整編訓練，其餘老弱人等帶回去安置開荒屯田，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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