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上的天氣變化無常，第二天，並沒有靠岸，躲過了海上颶風、海浪侵襲的眾人們忙成了一團。

泉去問了下水手，船現在離著小島岸邊的距離，在知道不遠后，他打算找白鬍子要一條小船，他自個驅使船上岸或許比較快點。

泉還沒開口，他被風風火火趕來的艾斯一把拽住了手臂。

艾斯用力抓著他，急沖沖道：「泉，你跟我走，我帶你上岸。」

同樣圍過來的的還有馬爾科和一些船員，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泉很快理清了。艾斯想要獨自一人去追殺黑鬍子，他們都不同意艾斯下船。

艾斯是一個人任性的人，黑鬍子是二番隊的隊員，屬於他管轄的人叛變了，他自認為自身得負巨大的責任。在平日的接觸中，沒有及時地發現黑鬍子的野心，致使他殘害隊員。

叛變是海賊團上最不可饒恕的罪證，艾斯氣急攻心，就連白鬍子的勸阻也不聽。

泉站在小船上，艾斯是用著火焰作為動力驅使著小船在海上乘風破浪，從泉被艾斯強行到現在，泉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泉看著艾斯，這位有著小雀斑的年輕人，魯莽又衝動，一看就是個早死的傢伙。他這次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拯救這個傢伙，只是，要怎麼去拯救？

跟著艾斯？

泉覺得臉上還有些疼，他黑著臉pass了這個想法，這幾天的相處，差點沒把他氣炸。

從這個世界離開的前提是完成任務，或者死亡。

想到上一次被白鬍子打死，泉覺得此刻五臟六腑都在碾壓般地作疼。

死亡的滋味，並不好受。

到了岸上，泉給艾斯解開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咒術，不過，趁著艾斯不注意，泉又給艾斯加了一個不可見的咒印。

這是漩渦一族的以命換命的咒術，他又不能時時刻刻跟著艾斯，倒不如自個代替艾斯去死，這樣一來，他也能順利回家。

上了島，泉去了服裝店買了幾身衣服，又在島上轉悠了幾圈。艾斯走之前給了他不少現金，至少這段時間不用擔心著生活的問題。

泉找了一家飯店，他剛坐下來點餐，就有海賊鬧事。

像這種處於大航海路上交通樞紐的小島，往往聚集了很多海賊，打架火、拼這些事情也常常發生。島上的居民雖然懼怕海賊，但他們通常的經濟收入源於各路海賊停留在島上進行補給，沒有海賊們，他們的生意也難做。

飯館老闆見怪不怪，他早就把飯碗酒杯換成了鐵制，任海賊們怎麼摔都不會壞，撿起來洗洗還能用。

飯館老闆見到泉正在沉默吃著飯，眼前的小夥子看起來就是弱不禁風的，難免地，飯館老闆低聲說：「年輕人，快點走，小心被波及到。」

泉：「我正在吃著飯呢。」

飯館老闆：「不收你的錢啦，早點走吧。你看大家都走完了。」

泉的視線移至一旁，「你看旁邊不還有人沒走嗎？」

飯館老闆的目光也隨著移動，一看過去，他差點就沒暈，好傢夥，那可是紅心海賊團的船長。著名的極為惡劣的新人海賊，當然不會走啊。

泉尚未收回目光，坐在暗處角落的人也望了過來。

對方就像是一頭充滿著野性的豹子，嘴角噙著的笑冷漠、不屑，同樣也野心勃勃。在海上，這樣的有野心的年輕海賊同樣很多。

泉微微頷首，他沒有再繼續看，而是專心地吃著他的飯。

事實證明，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兩波打架的海賊們差不多要把餐館拆了，泉呆著的角落也沒有受到波及，反而享受了一場視角盛宴。

只是，正當泉準備走時，又來一波更厲害的海賊，領頭的海賊頭頭長得像一頭野獸。身軀龐大粗壯，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偏偏，視力很好。

海賊頭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少年，少年長著一張漂亮秀氣的臉蛋，整張臉都是幼態化。他安靜地坐在那吃飯，動作斯文優雅，就像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小王子。

脆弱、又美麗。

海賊頭頭兩眼放光，他大步走了過去，整個身軀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遮擋了大部分的光線，將泉籠罩在了陰影中。

