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趕盡殺絕

第十章 趕盡殺絕

肖風垂著右臂,背靠牆壁,不住喘息,先前受的掌力竟自現在才緩解過來,舉目但見紅光漫廳,掌影飛舞,吳宗德節節敗退,眼見不支,心知今日要是制不住冷千葉,在場數人難逃厄運,於是左手橫划護住胸前要害,徑直挺入冷吳二人戰圈。

吳宗德再拆得兩招,料想自己至多再撐得過十招便會斃命當場,於是大聲道:「大家一齊上啊!」話音剛畢,就見肖風挺身而出,膽氣頓漲,手中的一套「閻煞十字拳」登時變得虎虎生威。

這「閻煞十字拳」乃「左西」西門麟的成名絕技,以陰勁柔力見長,與「右東」東方鶴的「紅炎絕情掌」恰好相反,堪稱當世武林中一陰一陽、一柔一剛的絕世拳掌。這兩種功夫本是相生相剋,旗鼓相當的,怎奈此間使的人武功有高低之分,所以兩種功夫也就有了強弱之別。

武學之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吳宗德武功本就不及冷千葉,離開師門又渝四十年,招式套路已生疏,再兼之年歲老邁,體力透支,此刻縱為突增援手而精神大振,但一招一式間卻仍不免顯得獃滯。冷千葉身經百戰,焉能不覺,瞥眼但見上前增援者又是已折一臂的肖風,狂妄之心油然而生,竟撤開左臂,只以單臂與二人過招。

吳肖二人見他突撤左臂,小覷與己,均是怒氣填膺,手下招式自然而然便威力倍增,可冷千葉卻仍好整以暇的以單臂招架,且還絲毫不見敗象。餘下五人見冷千葉神勇無匹,竟以單臂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吳肖二人如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心下無不駭然,不自禁的都朝門口退去。

冷千葉也不睬他們。但當五人中先二人一腳剛跨出門檻時,左手忽然「唰唰」兩下刀劈而出,那武功平平的二人如何能避得過這如驚鴻似閃電的兩招?只見紅光一閃,那兩人連慘呼也不及發出便已被齊胸斬為了兩截。餘下三人眼見那二人下場慘烈如斯,均想:「今日已無幸理,與其坐以待斃,毋寧先發制人!」一念至此,俱都發瘋似的朝冷千葉攻去,大有與他同歸於盡之氣勢。

冷千葉雖慌不亂,右手使出一招「畫地為牢」將吳肖二人擋在數尺之外,而後連忙撤掌回胸,先拆去了左側當先一人遞來的一掌,接著氣運丹田,虎吼一聲,猛地朝左側攻來的三人接連打去三掌,這三人倉皇進招間不及招架,紛紛中掌,幾乎於同時倒地斃命。

而這一連串撤招、架招、出招的動作竟都是他以一隻單臂在俄頃間一氣呵成!

冷千葉雙眼布滿血絲,臉上紅光大盛,狂笑聲中身形暴起,雙掌齊朝吳宗德揮出。吳宗德避無可避,只得也出雙掌相抗,但覺對方掌力渾厚披靡,有若排山倒海一般,掌心還未觸到對方掌心,身軀便已不由自主的倒滑起來。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吳宗德百來斤的身軀竟自向後飛出,又「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瞬時間便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爛泥。

肖風大駭之下不住倒退,冷千葉縱身過去,一把抓住他衣領,如老鷹捉小雞一般將他提在半空,狂笑道:「臭小子,你先前在酒樓上好不要臉,竟敢自稱是老子的前輩!老子現在之所以要宰你,就是因為你方才的口不擇言!你小子服是不服!?」

肖風壯著膽,大叫道:「不服!」

冷千葉厲聲道:「為何不服!?」

肖風叫道:「『前輩』二字是你自己叫出的,可不是我『自稱』的!」

冷千葉怒道:「就算如此,你小子不學無術,無德無能,何來顏面泰然而居這『前輩』二字!」

肖風心裡好不鬱悶,心想「前輩」二字明明是你自己叫出的,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我唯有不置可否,否則還能怎樣。口中大聲道:「就算如此,但那『前輩』二字卻是出於全然不會武功,完全不通事故的『葉千』之口,小可雖然無德無能,但做這初出茅廬的後輩之前輩卻是名正言順的啊!」

冷千葉一怔之下,隨即哈哈大笑道:「好!說得好!就沖你這段說辭,老子今天便放你一馬!不過,你還得向老子磕三個響頭,叫三聲『前輩』!」

說罷,右手鬆勁,放開了肖風的衣領。

肖風大怒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還是殺了老子好了!」

冷千葉其實並不想取肖風的性命,否則適才接連擊殺吳宗德等六人時,興緻所在,焉有獨獨漏掉他一人之理。冷千葉念在肖風在酒樓之上曾兩度自嚴正手裡「救」下自己之情,早就起了放他一馬之心,只是他性情暴戾,卻又不願放他全身而退,此時叫他磕頭之志乃是決定是否要廢去他的武功。

冷千葉右掌急探而出,吼道:「好!老子這便成全你!」

肖風眼前紅影一晃,右乳右側的「乳中」**便已然中掌,他只覺一股暖流自「乳中」**急急灌入,迅速流通至周身各處經脈、**位,有著說不出的舒服受用,便就如同有人將一壺陳年佳釀從此**注入周身一般。肖風正自詫異間,丹田中突然漾起一陣劇痛,就此癱軟倒地,昏死了過去。

冷千葉跨過地上肖風身體,瞟了一眼正蜷縮在角落裝死的嚴正,怒吼道:「表裡不一,貪生怕死!你此生當真枉為男子漢了,老子這就送你去投胎!」

嚴正驚恐不已,連忙翻身起來,磕頭如搗蔥道:「大爺饒……啊!!!」

他「命」字還未來得及出口,便就已被冷千葉給抓了起來。這一來是把嚴正駭了個屎尿齊流,冷千葉也不顧其污穢,左手食指與中指緊扣住嚴正鼻孔,右手牢牢抓住其下顎,長嘯一聲,雙腕齊運奇勁,竟將嚴正頭顱生生撕成了兩半!

鮮血不住噴在冷千葉臉上,冷千葉也不理,任它淋漓而下,右手握住嚴正那兀自在半截口腔里抽蓄著的舌頭,一把扯起,濃稠的鮮血於是便噴得更高了。

冷千葉縱聲狂笑,退開一步,右手作掌,直劈而下,一舉將嚴正屍身劈成兩半,不待其落地,左手又橫切一掌,於是兩半屍身即便又成了四半。冷千葉狂笑不絕,抓起兀自昏迷的肖風,一把將他拋出嚴府圍牆之外,拿起大廳上的蠟燭,放了一把火,身形一晃,已到了大門口,舉掌隨意一擊,兩扇大門便支離破碎,狂笑聲中,身影已飄然於十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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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金奇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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