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韋恩家族在哥譚，從來都是一股與眾不同的清流。韋恩集團每年，都會支出大量的金錢用於慈善、教育事業。

然而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慈善會幫助一些人，自然也會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這次羅馬人找上門來，理由就是最近托馬斯的一些慈善活動妨礙了他的利益。

其實托馬斯做的很多事情，都妨礙了一些哥譚違法犯罪者們的利益。積怨已久的情況下，野心勃勃法爾科內家族新任掌權者，選擇了用托馬斯·韋恩來進一步樹立自己的威信。

這不能說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為誰都知道，韋恩對哥譚意味著什麼。讓韋恩對自己臣服，可以說是征服哥譚必不可少的一步。

可韋恩家族能夠屹立至今，就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臣服。

也許他們會死於自己的堅守與驕傲，但是沒人會為了活著屈辱的低下自己的頭顱。

作為韋恩家族的一員，托馬斯自然也是這樣的。可他能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卻無法不在乎自己妻兒的死活。

瑪莎自然知道托馬斯的困擾，如果只是她自己，她不介意陪著托馬斯經歷任何危險。可是她不能允許，那些危險降臨在她的布魯斯身上，哪怕只是可能也不行。

看著陷入困擾的父母，布魯斯突然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如果他還是過去的自己，這些事情他揮揮手就能夠解決。但是過去的他，不會在意托馬斯與瑪莎。

因為過去的他，是艾克特，在意托馬斯與瑪莎的，是布魯斯·韋恩。成為了布魯斯·韋恩后，他有了想要保護他們的心，卻失去了保護他們的能力。

可他從來不後悔成為布魯斯·韋恩，他是宇宙母親最寵愛的孩子，但宇宙母親愛孩子的方式是——兒砸你隨便飛，撞上隕石別喊累，俗稱放養。

托馬斯與瑪莎不同，他們的愛是溫柔的、細膩的、充滿著保護欲的。

這種感情就像是蜜糖一樣，緊緊地粘住了布魯斯的心。

一個強大又高傲的靈魂，從來不會為生存屈膝，他只會為愛俯首。

【要如何才能戰勝羅馬人呢，可以解封一部分我本來的力量嗎？】布魯斯向系統問道。

面對自家突然有了進取心的宿主，系統真的感動到了：【只要你能夠成為真正的蝙蝠俠，你不僅可以戰勝羅馬人，你甚至能夠將羅馬人永遠趕出哥譚。】

布魯斯對這個方案並不怎麼滿意：【什麼是真正的蝙蝠俠，我又需要用多久才能成為你口中的真正的蝙蝠俠？】

而等他成為了蝙蝠俠，估計黃花菜都涼了。這一刻，布魯斯為自己過去的懶惰產生了些許的後悔。

系統被噎住了，這個問題還真是一個好問題，想要成為蝙蝠俠，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任務。但現在，羅馬人帶來的危機已經近在眼前了，布魯斯哪裡有時間去慢慢成為蝙蝠俠呢？

看著愁眉不展的妻兒，托馬斯深吸了一口氣，他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安慰道：「別擔心，這沒什麼的，我會將這件事情解決好的。」

「可是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又要如何解決？」作為在場唯一的不知情人，布魯斯面帶疑惑與擔憂的問道。

韋恩家族對哥譚的改造計劃，可以說已經持續了好幾代了，所有韋恩的願望其實都很簡單，他們只是希望哥譚能夠變得更好，他們希望哥譚不要被黑暗籠罩。

可哥譚就像是永恆的黑夜，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改變的它的黑暗。可就是這樣的哥譚，它其實也是有著光明的過去的。

曾經，哥譚也像其他的城市那樣。可後來，哥譚變了。

哥譚的天空開始被陰雲籠罩，哥譚的土地開始滋生罪惡，哥譚的人也慢慢變了。

但不論哥譚如何變，韋恩家族從未變過。托馬斯對哥譚的愛，也從始至終從未變過。

他讓那些流浪漢，能夠維持最起碼的溫飽，他讓那些無可依靠的孩子，有了學習知識的機會，他努力提高哥譚的就業率……他希望能夠通過這些措施讓哥譚變得更好。

可如果人人都能保證最起碼的生活，如果孩子們都有機會學習，誰還會願意加入黑幫，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誰還會願意出賣身體，來換取生存……他們也許會將帶給他們一切的韋恩奉若神明，那麼法爾科內呢，其他的家族呢？

當然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矛盾，更深層次的一些東西，托馬斯沒有講給布魯斯聽。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過早的接觸到這些東西。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兒子終其一生都不需要去了解這些。

但是托馬斯不知道，布魯斯生來就是要與這些東西糾纏不休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未來會是一個多麼偉大的存在。當傳奇尚未展露鋒芒的時候，世人不知偉大正在孕育。

生長於宇宙中的艾克特，是沒有什麼善惡是非觀的，因為宇宙中也從來都沒有這些東西。如果要說陣營的話，他應該是屬於混亂中立陣營的。但是在成為布魯斯之後，托馬斯與瑪莎，顯然是善良守序陣營的，而布魯斯也不免受到了他們的影響。

雖然說他還不至於立刻變得多麼善良正義，可至少他知道什麼是正義的，什麼是邪惡的，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

而從托馬斯的話中，布魯斯聽出了一絲讓自己不安的跡象，「你要向他們妥協嗎，為什麼？」布魯斯不想要看到這樣的托馬斯，他更害怕，對方妥協的原因是自己。

再沒有比這個，更能打擊一個人的了。

對一個孩子而言，父親是最高大的存在。哪怕布魯斯並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孩子，可這些年，他是真的將托馬斯當做自己的父親來看待的。

「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做出這種選擇的嗎？」布魯斯的眼中滿是抗拒，「我不……」

「我沒有要向誰妥協。」托馬斯拍了拍布魯斯尚且輕薄的肩膀，「布魯斯，相信我。」

「可……」布魯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就是哥譚嗎？」

過去，托馬斯與瑪莎有意的將哥譚那些不堪的存在擋在了布魯斯的世界之外，可今天，布魯斯的言行讓他們改變了做法。

他們決定開始慢慢的，引導著自己的孩子去認識這座城市，「不，這只是哥譚的一部分。」

然而，布魯斯並不想要慢慢的去認識這座城市。所以沒過多久，托馬斯突然接到了布魯斯學校老師打來的電話，對方告知他，布魯斯已經逃學三天了。

托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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