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媽的,惹上你這娘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上次那事能怪我嗎!他也不知道聽誰說,我跟他外甥媳婦有一腿,仗著他姐夫是鐵東刑警隊大隊長,據說在市立醫院把手術台都給我準備好了。抓到我,辦完事就直接把我送到手術台搶救,那天也算是走運,我在大連,他們沒找著我。其實他外甥媳婦就是我以前一個女友的閨蜜,有時我女友出來找我到舞廳閑坐,她也跟著去了一、兩回,這金石可能也是吸粉吸糊塗了,也不問清楚,他這不是往自己家人身上扣屎盆子嗎!後來龐老大知道這事,把他一通臭罵,再加上我女友找到他外甥媳婦,他外甥媳婦在家裡一通鬧,這事才算了。你說那天我要是在鞍山,我他媽的比竇蛾還要冤。」
「我不管,反正你以後在鞍山不準胡來,別讓我在姐們面前抬不起頭就行。」
「你說我這招誰惹誰了,還沒到香港,倒先給自己找一媽!」
「遇見我就是你的剋星。你就忍著點吧!」
「我現在真希望哪天你也被什麼市長、書記之流的看上了,放心,我絕對不會象老哥那樣,死纏著不放,到時我有事求到你頭上,你能看在咱們曾經有那麼一段的情份上幫我一把,我就知足了。」
「你就做夢去吧,你以為我是三多呀,我可沒她那兩下子。我現在有你就足夠了。你小子也知足吧,你也不是沒看見,在鞍山,多少有錢的主想打我的主意,我都沒拿正眼瞧得上他們。」
就這樣張人健跟「二多」在深圳富臨大酒店的迪廳過了一個聖誕平安夜之後,就和「大塊」跨過了羅湖海關到了香港。
他倆在太古廣場的香格里拉酒店住下后,張人健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這一點真就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到香港一游可以說是他從懂事起就一直夢想的事情,先是想見他奶奶,然後是他姑媽。這種血緣的親情,似乎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阻隔的。但今天當他真正踏上這塊他嚮往二十多年的土地時,卻沒有了絲毫的激動,彷彿就象他到大陸的任何一座城市一般。他深深地感到時間的力量,任何一種願望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讓人淡忘。
看來自己生長的祖國大陸是有了巨大的變化,雖說沒有象蘇聯老大哥那樣有質的改變,但外觀的進步還是讓人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的。就連張人健到了香港,也再沒覺得這座城市跟大陸的都市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唯一的感覺就是這裡的奢侈品消費品,要比大陸便宜近一半。這似乎讓張人健感覺到,生活在香港,如果按他的標準,似乎要比在大陸還要花費少一些。
在香港的前幾天,張人健每天都被親戚接去吃飯,畢竟大多數親戚,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的見面。那種血濃於水的感受無時無刻地讓他處於一種激動的狀態。
可過了幾天之後,該買的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該見的親戚也都見著了。而象他這一輩的人幾乎都在國外工作或學習,在香港的多是他父輩一代的人。畢竟有著一種難以跨越的代溝,他更感覺沒有什麼新意。只好和「大塊」兩人又搬到位於九龍尖沙嘴的喜來登酒店。這裡的夜生活似乎比港島那邊熱鬧得多。
但張人健對位於尖東廣場大富豪夜總會那種聽歌、跳舞或帶小姐出台的消遣已經沒什麼興趣了,總覺得那裡還不如大陸做得開放,就連小姐也沒大陸的漂亮,而且許多張人健感覺就是從大陸跑過來的。他和「大塊」只進去了一會兒,白仍一千多元就出來了。倒是街邊一些位於地下室的無上裝酒吧,讓他感到一點新意,但望著女服務員只披著一個披肩,幾乎是一絲不掛的雪白上身,張人健連坐下的勇氣都沒有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樣的地方如果沒有熟人引路,往往會被人宰得只剩下個褲頭就算是你命大了。他和「大塊」也顧不上小姐的扯拽,趕緊就跑了出來。「大塊」心有不甘的說。
「這裡只有等見著四哥,讓他帶著,咱們才能來。否則我估計沒有個萬把元,肯定出不了門!」
「只怕你還說少了。咱倆在大富豪就坐了一會兒,一千多元的最低消費就沒了。你說這幫女孩子讓你隨便摸,還能少得了嗎!咱倆可不能當這冤大頭。讓他們去騙那些道貌岸然的中國政府官員吧!反正他們的錢也不是自己的,全是國家報銷。權當在香港扶貧了。」
他倆整天就在酒店裡待著,幸好這喜來登酒店有付費的閉路電視,雖說看一個片要70元,但節目內容還真夠全的,什麼恐怖、槍戰、言情,甚至連國外的那種片都有,也讓夠他倆打發一天的時光了。直等到元旦的前一天,他倆在香港才與文軍聯繫上。
文軍還是那樣子,外觀上幾乎與以前沒什麼變化,只是鼻樑上多了一副墨鏡。不過這大半年的時間確實去過不少國家。自然也長了不少見識。聽完他的這段經歷,張人健也感到這小子真是命大。
不說別的,就說他在廣州換匯,也就是有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換做張人健肯定就不敢那麼做。當時文軍是找張人健的弟弟在佛山聯繫的一個主,其實張人健的弟弟跟人家也沒什麼交情。只不過是通過人介紹而已。他倆就租了一輛麵包車,帶著剛從廣州中國銀行提出來的五百多萬元現金,還不全是大面額的,足足裝了幾麻袋。就這樣去了佛山。還好沒出什麼事,對方也純是一生意人,否則他倆真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就到另一個世界了。
過關時就更玄了,文軍竟然把自己的全部家當交給了一個香港黑道的小頭目,讓那人幫他把自己的七十萬美圓送過關,然後在香港交給他,這要是碰上個黑吃黑的主,他還不落得個兩手攥空拳,淪落到香港街頭要飯呀!再說香港街頭也沒有這個職業,恐怕早就被香港警方遣返回大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