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冬天能幹什麼?當然是葉子戲啊

第5章 冬天能幹什麼?當然是葉子戲啊

躺下的蕭凜先以為自己將會迎來一場極為香甜的酣睡,沒想到事與願違,半個小時后依然對著床帳大眼瞪小眼。

很多人都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自己困得要死,但是閉上眼睛就是睡不著,只好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當然,還有一個更加深層次的原因——

蕭凜先上一世的記憶,依然如同附骨之疽,狠狠侵蝕著他。

一閉上眼,就是自己後世的父母朋友和愛人,教他如何睡得著。

雖然在理性的層面已經接受了自己已經魂穿的事實,但是在感情上,他怎能不想後世的一切?

在第三次下意識地找手機失敗之後,他終於放棄了睡眠,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的床帳,腦中一片空白。

終於不是那個熟悉的時代了啊。蕭凜先拚命抑制住自己想哭的衝動。

正當蕭凜先發獃的時候,速查鬼頭鬼腦在卧室門口伸出半個腦袋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床上的蕭凜先。

「衙內——」速查輕聲呼喚著。

「探頭探腦地做甚子,有話快講!」蕭凜先雖然在發獃,但是速查新剃的光頭反光極好,哪怕只伸進來半個,但是房間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鋥光瓦亮的物事,想不注意到都難。

「耶律家的兩位衙內以及六衙內到了,正在外面做耍。」

「哦?他們來了?。」

稍微回憶了一下,來的這幾位都是蕭凜先玩的最好的小夥伴,年紀都相差不多,平日里素常一起玩的,關係極好。

這幾人中,耶律突算是他的死黨,跟他的兄弟耶律速先一樣,都是耶律家嫡子,而另一位所謂的六衙內,則是他的堂兄,大名蕭破勇的便是。

蕭凜先的父親蕭圖乞,雖然也是蕭族嫡子,但並未繼承其父的爵位和官職,而是襲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散爵后從軍,一直做到奉先軍節度使,跟蕭家分家而過。而繼承蕭孝穆北院樞密使位置的,正是蕭破勇的爺爺——蕭阿刺。

總的來說,這兩個蕭家,有點類似後世的榮國府和寧國府,所以蕭凜先和蕭破勇,也是以兄弟相稱。

「讓他們進來罷。」蕭凜先阻止了速查叫塔不煙進來給他穿衣服的建議,自顧自地爬起來穿衣服。

「是!」速查低頭行禮。結果他人都還沒有走出去,就有幾名少年就魚貫而入。

「蒙哥!「來人高叫著蕭凜先的乳名。」為何此時還在榻上安睡?莫不是前日射箭輸給了耶耶,躲在衾被裡偷偷地哭!」

雖然蕭凜先還未讓速查去跟他們通報,但是這幾位小爺什麼時候跟蕭凜先講過禮數,又是都玩得極好的,直接就闖將進來了。

「去去去,耶耶箭法精奇,若非頭日風大,定讓汝知曉某之神箭!」蕭凜先一邊系袍子,一邊笑罵道。

對於這幾人毫不見外的舉動,他一點不適都沒有,因為平日里他去他們家裡,私下也是這般,推門就進,拿起東西就吃,見面就口吐芬芳。

從古到今,死黨之間的相處方式,幾乎都沒怎麼變過。

某個著名的帶藝術家說得好,大家都這個歲數了,誰是誰爸爸,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汝這小兒還不服?今日就讓你看看你耶律耶耶手段如何。」耶律速先坐在桌邊,毫不客氣地舉起茶壺,對著嘴就吹。

噗——剛喝了一口,耶律速先就把奶茶噴出去好遠。

「直娘賊,先哥兒你這是作甚!」

「賠耶耶我的新袍子!「

「汝這奶茶沒有放香料!」耶律速先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出身皇族的他,喝茶是加慣了香料的,而且加的很重,這猛然一口沒有香料的奶茶喝下去,只覺得洗腳水沖咖啡,完全不是味。

