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女的祝福

一年一度的秋季體檢,同學們也能借題發揮青春話題。

肺活力檢測,男孩子圍成一圈,專看女孩子吹出的肺活量值,然後,調皮地說:「哇,你的胸腔好大啊,恭喜!恭喜!」

女孩子每測一位,男生讚歎一遍,大家哈哈大笑。為了讚歎,女孩子們使勁地吹著測試儀。

如果有人吹到中途因失笑而泄氣,大家也會提醒她:「營養不良,回家補補」。女孩只好羞達達地離開。

胸透,是最後一項體檢項目,是女孩取笑男生的項目。

檢查女生時,男孩是不可以看檢查視頻的。檢查男生的時候,女孩可以到檢查室自由觀看檢查視頻,膽大的還可以操作一下儀器操縱桿,查看其他部位。

檢查男同學時,屋裡視頻前,圍了好多女同學,她們齊喊:「哇,心太黑了」。

按號檢查,我是最後一位。當檢查到我的時候,女生都已經回學校去了,只有岳慧霞還堅持不走,說一定要看到我的心,她才會離開。

我站在儀器前,探頭在我胸前左右晃了兩下,然後,探頭直接移到了我的羞處。我站在儀器前,清楚地看到,是岳慧霞操縱儀器桿,將探頭操作到我的羞處的。她紅著臉看著屏幕,一本正經的樣子,醫生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嘆了一氣。一會兒,岳慧霞紅著臉出來了,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我也不敢說話。

岳慧霞,五管清秀迷人,舉止端莊大方,父親是商貿局局長,讓絕大部分男生唾言三尺。

回到教室,大家還在議論體檢的事情,岳慧霞來了一句:「我看到王錦邦了,他的心好大!」

一位膽大的同學說:「啊?你把王錦邦看了?他到底是什麼大啊?」

同學們一陣狂笑。岳慧霞的臉羞的通紅,沒人敢再接話。

第一學期接近尾聲,期末考試成績單已經下發,大家已相互傳閱。我親眼所見,本次考試我獲得全年級第二名。

下午,校長郭明華在五齋禮堂主持年終總結大會,全體師生參加,會議一結束,正式放假。

散會後,我提著自己的凳子,飛快地向自己的教室跑去,想趁著沒人,把提前已經看到過的許雁的一些草稿紙,順手帶走。

在我奔跑的時候,只有岳慧霞一位同學緊跟在我後面,在剛跑進教室,放下凳子的時候,她也立刻放下凳子,快步走到我面前,雙手併攏,做出拜佛姿勢,嬌氣地說:「恭喜王班長,考了年級第二名,為咱二班爭了光!」

突如其來的祝福,讓我一時不知所措,瞬間,兩眼淚水,脫框而出。我知道,我的感激,不能讓她看出來。慌亂中,我兩手擋住眼框,兔子地向西邊的樓道跑去。

跑到西側樓梯口,發現四周沒有學生,我翻出自己貼好郵票的信封,看了看,心想:我寫信的內容都已經擬好了,在這節骨眼上,岳慧霞啊,為什麼要出現呢?這不會是重大失誤的徵兆吧?

一時,岳慧霞的祝福,曾讓我焦躁不安。

我回到宿舍,平靜了一會兒心情。

我還是給自己找到了借口:如果有人問我,班長還不回家啊?我就說:我的課本忘拿了!

於是,我從宿捨出發,到教學樓附近轉悠,感覺教室里沒人的時候,趕緊跑到教室。還好,我有教室的鑰匙,我打開教室,在許雁的課桌里,翻了又翻,凡是草稿紙張,一律帶走。

我原本是想,把這些草稿紙帶回家后，當成臨摹字帖,反覆模擬出幾個字來:

「錦邦你好,來信收到。」

以此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