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雖然知道不應該問，但果然還是想問，死了的人還能真正意義上的復活嗎？」林夕沉聲眼神中帶有期待卻又像是明知故問的看著希幻說。

「不能。」希幻回答。「果然。」林夕眼眸中那僅有的希望的光也暗淡下來。

「能做到的只是把世界回逆，在把時間回逆的過程中，直到回到那個準備好的時間點，之前的一切可能性的世界也就會回溯到那一刻，也就是重新開始。但，那些世界就相當於是消失了，但這種做法是有違「規則」的。」

「規則？規則不是由你制定的嗎？」「不知道，沒有關於「規則」的數據，只有本能和對於規則存在的認知。」希幻看著桌子上的吃的說。

「「規則」的力量是，不可動搖的嗎？」林夕看著窗外話語間似乎帶了些悲意。「是的，除非世界本源毀滅。」希幻說。

「結束了，」林夕看著她「你是我的故事的第一個聽眾......」

「嗯，你也應該清楚，你的宿命才剛剛開始。」希幻微微點頭說。

「我知道，我會堵上我的人生，我目前拿的出的最大的賭注，絕不失敗！」林夕這樣子說著。

「你有想過你未來的結局嗎。」希幻永遠都是那副冷冰冰的語氣。

「到時候，直接殺了我就行了，哪裡來這麼多廢話。」林夕儘力放鬆微笑說。「不窺探我的想法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林夕淡淡的卻又一種不同尋常的認真說。

「我想先睡一會，」林夕看著桌子上顯示凌晨兩點半的鐘。

林夕躺在床上，微眯著眼光線暗淡下來。然後，一個白色的物體不斷靠近。

林夕本來也不想去在意，當他剛想說話時，希幻終於是。停下來了。林夕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她看起來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看著她的睡顏，突然想問什麼，下一瞬卻是想為什麼的已經記不清了。明天再說吧，但那個問題又像是很重要的樣子。

對了，她是要住在我家嗎？「近段時間都打擾了。」希幻閉著眼喃喃的說。

就在意識模糊到消失過程里，突然又想起一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

「所以，我的過去，都是為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做準備的嗎？」林夕傷感的看著黑暗中自己能夠看清的一切漸漸的模糊，突然林夕像是被電麻了一樣顫抖著蜷縮成一團。

只因為，腦海了閃過的一句話。「如果可以的話，拜託你一件事好嗎？不要忘記我......」

「錦兒，你知道嗎，我，願意一生一世只為你哭泣，卻不願再想你......」

晨光透過窗帘，細碎的光落在床榻上，「不要......不要啊......」林夕蜷縮著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小瑾老師，老師......」林夕急切的喃喃道。

在記憶片段里排徊的林夕回到了與她相遇的那一刻，可是自己已經成為了第三視角。看著面前的自己恭敬的稱呼比他僅大三歲的她為老師，而她也笑吟吟的摸著他的頭說真乖。

記憶的片段不斷的聯繫起來，一直連到那個結尾，自己木然的站在那裡，看著病床。突然周圍的一切都變成黑色，唯一的光點中有一個人，那個人的樣貌是模糊的，卻又是讓林夕終身難忘，可是就連那唯一的光點也在不斷地離他遠去。

「不要，不要，」林夕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卻抓空，剛想邁步卻被黑暗死死地拉扯住，剛抬腿只覺得腳下一滑狠狠的摔倒在黑暗中，任他怎樣努力卻依舊是無法挪動分毫「呼......」林夕猛的從夢中驚醒，剛想回憶，夢中的一切卻是已經變作不可挽回的碎影，林夕無可奈何的再度蜷縮在一起。「可以的話，能拜託你一件事嗎？連著我的份好好地活下去，好么。」信背後的的幾句話想刀劍一樣刺到林夕的心底，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嗎......「很痛苦，對吧。」

林夕剛回憶起的與她在一起的點滴再一次變作幻影消散而去。希幻看了看那個被淚水浸濕的枕頭。「這麼痛苦，不如忘記，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你懂什麼！那這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林夕幾近瘋狂的嘶吼著說，眼裡滯滿了淚水，又突然默不作聲。

「感情，原來你一直指的東西是這個，感情不過是一群錯亂的數據而已，你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一個被感情所困，一直活在過去的例子，從過去蘇醒並不代表忘記，只不過，在我看來現在的你，並沒有蘇醒的前兆或者說，資格。」

「既然我沒有資格，既然我不敢回憶，既然我不敢忘記，那，還不如......」林夕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說。「只有最為無用的人才會去尋死。」

「是的，我就是個廢物，是個災星，剛出生就害死了母親，沒幾年又害死了爺爺奶奶，最後，連，連......」說到後面林夕以泣不成聲。

「活在當下，珍惜周圍一切值得珍惜的才不至於在未來繼續後悔，無愧於心。」

「也許，你說得對。」林夕冷靜下來看著她，「但是，過去的那些珍貴的回憶，你要我怎麼辦？把它們都忘記嗎？我，真的做到的嗎？」林夕懷疑自己說。

「你指的是什麼？是指你腦海里閃過的記憶片段？還是指放小本子的箱子里，那些大大小小總兩千零十六張發黃的紙片？從痕迹上看，你應該是後悔了，你嘗試著去拼湊它們，可是沒有成效后就放棄了，如果你僅有那麼點意志力，那也就說明，那些回憶對你而言的重量只不過是口上說說而已，不論從哪裡看你都是個懦夫，一個只會嘴上說說的懦夫。」

「我不是，我，我......」

「說到底，不敢回憶，又不肯忘記這本事不就是互相矛盾的嗎？你們人類總是會吧看淡和看清混為一談，看淡是會漸漸的忘記，而看清則是認清現實，任你現在怎樣痛苦，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完成你所需完成的任務，然後被我抹除。二是想辦法變成覺醒者，然後取代我，再然後嘗試著去脫出規則的控制，去控制世界本源。」

「這種事，怎麼可能。」林夕說。「你，難得不相信人類的可能性？」

「人類嗎，算了，我如果成功了取代了你，你會怎麼樣？」

「消失。」「你無所謂嗎？」「如果我真的會被你取代這就是宿命。」

「在一開始還沒努力就開始期待結果，你不覺得有點荒唐嗎？」「說的，也是呢。那......」就在這時電話突然打來......

夢醒

我還會於夢中回憶起你

回憶起與你相處的點點滴滴

直到我枕著濕掉的枕頭從夢中驚醒

才認識到夢中發生的一切已成碎影

過去的我尚未懂得揣摩話語后的深意

現在的我才了解到淚濕衣襟間的透心

現在的我已經認清現實，但我還在害怕

害怕在再次想你

只因為與你相處的時光過分美麗

而現實中的你已早早的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