「汝叫個卵子,最近耶耶就愛喝不加香料的,要喝加香料的,自己回家飲去!」蕭凜先一邊穿鞋,一邊不忘回嘴。

「塔不煙,塔不煙,給某上一壺奶茶,香料要多!」耶律速先也不客氣,自顧自地叫來塔不煙,讓她重新弄一壺奶茶去了。

「今日汝等來找我,又是何事?」蕭凜先一邊看著自家死黨使喚自家侍女,一邊穿戴完畢,看著對面幾人。

「何事,你小子不會是忘了罷,不是說好今日來你家演武場射箭么?」耶律突錘了蕭凜先一拳,

「莫不是汝昨日吃羊油蒙了心,轉眼便忘了?」

「正是,不然今日吾等來自作甚,這般天寒地凍,蒙哥兒,汝該不會是輸怕了吧。」蕭破勇坐在桌邊,嘴裡嚼著點心,含混不清地說道。

「滾!耶耶我一手隨緣箭法,可稱大遼少年郎中第一,何曾怕過你們來。不過今日風大,射不得箭,況且日日射箭騎馬做耍,好生無趣。」蕭凜先眼珠一轉,立刻回道。

「偏生你射箭之時風大。」耶律突輕描淡寫說了一句。

哈哈哈哈,少年們俱都笑了起來。

說起射箭,蕭凜先是真怕。當然,他不是怕輸,而是怕自己到時候一上手。發覺自己完全不會,被他們瞧出破綻來。

雖然之前射箭的記憶還在現在的蕭凜先腦海里,但射箭這個東西是身體記憶,萬一穿越客靈魂和身體沒有磨合好,一再失手的話,這幫少年從小跟自己廝混在一起,怕是要被他們瞧出奇怪來。

哪怕這種情況出現的幾率不大,但是蕭凜先也不敢賭。

畢竟射箭需要操作的東西,最怕就是出現那種大腦:「我會了」,眼睛:「我會了」,手:「來來來你們上。」的狀況。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眼不跟手,蕭凜先決定換個話題,把這幫少年的興趣引到其他地方。

「說的也是,日日射箭,某也有些乏了,可是這冬日之中,除了射箭騎馬,哪裡還有其他耍子?」耶律突大嘴裡咀嚼著糕點,唾沫伴隨著糕點渣亂飛,看得蕭凜先一陣惡寒,連忙不露痕迹地往後挪了一點。

蕭凜先一席話自然引起了自家三位小夥伴的共鳴,紛紛也露出無聊且無奈的神色來。

「汝倒說得好聽,可冬日裡天寒地凍,不射箭騎馬做耍,吾等兄弟還能作甚?」耶律速先反問道。

「嘿嘿嘿,吾倒有一新耍子,保證好耍。」蕭凜先帶著神秘的笑意,看著眾人。

「哦?汝有甚新耍子,說出來哥哥們看看。」蕭破勇的至始至終是蕭凜先的六表兄,在他面前自稱耶耶還是有些不自在。

「汝等小兒且看便是,速查,速查!」蕭凜先大聲吩咐著自家的伴當。「速去取一副葉子戲來。」

「我當是甚子,原來是葉子戲,不是女子所玩的物事么?怎麼,蒙哥你也要學著汝家阿姊一般玩那葉子戲,怪不得今日不思射箭呢。」蕭破勇打趣道。

「滾!」耶律速先倒是狠狠地錘了蕭破勇一拳。

蕭凜先的姐姐蕭凜燕,也是極愛葉子戲,不過她已經快十四歲了,早就許配給耶律速先的哥哥耶律速羅,見蕭破勇打趣自己未來嫂子,耶律速先自然不願。

「哎喲——先哥兒好生大的力氣。嫂子還未進門,你這小叔子就開始維護起來了,哈哈哈哈。」關於這一點,蕭破勇門清兒,立刻假裝呼痛,擠眉弄眼地看著蕭破勇,給後者鬧了一個大紅臉。

都是十一二歲的少年,正進入青春期,而且貴族小鬼又大多早熟,對於男女之事帶著好奇和隱隱害怕的態度,簡直不要太正常。

「這次是吾自己想出來的玩法,著實有趣,屆時汝等便知曉了。」見到兄弟們有開車的跡象,蕭凜先趕緊出言打斷一手。

本來,作為親弟弟,蕭凜先應該跟耶律速先在同一戰線上,怒斥蕭破勇的背後議論自家表姐的行為,但是一想到自家那個膀大腰圓,還好作男子打扮的姐姐,蕭凜先對耶律速先的哥哥不由得同情起來。

幾人互為姻親,這樣的玩笑不知道開了多少次,笑鬧一陣,互相捶打幾下,嘴裡口吐芬芳一陣,也就如此了。

少年之間打趣,往往就是這麼簡單且無聊,但是當時反而覺得有趣得不得了。

不多時,葉子戲送到,蕭凜先仔細查看了一下,很好,沒有問題。

「今日,耶耶便教汝等一個新玩法,名為——扎金花!」

「扎金花?」

「這是甚子?」

「好頑么?」

聽著有新玩法,三名閑的蛋疼的少年立刻圍了過來。

「很簡單的,待耶耶給汝等講上一番,汝等便知曉了。」

蕭凜先不是很熟練地洗著葉子戲,看著幾位面露好奇的小夥伴,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作為大遼的貴族少年,貓冬的時候,你們怎麼能夠不賭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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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國小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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