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震懾

在一群法國人、外事辦的同志，以及伊曼卉等人的驚詫中，李平凡感覺到了某些讓他感覺到危險的味道，他不禁忐忑不安起來：「這些人為什麼驚訝的看著我？我沒有說什麼啊？難道這些人都有特異功能，能夠看穿我心裡想什麼嗎？……要是這樣的話，那就糟了，不會把我抓到國家實驗室里關起來搞什麼小白鼠的實驗吧？嗯哪，是該小心一點啊……」

於是李平凡忙一本正經的板著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剛才揮舞拳頭的人不是他。這個鄉巴佬直到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他揮舞拳頭的不禮貌的動作讓別人驚詫了，而不是別人猜透了他的什麼想法！

徐雨蝶看兩個外事辦的同志目瞪口呆，先反應過來，馬上站起來答話道：「我們中原市人民歡迎皮爾·卡丹先生來我們這裡參觀考察！皮爾·卡丹先生帶來了法國人民對中國人民的深情厚誼……」

「哼哼，你這個不懂禮儀的小子，你在幹什麼？」那個面色白凈的上海男人打斷徐雨蝶的話，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李平凡的眼睛問道。他之所以能夠完成皮笑肉不笑這個高難度動作，是因為李平凡的回力牌運動鞋在他臉上狠狠的踢了幾腳，造成他的肉一笑就疼痛的厲害，只好僅僅用皮膚笑一下來表達幸災落禍之意而已。

李平凡雖然對這個上海男人打女人的行為，特別是打柳鵝這個女人的行為深惡痛絕，但是他卻不樂意在這樣的場合失禮。因為他時時刻刻朦朦朧朧的信奉一句話：「假如在外國人面前，中國人內鬥，那是中國人的恥辱！」

他忙站起來，也學著徐雨蝶一樣，開始致歡迎詞：「各位海外僑胞，各位港澳同胞，各位同志們：大家好！！不管你是南來北往的,還是東成西就的,只要來到了這裡，您就是我心中那東方不敗的太陽!……那個……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李平凡同學！在這裡,先請允許我代表海大廣告系、婦聯、青聯、老聯、總爾言之是代表各大聯，向各位的大駕光臨表示忠心的感謝以及最熱烈的歡迎!同時帶上我最真誠的問候與最美好的祝願和希望!真心的祝願你生活美滿、家庭幸福，身體健康！呵呵！……人們常說：好朋友簡簡單單，好情誼清清爽爽，好緣份久久長長！希望我們熟悉的更加陌生，陌生的不再熟悉……謝謝大家！」好像鬼使神差一樣，李平凡語無倫次的把不知道怎麼就組織在一起的歡迎詞說完了。至於這來的人是不是海外僑胞、港澳同胞，他也實在分不清楚。此時，任務完成，他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鞠一躬就坐下來了。

大鼻子的法國老頭皮爾·卡丹微笑著推了推黑邊眼鏡，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平凡問道：「唔，你好啊，年輕人！請問你認識我嗎？」

伊曼卉本來是對於李平凡就有點關注。——當然，也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對於多次非禮過自己的男孩子不關注！此時，看到皮爾·卡丹的微笑，她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怕李平凡難以回答，忙站起來要替李平凡圓場。

但李平凡卻很快的回答起來，回答的問題讓她有點目瞪口呆：「我李平凡雖然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但是也早就聽說過立志「讓高雅大眾化」的皮爾·卡丹先生的大名……有人說，在你們法蘭西的文明中，有四個名稱的知名度最高、地位最突出，他們分別是：埃菲爾鐵塔、戴高樂總統、皮爾·卡丹服裝和馬克西姆餐廳。這其中，您皮爾·卡丹先生一人竟然佔了兩項：服裝和餐廳……這就是說，您卡丹成了法蘭西文化的突出象徵……對於您這種享譽國際的大人物，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了解呢？」

李平凡一邊在腦子裡搜索有關皮爾·卡丹的資料，一邊回答道。他雖然並不完全相信他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出現的這些資料的真實性，但是在此時此景下，他不得不按照資料侃侃而談。

伊曼卉和徐雨蝶狐疑的看著口若懸河的李平凡，她們都萬分驚訝，她們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滔滔不絕的李平凡和她們那個木訥的李平凡劃上等號。

