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賣身裴家
徐吟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壇酒還有一把剜刀。
「裴裴裴裴探花……」徐吟說話都不利索了,連忙躲到柴禾後面,「有話好好說,你找那個小姑娘找不到,你也不能草菅人命拿我代替啊。」
裴戰拿起了剜刀。
「裴探花,你真的抓錯人了,我不是給你送花的。」
裴戰拿著剜刀蘸了蘸酒。
徐吟終於意識到她是哪裡惹到了裴戰:「裴探花裴探花你冷靜一點,我我我我哦我那天晚上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裴戰拿著刀走過來了。
徐吟退無可退只往柴堆里躲,邊躲邊大叫:「裴探花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裴戰拿著刀站在她面前:「現在道歉是不是太晚了些?」
眼看剜刀近在眼前,徐吟把頭埋在柴禾里,只顧殺豬般的尖叫,全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許久卻不見裴戰來抓她,她試探性伸出臉,轉頭就看到剜刀,又是一陣拚命尖叫和撲騰,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徐吟感覺似乎裴戰退開了。
她這次學乖了並不敢把臉露出去,而是伸手在身後抓了幾下,沒人。
她一下子站起來,卻見裴戰已經回到桌子前,手中的刀也放下了。
徐吟摸了摸眼睛,還在。
見她動作,裴戰輕笑了一下,隨即又板起臉。
徐吟正琢磨這廝到底想幹什麼時,突然發現肩膀上的小辮子少了一根。
「裴戰!你把我頭髮割了!」徐吟驚了,「斷髮如割頭,你竟然割我頭髮!!你這是侮辱我!我怎麼見人啊!」
裴戰反問:「頭髮和眼睛,你選一個?」
徐吟登時閉了嘴。
聽裴戰繼續道:「往日冒犯的事割發代眼還清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裴戰搖頭:「別急,今日一見你,我似乎想起來我們還有另一筆賬。」
徐吟眼珠子一轉:「難不成今日你要還我的虎耳草?」
裴戰卻道:「你先告訴我,十年前你將我的馬牽走要怎麼還?」
徐吟咬死不肯承認:「什麼馬啊?我都跟你說了不知道了。」
「十年前,你趁我傷重無暇顧及,將我的小紅玉牽走,我還沒來得及贖回,你爹轉頭就牽給屠戶殺了,辦了一場宴席慶祝你弟弟滿月。」
他怎麼全知道?
徐吟支支吾吾:「我那匹馬是撿的野馬!」
裴戰不理她,繼續算:「小紅玉是塞外運來的好馬,一匹三百兩黃金。」
天文數字一出,徐吟驚到自暴自棄:「刀在哪?你還是把我頭割了去吧。」
「你的頭對我來說毫無用處。」聽裴戰繼續道:「給你個機會,我府上正缺一名書僮,一月五錢銀子,若你肯來,大約五百年能還清。」
徐吟覺得匪夷所思:「那我是不是得先修個仙再談?」
「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繼續。」裴戰拿出一張賣身契,「簽了你就可以出這個門,否則眼睛留下。」
這還有的選嗎?
不是,這裴探花什麼意思啊?
徐吟走出柴房半天還是覺得哪裡不對,這賣身契簽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就好像裴戰下好了套子就等她往裡鑽一樣。
只是,清清白白的人就這麼把賣身契簽了,裴探花這不是在逼良為娼嗎!
這個王八犢子怎麼這麼小氣,十年前的馬還在計較!
我還沒算我的虎耳草呢!
「聽說了沒?寧公主聽說咱少爺在春風樓里讓人給冒犯了,非要逮住那人治罪呢!」茶餘飯後,徐吟擠在丫鬟堆里聽她們聊天,裴戰似乎怕她跑了不許她出府門,她只能聽聽別人帶回的新鮮事。
另一丫鬟道:「前幾日公子不是都剜了那人的眼睛了嗎?我聽到的,哭的可慘了。」
徐吟覺得耳朵燙,好像說的是她?
「寧公主說了,剜眼睛算什麼?要手腳全給剁了喂狗去!」
「嘖嘖嘖……」聽得一干丫鬟瑟瑟發抖,擠成一團,「寧公主也太凶了吧。」
「咱公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剜人眼睛呢!」
「對對對!」徐吟連忙附和。
剛才那丫鬟繼續道:「聽說這幾天城外種杏花的已經雞飛狗跳了,官兵到處拿人呢。」
城外種杏花的?徐吟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們家不就在城外種杏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