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梁飛一邊告誡自己,不能因為一個孩子就放鬆必須的警惕性,一邊努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以免嚇著這個小孩子。
言夙忽的把滿口噴血的野豬往梁飛等人的身邊一甩,在大崽徹底走到洞口的時候,已經到了崽子眼前,將崽抱在懷裡。
「粑粑?」大崽遲疑地仰頭看言夙,又想越過他的肩頭往外面窺探——之前就吵吵鬧鬧的,剛才更是咚的一聲大響。
還有梁飛等人被嚇到的驚呼聲。
作為為了弟弟和粑粑操碎心的大崽,他想要了解事情始末的心十分迫切,然而言夙將他的頭摁在懷裡。
——堅決不能讓崽崽們看到血腥的場面。
「弟弟呢?醒了嗎?」言夙還特別精準的抓住了大崽的點,見粑粑反正也沒事兒,大崽的心思立刻就被帶回到小崽身上。
剛才除了外面的聲響讓大崽忍不住出來看之外,小崽的情況也是另一個原因。
睡著的小崽,又開始小聲壓抑的抽泣。
之前,言夙還以為是小崽太餓了,餓到睡著還難受,所以才哼哼唧唧的啜泣。
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不是這麼簡單,然而言夙看著小崽的狀況也是一籌莫展。
言·第一次養崽的粑粑·夙,這會兒有點慌,輕輕推了小崽好一會兒,嗚嗚咽咽的小崽也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小手小腳還因為言夙的碰觸,更加緊緊蜷縮起來。
——本來瘦弱許多的小身子,更就剩下糰子大。
大崽急的手指攪在一起,甚至因為指甲的不平整而在細嫩的皮膚上劃出痕迹,但他毫無察覺一般,一雙眼睛緊盯弟弟,一張小臉滿是擔心。
卻不敢出聲。
——不知道是怕打擾到言夙,還是怕驚擾了什麼會讓他們更加陷入絕境的傢伙。
言夙輕聲喊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效用,又不敢大聲喊叫更加驚嚇孩子,眉頭越走越緊。
忽然,他聽到外面的一些聲音,這才想起來外面還有好些人。的
一隻成年的野豬,縱然因為今年年成不好有些少膘,可也有快兩百斤的體格,可這樣的重量,言夙隨手一扔,像是扔一塊抹布?
猝不及防之下,雖然野豬離著他們還有幾步遠就落了地,可他們驚詫瞪大的眼睛和大張的嘴,還是被揚起的灰塵給嗆的不行。
——所以這位不知身份的、很有可能是武林中人的能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飛望著野豬,又看了看山洞,陷入了沉思,一時都沒顧得上身邊其他人的議論紛紛。
直到言夙從山洞裡出來,梁飛受驚似的,猛然回頭,用手裡的弓敲了一下旁邊還在爭議的幾個人。
胡說八道些什麼,人家就算是把野豬扔過來,但只要沒開口,他們就別瞎想——更別說動手去拿了。
還是那句話,他們就是追了再久,可野豬是人家打死的——而且是個意外,也並非是人家有意爭搶他們的獵物。
所以就不要胡亂惦記。
在言夙快到面前時,梁飛壓下了所有的竊竊私語,不由悄悄鬆了一口氣,希望對方沒有注意到吧。
注意力全都轉移到言夙身上的時候,才發現他一下抱著兩個孩子出來,小些的那個還有些抽抽噎噎的。
「這位大哥知道小朋友這是什麼情況嗎?」言夙放下大崽,將小崽抱的更舒服一些,讓梁飛幫忙看看。
——別看梁飛年紀大,但是因為長得凶,他自家的崽都有些怕他。
梁飛:「……」,打獵我是數一數二的,帶崽這種事,我懷疑你在為難我飛哥。
「這個,俺看著他是不是做噩夢了?」好在飛哥兄弟多,一邊一個年紀比他小,但是崽比他多的男人,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又往小崽的臉上多看了看。
言夙的目光倏然發亮的盯著他,讓男人原本要出口的話都壓低了一些嗓音。
「這個,俺也不是很確定的啊。就是俺家崽子這樣的時候,俺婆娘都是這樣抱著,癲一癲、搖一搖,用手輕輕拍崽崽的背。」
男人說一個動作,言夙執行一個動作,努力的做到絕對標準,還用尋求指教的眼神看著男人。
男人:「……」。救了飛哥,害了自己啊,草率了草率了。他自己也沒多少時間照顧家裡的崽,這為數不多的經驗,言夙也學的太快了吧?
隨著言夙的安撫,一直沒有醒來的小崽,似乎好了一點,但眼睫上掛著的淚珠卻依舊沒有乾的跡象。
剛以為起了效果而欣喜的言夙,心立刻就又提了起來。
他的目光又落到那男人身上,希望能再得到些帶崽經驗。
崽雖多,但總覺得崽會忽然之間就長大的男人:「……」。現在就超想自家婆娘。只要婆娘在,就沒覺得崽難搞過!
男人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這個,那個,要不你去找個大夫給娃兒瞧一瞧是不是生病了吧?」
——現在他也不敢說這崽兒就是單純的做噩夢了。要只是噩夢,怎麼都哄不好的?
言夙點頭,問:「那不知道哪裡能夠找到大夫?」
他倒是不知道「大夫」是個啥,但既然是看病的,那就該跟「醫療AI」是一樣的存在吧?
梁飛不由瞪了一眼這男人。
不是認為他發善心救小孩是錯,可問題是這還有個言夙在這兒啊!
這麼個來歷不明的、看著有些危險的人往自己村子里領,這但凡惹了點禍事,他們就是全村的罪人啊。
——至於往其他有大夫的村子里指?那禍害鄰里的事兒,他們能幹?
男人也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口快說了不過腦子的話。
他們村子不至於一個外人都不接待,可問題是言夙的出現太奇怪了。
兩方離的近了,他們也發現了言夙身上的傷——腰腹的大傷口還隨著他的劇烈動作有些滲血。
其餘地上的傷口,他也沒有布條包紮,好在都沒有再流血,紅腫發炎的狀況也在生物能的作用下有所緩解。
這可都是利器所傷的傷口。
「我們村中到是有個村大夫,不知能不能看這孩子的情況。」
「只是現在這時辰也晚了,夜裡山路不安全,我們也只得等到明日天亮了。」
梁飛在言夙的注視下,慢慢說道。腦子裡卻做著前所未有的快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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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再說點,再說點,你們再傳授我點經驗。
梁飛:你,蝦仁豬心!!!
還沒名字的男人:……沒有啦!!我一滴也沒有啦!!婆娘俺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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