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論武
「竟然給逃了！」陳漢啟臉色極為難看，他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只帶了八十餘兵馬就去找對方麻煩。
如果是帶了自己麾下那三千步騎，即便有十個穿越者，也能殺個乾淨！
但他也只能想想，沒有陳漢揚的王令，他最多只能帶上不到一百名兵馬。他真要敢私自調動那三千步騎，被小人說上幾句讒言，被安上謀逆之罪，抄家滅門都有可能。
「算了，逃就逃了，多想無益！早點想辦法拿到更多兵權，進而找到辦法謀奪整個吳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被陳漢啟用系統標記為重點對象，嗜酒如命的陳漢揚，今日突然中風指數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六十五。
正值壯年的帝王突然中風，而吳王世子才三歲多。這是陳漢啟極好的機會。
但可惜的是，王謙等人一直橫加阻撓。不讓陳漢啟通過征戰，獲得更多軍權以及戰功。
王謙等人的理由是為了避免晉時八王之亂，所以要對王室宗親加以限制。實際上，則是文官集團與王室宗親之間利益的糾紛爭奪。
陳漢啟有些煩躁的在書房來回踱步。而他的謀主范禮則看著窗外吐芽抽枝的桑樹緩緩道：「公爺，既然國都處處受困，鬱郁不得志，何不請旨出鎮外府？」
「以公爺之貴重，即便不能督撫一省大權，也必能都督三府之地。屆時收地方財物，納各地之俊才，廣充羽翼，強壯兵馬，一言而國家震動。大事可成矣！」
范禮，字玉文。江都范家子弟，少年成名，博學多才，以機變智謀出眾而聞名省內。
外放的好處陳漢啟自然知道，但他擔心的是，自己遠離朝廷中心，一旦朝中有變，自己只怕鞭長莫及。要知道，陳漢揚的兄弟可不止自己一個：「我只憂朝一旦朝中有變，該如何是好？」
范禮不緩不慢道：「公爺，衛國公、宋國公幾位公爺，可也是早就對王謙收監宗室之權，大為不滿的。隔岸觀火，漁翁得利也。」
「多虧玉文提點，解本公大惑！」陳漢啟定下決心：「本王明日便入宮，請求出鎮府縣！」
……
入了魏國境內，謝檸在山岩之上的一處極難攀爬峭壁上放置陷阱，確保安全后，倒頭便睡。
這一睡就是近六七個時辰，直到他被一陣粗狂的歌聲所驚醒。
唱歌之人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其身穿粗布麻衣，背著一個葯簍，似乎是一名普通的山中採藥人。
但此地乃懸崖峭壁，位於像謝檸這樣武藝精深之人才能勉強爬上來。這老者卻如履平地，怎可能會是一名普通人！
「你是何人？」謝檸握刀而起，單憑這宛若實質殺氣，都能把膽小的普通人直接嚇癱。
「我？」那名老者呵呵，一笑，說道：「老夫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山中採藥人。」
謝檸嘴角一抽，這回答，當他是三歲小孩？
謝檸陡然一動，一掌拍出。
採藥老者往後一晃，手中竹棍如電般刺出，速度快極！
謝檸匆忙躲避，側眼一看肩膀上，厚實的兩層皮甲竟被一根柱子打出一個洞！
「頂尖高手！！」謝檸瞬間得出這個判斷。再下一個想法就是自己不是對手：「逃！」
不過老者卻停下手來，站在遠處不再出手：「年輕人，老夫並無惡意，見你也是武道高手，不如你我坐而論道，交流一番如何？」
謝檸一愣，覺察到對方確實沒有惡意，而且能跟一名比他還強的高手討論武學，他的收穫更大，他有什麼理由拒絕？
而且他不是一名陰謀論者，不會想當然的覺得這個世界全部都是論利益，論關係。相互幫助，對人善良的美好品德同樣會發生在每一個世界，就像他自己，如果別人遇到困難，他從不吝嗇自己會搭把手。當然，那種明顯的無理要求除外。
見謝檸同意，老者很高興，直接坐在懸崖邊，問道：「年輕人，你認為什麼是武？」
「武？」謝檸以為對方會交流招式、技巧、流派之類的，沒想到詢問的問題卻更近乎『道』。
謝檸想了一會，認真道：「我認為，武是人類為了強大自我，突破自我的道路。」
「上古先民依靠武來與洪荒猛獸廝殺，強健軀體，與天地爭生存。」
「武早已融入我等炎黃子孫之血脈，呼吸之法強健五臟六腑，打熬筋骨茁壯四肢百骸。上古時我等能力羸弱之人軀，力敵虎豹，皆因以武強身也！」
「以武強身，力敵虎豹，突破自我？」此等新穎的說法讓這名採藥老者雙眼越來越亮，猛然間，他感到自身彷彿有什麼枷鎖被突然斬斷。
「是了，牛象皆為血肉之軀，身龐而力大。然豬犬等，身軀與人等同，為何力氣卻大於人類？即便是同為世人，有人矮小而力壯如牛，有人卻體大而氣薄。何哉？」
老者想通一處，卻又被一處疑惑給困住了。
謝檸答道：「我認為是各人天賦不同，人之天賦極多。不可一一而勝數，而單純武字看來，有些人武道天賦出眾，習武事半功倍。」
「如我等普通人，練武至今，已是百人之敵。假若該人武道天賦高，力量天賦高，初始便有一牛之力。以武道淬鍊自身數十年，是否便超越熊象，力拔山河？」
面對一個敵我不辯的陌生人，謝檸可沒敢說實話，而是仗著從信息大爆炸的網路上搞來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忽悠一下。而看起來效果相當不錯，起碼把這麼一個大高手震得不輕！
呆立許久，那老者忽然一臉肅容，朝謝檸行大拜之禮：「受教了，汝之淵識，足以為吾師矣！」
謝檸一愣，忙將老者扶起：「使不得！小子淺薄，怎可當前輩如此大禮！」
他只是隨口一說，要是忽悠過頭，被老者醒悟過來，追殺到底，這老者的危險性可不比一百名甲士的危險性低！
強行拜了好幾次，老者激動的問道：「身體淬鍊總有極限，當到達極限，又該如何突破自我？」
「呃，這…」這種事情，謝檸怎麼會知道，但謊言已經編下去。謝檸只得繼續編道：「老前輩可曾聽過內勁、又或者內力之說？」
「不曾聽聞。」老者細想一會，搖頭道。
旋即，他意識到，自己即將會聽某些極為了不得，有可能會改變整個武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