一走近，海賊頭頭將少年看得更清了，不單單是臉好看，身材也纖細，看得他越發歡心。

心裡頭止不住的騷動，這樣的人兒，不知道在床上哭起來會是一番怎樣的風景。

「小子，跟了我怎麼樣？」海賊頭頭喘著粗氣道，他絲毫不掩飾他的貪婪與欲|望。

泉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冷漠：「不怎麼樣？」

「你知不知道大爺我是誰，我可是賞金六千萬的盧布，誰不知道我的大名，識相點的，現在沖著大爺我笑幾個，我還能溫柔點對待你。」海賊頭頭說著話時，臉上的橫肉都在抖動著，看起來就像是秋風卷過殘留的黑葉，衰老又難看。

泉冷漠地看著他，眼睛里黑沉沉，就像是一團濃郁化不開的墨，深不見底。

海賊頭頭被他瞧得脊背不自覺升起了一層寒意，眼前的人看起來孱弱，卻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危險感，他好像能聞到少年身上的血腥味兒。

「六千萬很多嗎？」泉輕飄飄地說了句，「那你知道嗎？上次被我抓了的海賊賞金多少嗎？」

猝不及防地，泉的手伸入了對方的胸膛，又迅速地移開……

海賊頭頭只覺得胸口有些冷，有風從他的胸口穿了過去，吹得他整個人都很冷。

他低頭去看，只看到胸口破了一個洞，露出了裡面的血紅色的肉，血液止不住地往下流。

「是你的兩倍。」

少年手上拿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上面血管、肌理看得很清，卻在少年的手上沒有了任何跳動的跡象。

海賊頭頭朝著泉緩慢地伸出手，他瞪大了眼睛，臉上表情凝固，瀕死之際，驚恐的表情也做不出來了。

他伸出手，手指堪堪地接觸到了心臟的表面，又無力地垂下。

沒有了心臟的海賊頭頭如同一座山轟然地倒在了泉的面前。

泉面上似笑非笑，他冷眼地掃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看得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旋即，他才將心臟塞回了海賊頭頭的破開了的胸腔里。

飯館里的喧鬧停止了，只聽得見收斂著的呼吸聲，那些兇狠的海賊在此刻都安靜著，一動也不敢動。

眼前兇殘的一幕，即便是作為海賊的他們，都覺得極為殘忍。

偏偏，他們又是看不清少年是怎麼在一瞬間動手挖了六千萬賞金的海賊的心臟，讓對方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也沒有任何的防備。

哪怕是反抗一會，他們都不覺得如此心驚。

突然有人驚呼，「那不是北海的死亡外科醫生，是他幫忙的嗎？他一向喜歡奪取人的心臟拿來玩！」

一直沉默的男人舉起手來，語氣懶散：「我可沒動手。」

泉驚了，除了他之外，還有人這麼惡劣的嗎？

他奪人心臟這個本事是揍敵客家的三少爺教的，奇犽還是因為是家族手藝不能丟失才學的，這個男人居然也能奪人心臟玩。

泉很快收回了目光，他沒有再說話，擦乾淨手，就拔腿往外走。

走了一會，有一道腳步聲一直跟著他，絲毫不藏匿。

泉回頭，就看到了被稱為死亡外科醫生的男人跟著他。

餐館里視線很暗，也是這會，他才看清男人的長相，長相很英俊，臉部輪廓就像是雕塑家手下的線條，有稜有角。男人用著小麥色的肌膚，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扛著長劍，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獵豹般的野性，充滿了荷爾蒙。

泉有點兒羨慕，他覺得男人就應該這麼硬朗帥氣，不像他面部幼態。

「有事嗎？」泉禮貌地問。

特拉法爾加羅也在打量著眼前的人，秀氣又陰柔，一看就是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

那些傢伙沒有看清少年奪取人的心臟的動作，他可是看清了，少年的手指在一瞬間變形，指節變得像野獸的爪子，利落地撕開了海賊粗壯的胸腔。

那種可怖的指力，到現在為止，特拉法爾加羅仍覺得震撼。

眼前的少年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孱弱，反而是一個恐怖的傢伙。

特拉法爾加羅被激起了興趣，他跟了上來，他想要一個這樣的夥伴，至少為他的海賊團增加一點戰力。

「有興趣加入我的海賊團嗎？」特拉法爾加羅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