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第十章

三天後，老張和胖子就跟著霍老太太的隊伍出發了，他們預計一周后就能回來，胖子一心想著回巴乃見雲彩，開心得不得了。十一和吳邪這邊，需要晚兩天才能出發，因為他們需要的一些裝備比較特殊，得從國外訂。

終於又熬過了兩天，十一和吳邪前往機場，見到了解語花。吳邪在看到解語花的身份證時才發現他叫解雨臣，解語花解釋道，「解語花」是他的藝名，是他學唱戲的時候師傅給他的名字，古時候的規矩，出來混，不能用真名，因為戲子是個很低賤的行業，免得連累父母名聲。但可惜，這名字很霸道，現在他的本名就快被人忘了。

三人在一路上都比較輕鬆，因為到哪兒都有地接，中途吳邪收到一封胖子的彩信，是胖子和雲彩的合照，胖子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在機場提貨時，十一和吳邪看到了國外訂的特殊裝備，看上去很像鋼筋搭建的「巢」，可以拆卸。

三人在到達成都后，先在解語花四川的盤口裡修整了一番，然後準備去吃點東西，解語花看十一連筷子都不要一雙，感到奇怪不已，十一本想打個哈哈就過去，但又覺得幾人可能會在一起待上好長時間，就半真半假說道：「我這人天生吃得少。」只見吳邪聽了這話，斜眼看過來：「為什麼你不跟他說你是因為挑食或者辣椒過敏呢？」十一乾乾地笑了兩聲，解語花將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笑了笑，沒說話。

第二天，三人離開了成都，第三天，三人就帶著解語花的幾個四川夥計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四姑娘山，那是四座連綿的雪山。看著這四座雪山，十一眼中流露出很複雜的情感。

一行人用騾子把所有的裝備全部貼身帶著前進，沿著懸崖的根走，很快就發現了懸崖上開始出現山洞，一個接一個，吳邪看著這些洞穴問道：「怎麼樣？知道哪個是當年找到帛書的洞穴嗎？」

解語花搖頭，十一也道：「不知道，畢竟我也沒有上來過，只記得大概是在中段。」

解語花拿出本子，一邊描繪整個崖壁，一邊說道：「那位置比較高，我們得找找。」說著就為所有可以看到的洞穴編號。

解語花的幾個夥計把騾子上的繩子全部卸了下來，把繩子繫上攀岩固定器，然後解語花脫掉外衣，拖著繩子掛在腰上，只穿著背心就開始徒手攀爬。他爬得很快，而且動作優美特別，常常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像是雜技一般的動作。

十一看著解語花的動作露出讚賞的表情，誇讚道：「厲害！」

將近四個小時，解語花就爬到了懸崖頂部，因為他甩下了繩子。下面的夥計由衷鼓掌，幾人利用他甩下的繩子把所有裝備通過一隻滑輪全部吊了上去，接著又有七根繩子被甩了下來，這是輔助眾人攀岩用的。

十一很輕巧地順著繩子爬了上去，他的後面，解語花將夥計搭好的鋼筋巢拉了上來，巢不大，可以容納一隻睡袋，十一和解語花利用六個金屬環將睡袋和巢上的很多固定環連在崖上。在將三個鋼筋巢固定好后，十一和解語花將吳邪吊了上來，不過因為吳邪自己也會攀爬，所以二人沒有花太多力氣。

一切都準備好后，已經是夕陽西下，解語花坐在一塊石頭上，雙腳懸空蕩著，下面就是萬丈深淵，他看著雪山，眼中是萬分肅穆的神采。十一望著雪山和夕陽，總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他輕聲感慨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三個人當夜在懸崖上睡得很好，或許是環境的特殊和景色的特別，第二天三人醒來時，精神都不錯。接下來的兩天，三人都在懸崖壁上尋找當年找到帛書的洞穴，從上往下，一個一個尋找。第二天上午，三人就找到了想要尋找的洞穴，之所以那麼肯定，是因為那個洞穴的四周有明顯的人工加固的痕迹。

洞只有半人高，比所有的洞都深，但還是能一眼看到底部，裡面有一具盤坐著的骸骨，骸骨身上穿著一件鐵衣。骸骨四周的黑色洞壁有很多砸出來的凹陷，估計那些古籍就是被從這些凹陷里取出來的，三人打著手電筒走進洞穴，就發現骸骨身後的石壁上有很多乾裂的泥痕，刮掉泥痕，後面就是水泥。

「這是怎麼回事？」吳邪問道。

十一道：「當年裡面發生了大變故，所以九門人最後撤離的時候是非常狼狽的，但是他們當年並沒有做封洞這樣一件事。」說著他摸了摸水泥，又道：「先挖通這個洞吧，進去看了再說。」

三人合力砸水泥，沒一會就發現裡面的水泥變了顏色，呈現一種暗紅色。隨著砸下來的水泥塊變多，裡面的水泥的暗紅色加深，越來越接近真正的紅色。

「會不會是當年有人為了避邪之類的原因，在水泥里混了狗血？」吳邪問道。

解語花翻動地上的水泥塊，道：「越挖血跡越深，水泥浸血浸得越厲害，而表面卻不多，說明，血是從裡面向外滲出來的。」他摸了摸那些發黑的水泥，「裡面接觸不到氧氣，血里的鐵元素沒被氧化，所以顏色沒有褪去。」

「從裡面滲出來？」吳邪奇怪道。

越往裡砸，碎石頭越多，三人沒有辦法，於是讓下面的人吊上來石工錘等裝備，開始一點一點把裡面的碎石頭砸開。不知挖了多久，吳邪在砸開一塊石頭后，發現水泥中露出一塊骨頭。

三人對視一眼，加快鑿進速度，一具一具骸骨接連被幾人挖了出來。看著骸骨上覆蓋著的一層毛，十一說道：「鑿開這洞，裡面會有些髮狀菌絲，一旦沾上這些菌絲，你身上再有些傷口，這些東西就會往你的肉里鑽，咱們剛剛看到的鐵衣，是這些人的工作服。我們都要小心點，別讓自己受傷了。」

說完，十一就戴上手套，把這些骸骨一具一具地搬了出去，看著這些骸骨頭朝外，一個連一個的奇怪的姿勢，吳邪說道：「這些人確實不是老九門的人，不止是十一和霍婆婆都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他們之間距離不分散，姿勢也不像發生變故，外面有水泥灌進來時該有的逃跑動作。」

「你是說，咱們不是老九門之後，到這裡的第一批人？」解語花問道。

「大概是這樣，這些人應該是被脅迫的，所以明知會死，但還是進來了。而且看這批人的仗勢，」吳邪撿起一塊水泥，「水泥罐裝，那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也是支非常龐大的、背景雄厚的隊伍。」

「他們進去觸動了機關，而在外面的人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所以他們在機關剛剛被觸動時就往裡澆灌了水泥，這些血跡才會這麼新鮮。」十一已經擺好骸骨，接道：「所以，這些人會是三股勢力中的哪一股呢？」

沉默了一會兒，解語花才道：「不管怎麼樣，看這情況，他們還是失敗了，咱們還得繼續進行未盡的事業，而且他們觸動了機關。老九門觸動過一次機關，他們也觸動了，這說明裡面的機關不是臨時性的，他們遇到的我們一定也逃不掉，我們要加倍小心。」

說完，幾人繼續開挖，不知挖了多久，直挖的吳邪看上去有些渾渾噩噩，忽然，「嘩啦」一聲，三人前面的石頭忽然垮了，石頭牆的上半部分一下坍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