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滴血驗親
喬陽笑了笑,語氣中帶著絲絲嘲諷,「看來丞相大人也打定主意要我滴血驗親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詢問本宮的意見呢?」
她不冷不熱諷刺,司馬律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殿下說笑了,我這裡是為了皇室臉面考慮,還請殿下配合,不要任性。」
配合的話,可能會發生血脈不相融的事情,從而被當做假貨抓起來處決。
不配合的話,就會被指責說是不考慮皇室聲譽,沒有皇室成員的擔當。
進退兩難,說的就是現在的喬陽。
「如果我說不呢?」
司馬律笑笑不說話,蕭若音皺了眉頭站出來冷聲道,「那你就是心虛!」
喬陽看著這身體原主的親生母親,光明正大的幫別的男人對付自己,一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
明明……她不是身體的原主啊,怎麼還會感到難過?
「殿下,請讓奴婢為您針刺取血。」
一個長相頗為嚴厲的宮女走上前來,拿著一根銀針,眉眉斂目,一板一眼地說道。
「公主,實在是因為您說失憶,記不起過去太讓人懷疑,還請配合吧。」司馬律不動聲色的堵死了她所有拒絕的借口。
喬陽眼看這事兒是躲不過去了,只能忍著伸出手。
針尖刺入指頭,一滴鮮血從指尖冒出來,滴落清水碗中。
蕭若音也取了血滴入碗中,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一碗水中。
兩滴鮮血在水中逐漸溶解,卻彷彿是有著無形的隔閡一樣,那些根本不相容,涇渭分明的很。
喬陽臉色瞬間就變了。
蕭若音也變了臉色,一臉正經的看著喬陽,又失望又難過,「你不是驕陽……」
司馬律更是厲聲大喝,對著門外侍衛下令,「來人啊!將這冒充公主的賤民拖下去就地處決!」
門外的護衛一聽聲響,呼啦啦的湧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團團圍住了喬陽!
「住手!朕以皇帝的名義命令你們住手!」
鄭驕羽刷一下從龍椅上站起來,精緻俊美的五官如同籠罩了駭人的陰霾,冷冷的環視著那些帶刀侍衛,「誰敢私下動手,誅九族!」
此話一出眾人聞之色變,侍衛頭子向司馬律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氣氛,再一次變得更加僵持和緊張。
喬陽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拳頭一握,掌心裡都是黏膩的冷汗。
「我……我沒有冒充皇室血脈!我自己本人就是驕陽公主!我是如假包換的驕陽公主!」
「笑話!你如果是如假包換的驕陽公主?為何這血不相融?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司馬律拱手下跪,疾言厲色請求:「此人冒充皇室血脈其罪當誅,還請聖上早下決斷!不可輕饒了這賤民!」
「閉嘴!」
鄭驕羽不復之前的冷漠,很緊張的起來,他走到那碗滴血驗親用的清水面前,看著碗里的兩滴血,真的是不相容,目光複雜。
「你……」
喬陽立刻舉手做發誓狀,「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冒充公主,血脈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我說的若是有假,就讓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鄭驕羽話到嘴邊咽了下去,眼底掠過一抹深思。
喬陽心跳已經快到了危險的地步,這要是沒法證明自己血脈,估計就要被拉下去五馬分屍了!
危在旦夕的關頭,她突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肯定是這水有問題!」
就算是這水沒有問題,也必須咬死了這水有問題,不然死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太醫渾身一抖,立刻厲聲反駁,「這水是微臣親自打上來的,也沒有任何問題!」
鄭驕羽完全沒有嫌棄這髒水,伸出指頭往水沾了沾,又舔了舔。
舌間傳來酸澀的味道,喬陽看他表情,忍不住帶了點點希望,顫抖著問,「六弟,這水是不是有問題?」
鄭驕羽冷笑,目光投向太醫,「那你告訴我,這水怎麼有一股子油膩酸澀的味道?好像加了菜籽油……」
這話就像是當頭棒喝,喬陽一下子記起來了南裴包括她的一些醫學知識。
「我想起來了!醫書古籍有記載,於清水中放清油,親生血脈也不可相容,弱於清水中放置石灰,不是親生血脈也可相融!」
喬陽說這話的時候刻意拔高了聲音,又帶著如此一生逃過一劫的激動,眾人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太醫額頭冷汗涔涔的冒,不住地抬手擦汗。
「太醫,你不是說這水是你親手從水井打上來的嗎?也就是說,水一直在你眼前,沒人有機會動手腳,除了你……」
喬陽本來想要把這人說到自己認罪的,沒想到鄭驕羽直接一揮手命令,剛才圍住他的宮廷侍衛下命令。
「此人意圖混淆皇室血脈,犯了欺君之罪,拖下去連誅三族。」
輕飄飄的一句,嚇得那個太醫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宮廷侍衛拖著他下去,這些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宮殿內總算沒那麼擁擠了。
「殿下請恕罪,微臣剛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如此。」
司馬律皮笑肉不笑的走過來拱手行禮賠罪。
這態度語氣都很誠懇呢。
喬陽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很冷淡,「既然知道做的不對,還不跪下認罪?這不跪下認罪,又哪裡有誠意了?」
司馬律臉色都變了。
「你這孩子也是,丞相為國操勞,勞苦功高,你怎好意思讓他跪你?」
蕭若音擠了個笑,出來和稀泥,同時命令下人去準備一碗沒問題的水。
喬陽對此不說話,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丞相。
鄭驕羽也看著他。
此刻大殿內一片寂靜,靜得能夠聽到隱約有些紊亂急促的呼吸。
「殿下請恕微臣冒犯之罪。」
他跪了下來,鄭重磕頭,行了個臣子該行賠罪的大禮。
皇帝笑了,高高在上的欣賞著這人賠罪的磕頭姿態。
「丞相大人這下子可真是折煞本宮了!」
喬陽露出個沒啥誠意的職業假笑,親自彎下腰,雙手扶他起來。
「本宮因為腦子受了傷,不記得過去的事了,難免有些任性,本來只是開玩笑,隨口一說,沒想到丞相還真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