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看相片

中期考試的成績公布后,班裡舉行了家長會議,有家長提議建立學習回訪制度,希望老師隨時向家長彙報自己孩子的學習情況。

緊接著,班主任老師要求同學們把自己的通信地址、電話號碼、兩張一寸照片,一併交到班長手裡,然後統一交給班主任,建立學生回訪制度。

在老師的督導下,兩天內,全班資料基本交全了。

下午五點半,放學了。跑校生和住校生,都吃飯去了,教室里沒人。我拿出自己的語文課本,翻到36頁,寫上「京榆巷」三個字。又翻到18頁,寫上25號。再翻到第9頁,下邊豎寫:871,上邊倒寫:3265。

用這種方式,我記下了許雁的通信地址和電話號碼。

記好通信地址后,我拿出一張白紙,將早已藏在另一衣兜里的某同學的的照片,再包幾層,然後藏回自己的衣兜里。接著,將其他同學的個人資料統一存到信封里,保存好。最後,拿著語文課本,順著小路,飛快地來到黃河邊上。

穿過黃河護堤,來到一塊空曠的地方,四周望望,空無一人。欣然,小心地拿出珍藏著的照片,捏在手中,好一大陣,不敢打開,只是傻笑。

閉目遐想,雙手併攏,做一祈福狀,算是給自己壯膽,盡量把照片打開。

終於,絲毫無損地把照片打開了。紙里包著兩張相片,面對面疊在一起。我將一張相片包回,另一張相片小心地捏在手裡,仔細地端詳起來。

看看相片中里的頭髮,摸摸自己的頭髮。看看照片中的鼻樑,摸摸自己的鼻樑。眨眨眼睛,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陣,才把兩張相片重新包好,手舞足蹈著:「年輕的朋友在一起,比什麼都快樂,溜溜的她呦,她呦我呦,心兒一個嘿嘿嘿……」就這樣,邊唱邊跳,完全活在自己的舞蹈世界里。

休息了一會兒,心情舒暢。留戀中,又把照片打開,再仔細端詳一番,搖頭唱著:「你也思念著我來,我也思念著你……」然後,迴環一句:「我也思念著你來,你也思念著我……」覺得自己好搞笑,但還是很開心。

突然想起:「我是不是有點壞啊?……」

「我是不是該回去了?……」

心裡突然擔心起來:這樣亂奔亂跳,萬一把相片給弄丟了,那可不得了。看看夕陽,日幕西山,大概到了該回去的時間了。於是,匆匆忙忙趕回學校。

回到教室后,看情形,還早著呢,但食堂吃晚飯的時間已經過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心裡卻是滿滿的得意。

從別人口中得知,王飛耀和許雁是初中同班同學,為了更多地了解她的故事,我對王飛耀特別巴結。他講給我三個故事:

「張波家裡有礦,特有錢,初中時,他喜歡許雁,許雁不答應。有一次放學,張波的哥們兒把他倆反鎖在教室里,逼著兩人來往。這事驚動了雙方家長和校長。最後,張波放出狠話:他得不到的女人,誰也別想得到!」

「初中時,劉茜、蘇海利和岳慧霞,不在一個班裡,算是滴血盟友三姐妹,三人都喜歡張波。有一次張波生病住院了,三姐妹一致決定:好好學習,都不去醫院,怕打攪張波休息,靜新養病才是真愛的表現。搞笑的是:三人竟在醫院彼此相遇了。人小鬼大,尷尬不?」

「三人在爭奪張波的過程中,蘇海利總體處於下風,最後,蘇海利使出了絕招,玩起了美女獻身,才把別人都打敗了。」

「許雁只是靦腆,她也喜歡張波呢。只是張波太直接了,許雁一時不接受。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蘇海利獻身,把一場美差給搶走了。從此,許雁和蘇海利,至死不相往來。」

平日里,她那雙神秘而幽邃的眼神,讓我不敢正眼相視。當有機會拿到相片時,難免窺視,探索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