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第九章

房間內掛起一盞煤油燈，從天黑下來開始就只有月光的房間里顯得明亮起來。老張從吳邪那裡接過鬼璽，只手把它嚴嚴實實抱在懷裡，霍老太太沒有理會粉紅男的話，只是打量著四人。

粉紅男放鬆了下來，找了個地方倚著，他的三個夥計默默捂著受傷的地方，一瘸一拐出了屋子。

吳邪慍怒道：「婆婆，您這玩的是哪一出？」

霍老太太沒有回答吳邪，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直到吳邪又問了一遍，霍老太太才不緊不慢道：「你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有一點很像，無論在什麼境地下，你總是先想著好處，再想到壞處。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站在原地，不會選擇先做一些事情讓自己獲得優勢。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我會先衝到外面，或者制伏一個人再說，在那種狀態下，我才會和對方交談，看對方是什麼目的，可剛才你們看到我進來了，一下立即站在原地，什麼都沒做，要是我有什麼其他布置，你們現在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吳邪有點恍然，胖子卻叫道：「老太婆，你搞錯了，你以為你們人多就是你們的優勢了？他媽的就是你們人再多一倍，這兒佔優勢的還是我們四個，你懂不？您要真想試試，爺們四個馬力全開，這幾個蘿蔔青菜還不夠看的！」胖子雖這麼說，身上也是掛了點彩的。

霍老太太嘆了口氣，轉言道：「好了，我到這裡來不是來談這個的，你們放鬆點，我並不想對你們怎麼樣。」

然後，霍老太太就將自己的目的講了出來，她剛剛所做是為了試試吳邪四人，而她試四人，是為了讓粉紅男明白自己的眼光不會錯。粉紅男說自己叫解語花，是現在九門解家的當家，與吳家互為外家，算遠房親戚，他與吳邪小時候見過，但吳邪小時不大合群，性格內向，所以可能不記得他了。

霍秀秀這時道：「是啊，連我都忘了。連誰真誰假都分不出來，還不如這頭胖子，真是令人心寒，虧人家小時候還想著嫁給你。」

吳邪此時看看兩人，驚訝指著解語花道：「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小花？」

解語花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吳邪笑得曖昧，霍秀秀卻是承認了這件事，吳邪卻疑惑說道，他記得小花是個女孩子，解語花解釋說因為他小時候長的嫩，又跟著老九門的二月紅學戲，唱花旦和青衣，所以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個女孩子。

吳邪又看著霍秀秀問剛剛所說有關錄像帶的事情是真是假，霍秀秀說剛剛所說全是實話，唯一的不同，就是霍老太太知曉整件事情，在霍秀秀髮出信后，有人給霍老太太打了電話，霍老太太觀察了霍秀秀一段時間，就把她揪了出來。

十一卻突然問道：「那個逼迫金萬堂說出真話的人是誰？」

霍秀秀眨眨眼睛，霍老太太答道：「那個人是張大佛爺。當時確實是十個人，張大佛爺算九門之一。領頭人，我想你清楚是誰。」十一聽到這裡閉上了眼睛。

然後霍老太太就看著幾人轉言道，自己當年收到錄像帶就知道錄像帶不簡單，並且發現了藏在錄像帶中的幾張樣式雷。

十一瞬間明白，寄給霍老太太錄像帶的人是希望霍老太太找到樣式雷設計的那棟建築，但霍老太太一直集不齊所有圖紙，吳邪手上那份，應該是霍老太太缺失的最後一份圖紙了。

接著霍老太太就給霍秀秀使了個眼色，霍秀秀從包里把所有樣式雷圖樣取了出來，霍老太太告訴幾人，她最近會和解語花夾一次喇嘛，而地點就是樣式雷上的這座古樓。如果幾人願意參與這次活動，她就會幫幾人擺平新月飯店的麻煩，還會給幾人不少好處。

吳邪疑惑道：「你們找到了這座樓的位置了？」

霍老太太點頭，解語花就說幾人在廣西的經歷給了他們啟發，他們認為樣式雷上的樓應該就是四人在巴乃湖底看到的張家樓。張家樓不止一層，並且第一層和第二層與下面幾層很不一樣，中間的連接部分也缺少了很多設計，一、二層在水中，而下面幾層應該藏在山中。

吳邪卻告訴幾人：「這個地方一看就是危險的不能再危險，我們有命進去，還有命出來嗎？」

解語花道：「你對自己的身手這麼沒信心？你之前去的那幾個地方，也不是好地方。」

吳邪道：「那不一樣。」

解語花有點為難，看了看霍老太太，霍老太太說道：「你別拒絕得那麼快，好好考慮一下，只要找到那座樓，我立即會告訴你一切。」

吳邪卻道：「我問十一，他也可以告訴我一切。」

霍老太太嘆了口氣，就道：「你不去，只代表你一個人的想法，你們呢？」說著竟向老張和十一看去。

胖子立即道：「我們四個是一條心，共同進退，絕對不會被你們挑撥的，不過天真說不去，那是你們的誠意還不夠。」

老張忽然道：「我去。」

十一吸了一口氣，無奈舉起手，說道：「我也去。」然後看著吳邪，歉意地笑了笑。

吳邪和胖子對視一眼，就聽霍老太太說道：「好，兩個去了。」接著她看向吳邪和胖子問道：「你們怎麼樣？」

「我也去！」胖子立即道，接著他跟吳邪說了些什麼，就見吳邪也說道：「好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如果太危險，我們會退出。」

霍老太太拍了拍手，解語花說道：「那麼，歡迎成為一夥，我來給你們說說，我們的目的地是個什麼地方，說完之後，我們在三天內就會出發。」

這次的隊伍分為兩支，一支前往廣西巴乃，一支前往四川，兩支隊伍需要相互配合。老張、胖子和霍老太太前往巴乃的山中，尋找進入張家樓的辦法；十一、吳邪和解語花前往四川山中，隨時待命。

之後霍老太太等人就離開了，說是去給所有人準備裝備，十一幾人各寫了一張單子，上面列好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而十一寫在第一行的就是自己放在胖子鋪子里的兩把刀。

第二天，解語花就帶著人把四人需要的東西拿了過來，十一把自己的長刀遞給老張，說道：「你需要的，看好它，也保護好自己。」老張接過刀，點點頭。

十一看了看從昨天他和老張答應夾喇嘛開始就面色不好的吳邪，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我可是和你一隊的，怎麼也能開心點吧？」

吳邪冷哼一聲，十一搖搖頭，道：「這霍老太太明知去那裡是有人要她這麼做，那她為什麼還要去呢？」雖然這麼問，但十一大概也能猜到，霍老太太這麼些年被幾股勢力搞得心力交瘁，女兒不知所蹤，她現在唯一想做的，應該就是趕在所有勢力之前，去到張家樓，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別人趨之若鶩的東西，並趕在他們前面拿到它。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呢？」吳邪看著十一問道。

十一詫異一瞬，隨即笑道：「老張有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必須去那裡，而我不能看著他去冒險，他身上和他要去的地方，有我需要負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