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熙熙攘攘的人群，林夕默默的從背後看著三人，一沒注意差點就和路人相撞，一個側身，身體竟穿過了牆。

驀然間場景再度更換，面前的像是一個玩具店，小男孩默默的跟在小女孩的身後，和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相比小男孩一語不發顯得有點淡漠。

眼前的人開始虛幻起來，只有場景里的男孩顯得分外清晰，只見男孩轉身離開，一隻手揣著口袋微低著頭向前走，走到一個書店門口。

「這不是小夕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誒你爸爸又沒來嗎？」面容模糊的男子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開口道。「葉叔叔好，今天是妹妹的生日，爸爸去給妹妹買禮物了。」小男孩很是懂禮貌的微笑說。

「哦，這樣啊，那這次要什麼書啊？叔叔幫你拿。」「不用了，我自己會找到的，謝謝叔叔。」

一番對話結束小男孩獨自一人開始在書店裡遊盪起來，是的遊盪！因為他看書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也不知道是在找書，還是像諸葛亮那樣只觀大略。

心理學？看著小男孩止步的地方，林夕回想起之前小男孩給他的印象不經皺起了眉頭。那種樣子實在是不符合一個七八歲應該有的表現。林夕剛往前邁了一步，小男孩突然警惕的回頭看眼神中寒光畢露。

林夕被這樣的一種眼神注視著不由的冒起冷汗，突然意識到他應該是看不到自己的才對微微換了一下位置。小男孩的目光並沒有隨著林夕的移動而改變方向。

「是我多心了嗎？」小男孩自言自語道。回過身繼續看頭頂上剛剛書架上的書。

小男孩踮起腳在空中無奈的筆畫了兩下，原地起跳還是夠不到。小男孩費力的挪來了梯子，匆匆的擺起來，二話不說便開始往上爬。

光是在一旁看，就感覺到很危險。「拿到了。」小男孩一拿到書看也不看的下梯子，意料之中的一腳踩空林夕在一旁看著，畢竟這只是夢境就算是要出手借住他也是不可能的。.....

一個莫名熟悉的身影突然閃入。「小心，」那是一種銀鈴般的有點尖的女聲。

「沒事吧，小朋友。」面前的那個身影，那個聲音！是她！

「恩，沒事，謝謝姐姐。」小男孩被穩穩的接住微鞠躬道謝說。

「不用謝，你的父母呢？沒在邊上嗎？」少女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大人的樣子。

傻掉的林夕獃獃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瑾兒，老師......

「你也經常來這看書的嗎？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來著。」少女微蹲下來看了一眼小男孩手上拿的書。

「這種書可不適合你這個年齡看哦，姐姐幫你......」少女剛剛伸出手。

小男孩微愣了一下，迅速把書背至身後眼眸中複雜異樣的光一閃而過寒光從中散出卻又迅速收斂。

「可是，我只是想爸爸多關心我一點。」小男孩馬上擺出一副可憐落寞的樣子。可憐中帶著希冀的眼神弱弱的看著少女。

林夕如同冰封般的佇立在原地遲遲未解封，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林夕默默的看著，突然又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向前邁步，沒走幾步卻又迅速回醒過來。

這只是夢，只是他記憶中的一部分，是假的！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林夕無數次的在心中重複著告訴自己，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目光再一次被眼前的那個人所吸引。

「小朋友，你爸爸呢？」少女憐惜的看著小男孩問。「和妹妹一起去買玩具了，今天是妹妹的生日。」小男孩沒有隱瞞的意思直說道。「你爸爸知道你來這嗎？」

「店裡的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小男孩看著少女，然後看似有點吃力的把書從背後拿出來坐到了一旁的階梯上。

「這樣的書，你看得懂嗎？」少女好奇的湊到近前問。「看不懂，」撒個謊對現在的小男孩而言沒有任何壞處「但是，就算看不懂，也必須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里透著無奈卻又認真甚至還有一點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林夕用力的晃了晃頭，走到階梯的另一側坐下目光落到小男孩手中的書上，和預料之中字跡模糊的情況大有不同，剛開始的字略微有點模糊，隨後字就變得分外清晰。

要知道，在記憶片段所構成的世界里，其中事物的清晰程度是和他對所有事物的記憶的程度直接相關的，由此可以見得，這本書對於男孩，也就是他而言有多大的影響！

少女靜默的看著他，剛想張口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只好默默的看向書。林夕的注意力分散著，完全沒有集中，慢慢的林夕的目光也穩穩的落在小男孩手中的書上。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當紙張翻動所特有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時，小男孩手上的書已經翻到最後一頁可還沒翻過，書就被小男孩慢慢的合上。

「呼~哈~」小男孩深吸了一口氣又將其緩緩的吐出，起身走到梯子前將梯子擺正，然後把書放回了原處。

「小夕――」門外傳來的是一名男主平靜的聲音連一絲擔心與急切的不曾夾雜。

「爸爸，來了。」小男孩想都沒想便向門外跑去，但當他走到書架轉角處時身形頓了頓側了側身像之前一樣微鞠躬稚嫩的聲音極其認真的說：「謝謝你，姐姐，你是個好人。」

林夕看著向門外再次走去的小男孩，又回過頭來看了看依舊茫然坐在階梯上的少女，內心百感交集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況且這裡本來就是記憶片段的世界無奈中只能在遲疑中轉身。

為什麼？太多的迷團浮現出來沒有一個是現在的林夕所能理解的。林夕看了看聽話的跟在男子身後的小男孩又看了看一旁手裡拿著玩具的小女孩下定決心走出了書店。

才剛剛起步眼前再度模糊。

當眼前的景物清晰時，地點又變成了先前的玩具店，只不過這次選禮物的變成了小男孩......

小男孩眼神中有點茫然的看著那個可能有哪根筋搭錯了的男子，又看了看琳琅滿目的玩具，眼前的店員正微笑著目光不時掠過男主褲口袋裡的錢包。

而身後的男子也是在微笑著，只不過微笑中貌似有一絲歉意在裡面，而男主身後的小女孩剛剛放下手中的玩具看著店裡的一個角落。

小男孩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可愛的大熊玩具而最後男孩僅僅挑了一個精美的小熊掛飾。

在回家的路途中，小女孩跟在小男孩的身後，手裡拿著剛剛買來的布偶，注意力卻是被小男孩手上那個小熊掛飾所吸引。

回到家后，小女孩早已不再熱衷於手中的玩具。小男孩則坐在沙發上打量著正在打電話的父親，剛轉頭便與小女孩的目光相對。

「想要嗎？」小男孩把掛飾放在手心問。「想。」小女孩真切的點了點頭伸出手便想去拿，卻又猶豫的把手縮回。「怎麼？不想要了？」

「想，可是這個是爸爸第一次給哥哥買的禮物，小茵不應該拿。」小女孩扭捏而又認真的說。

小男孩身體震了一下眯著眼微笑著說：「就當是哥哥送給小茵你的生日禮物就行了，給。」小男孩把小熊掛飾放在小茵的手心上。

「謝謝哥哥。」小女孩小臉紅撲撲的高興的說。

「不用謝。」「這是「應該的」」小男孩輕聲道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林夕的耳朵里。

應該結束了吧，可是事情貌似沒有這麼簡單。

「也是，我，欠你的。」話說出口的小男孩已背過身向房間走去，那落寞的聲音把側身開門的身影拖成了慢鏡頭而側身開門的那個身影眼中分明有些晶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