連外事辦的兩個同志都相視一眼，有點驚訝不已。他們倆看到李平凡揮舞拳頭的時候還擔心，別因為這個鄉巴佬大學生的原因，而影響了中原市的國際形象。但是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是多餘的：這個小李同志，還是知識相當淵博的……

那個上海男人劉曉君，更是目瞪口呆中：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鄉巴佬樣的青年竟然這麼了解皮爾·卡丹，說到的資料竟然比他知道的還多。

但是最驚訝的還是法國老頭皮爾·卡丹，因為皮爾·卡丹剛剛決定要以15o萬美元的價格買下巴黎即將要破產的瑪克西姆餐廳，這個消息現在連巴黎人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不起眼的中國少年竟然侃侃而談。難道，中國的情報部門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連這麼隱蔽的消息都能挖掘到？真的無法讓人相信啊！

但法國老頭畢竟是二十世紀歐洲最成功的設計師，他能夠設計出風靡法國、美國，使巴黎、紐約的紳士們為之傾倒的服裝，自然思維人一等。他眼珠子微微一轉，用法國的浪漫主義問話來打探這個平凡青年的水平。對於他來說，見到這個李平凡，他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喔，親愛的朋友，那麼你能告訴我，您對於美學的看法嗎？我真的非常期待您與眾不同的見解啊！」

法語翻譯周政臉色複雜的翻譯了皮爾·卡丹尊敬的問話，他也想不到這個享譽世界的大師竟然這麼禮賢下士。他心裡暗暗擔心這個年輕人回答不好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實在太寬泛，不好回答。

徐雨蝶和伊曼卉也是對視一眼，她們覺得這個問題肯定要難住李平凡了。她們都知道，這個鄉巴佬一樣的大學同學，既沒有學過音樂也沒有學過繪畫，要說美學什麼的，肯定是一竅不通的。

但是，她們忘了一個道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李平凡雖然沒有去進行美學修鍊，但是昨天晚上他和柳鵝一夜的纏綿，他整個人已經從本質上生了變化：他的腦子裡，已經莫名其妙的多了五十年的廣告精華、五十年的管理精髓、五十年的策略運作，最重要的是，多了許多泡妞的技法以及許多淫~盪的畫面和文字……

李平凡此時來不及多想，說實在的，他要是不依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對於這個問題幾乎沒有辦法回答的。所以，他只有老老實實的按著腦子裡那些浮現出來的話語回答道：「所謂美念，就是喚起人們對美的愛好與嚮往。聽說你們法國講文化軟國力或軟實力，其實文化的真正力量，就是美的力量，也是創新的力量，它帶來的價值可能遠勝於有形的物質財富……皮爾·卡丹先生，你來表演的真正含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通過演出，來引導我們中國人民的生活觀念，引導我們的審美追求，從而實現巨大的商業利益……呵呵，一個輸出商品的國家，實質是輸出勞動力的國家，而一個輸出美的國家，則是輸出創造力的國家……皮爾·卡丹先生，你深得其中之三味啊！」

一看法國老頭皮爾·卡丹低頭沉吟不語，上海男人劉曉君跳了起來，大聲叫囂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然敢胡說八道破壞國際團結……皮爾·卡丹先生，別理他，我們和其他人談就好了……」白凈男人獻媚的對法國老頭建議道。

法國老頭皮爾·卡丹好象沒有聽見白凈男人的馬屁，他沉思半響和翻譯耳語了幾句，抬起頭來：「我現在知道了，您就是海大最優秀的學生李平凡先生，我不得不佩服您淵博的學識。那麼，我能榮幸的邀請您在一個恰當的時間來共進晚餐嗎？你是我見過的最才華橫溢的中國青年，我希望能夠和您建立深厚的友誼……」

白凈男人、外事辦的同志、隨行的法國人，還有興奮地交換眼色的徐雨蝶和伊曼卉，都驚呆於一個國際友人，竟然邀請一個寒酸的大學生來共進晚餐。

但是，和熟女睡過覺的李平凡，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寒酸青年了。他已經變成了學富五車的真正專家了……不管是對於廣告學，還是對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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