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要跳級
飛機在燕京機場降落。
劉招終於見到了久別的兒子：「兒子！」小名根本不去稱呼了，腦袋裡面只有一個單詞兩個字：兒子！
劉方一看到爸爸，也一路小跑，張開了雙手。
劉招一把接住，心裡更多的是「兒子回來了，兒子回來了」的呼喊，眼睛都有些霧蒙蒙的了。
當回到琴島家裡陳茜見到兒子的時候，還沒抱上自己兒子，那眼淚就已經不由自主地稀里嘩啦往下淌了，嘴裡念叨的都是「方方，方方」，可見她又有多想念自己兒子。
歡聚是快樂的，爺爺也特意被爸爸在第二天接來了。孩子姑姑早就通過電話說明了這孩子學習外語有多妖孽，好像是英發聯軍，不是，是英克萊國和發昂斯國的鳥語都學會了，而且很棒。
一家人很是愉快地歡聚了幾天。老爺子惦記著自家的土地，又跑回去了。
很快，小學報名開始了。父母為六歲的小劉方報名了。
這小子學什麼都快，還是及早送進學校吧。這就是父母親的想法，基本上比同年級的孩子年輕一歲。
書包是媽媽用碎布頭縫製的，那個五顏六色啊。在前世一直都是用著工業化產品的劉方很好奇，覺得很酷哦。於是，他就背著書包在去學校的一路上嘚瑟上了。
一會兒愛不釋手地端起來端詳，一會兒昂首挺胸，好像自己背著一個多麼時尚的包包。
媽媽看得一陣好笑，也很自豪自己的手藝。
母子來到學校，找到了校長。
校長一看才六歲，腦袋像撥浪鼓似的一陣搖動，不行不行，明年再來。這個世界的這個年代，孩子開化似乎晚一點，一般是七歲上學。
劉方一看就急了。多一年的時間就是浪費生命，自己都恨不得馬上就去參加高考呢。腦瓜一轉，他走上前去。
「老師，我什麼都會，真的，不信你考考我。」眼巴巴地看著校長。
校長被萌到了。孩子多可愛啊，還是用溫和的方式讓孩子回家吧。
於是，校長出題了。一年級的語文、數學；二年級的語文、數學……
校長一直出到了四年級的題，最後，他被打敗了。這孩子真的是什麼都會啊？家長怎麼教育的啊？
校長疑惑的眼神看向孩子母親：「你們怎麼教育的啊？」
陳茜也沒想到孩子居然能回答上來四年級的題目。要說識字的確有教育，可也沒教他數學啊，頂多就是兩位數的加減，這孩子怎麼連一元一次方程都懂？
校長問話了，也不能不答：「我是音樂老師，他爸爸是數學家。」
「哦，難怪。」校長找到了自以為的原因，「好吧，我批准了。」
回到家裡，陳茜就審問上了：「方方啊，你怎麼學會那些數學的？」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答不好就會把父母徹底嚇出神經病。
「在姑姑家的時候，我看姐姐的課本學的。」黑漆漆的眸子一臉認真的模樣。
「哦。」陳茜也不知道發國的數學課本是不是真的已經到了那個程度，想來不錯了。繼而，心中也一陣興奮，兒子去發國一年還是有很大好處的，不僅僅是外語學會了兩門，數學居然也有這麼大的進步。
看著媽媽白凈的臉龐那一臉的興奮，劉方心裡一陣腹誹：西方那課本，四年級的數學估計也不如自己國家二年級的水平。可臉上還要掛著一臉的真誠。唉，累！真累唉！
入學兩個月不到，劉方實在忍受不了了那群無知的孩子，又找父母商量了：我要跳級！
父母已經真的無語了。這孩子入學測試已經證明了，他的確有跳級的資本。可你能不能剛上學不到倆月就跳級啊？
整理了一下情緒，爸爸劉招發話了：「你想跳幾級啊？」
「我想直接跳到五年級。」
我去！你也不怕撐著啊？六歲入學已經是超前，你剛入學就惦記著進小學的最高一級啊？
父母這回是真的徹底對這孩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劉招夫妻倆真的很迷茫了，自己小的時候沒這麼妖孽啊，即便倆人學歷都不低，智商足夠。可，是不是生個兒子真的會這麼妖孽？
這是我兒子？劉招都要懷疑自己和老婆的感情了。
最終，妥協的結果是，陳茜找校長商量，讓兒子跳級到四年級。校長兩個月前剛剛測試過這個孩子，印象深刻的不要不要的。知道這孩子的確有這個水平，也就同意了。
於是，一群剛進入四年級的十到十一歲的孩子中，混進了一個攪屎棍——六歲的小不點，拉開了一路開掛的人生。
四年一班。
課間休息的鈴聲響起。
孩子們像放風的野獸衝出班級。
劉方也準備出去透透氣。剛站起來，一個巴掌就拍在了自己肩膀上。
其實，那個身影來到自己身旁的時候，他就已經警覺了，這是在兩任爺爺帶領習武培養的本能。那個巴掌舉起的時候，氣機牽引，自己下意識就要做動作，但他忍住了。因為，這是小學，不可能有什麼威脅性。
小胖手的擁有者就是班裡最高的一個小胖子。小胖子在班裡學習不太好，但家裡條件好，國家正在大力推進改革開放，父母成了最早發財的一批人，他也在班裡橫行霸道慣了。
今天，小胖子有一些閑得蛋疼，莫名地就有欺負人的想法。剛好看到了這個最小的同學要站起身，他這一掌下去就帶了不懷好意。
「幹嘛？」劉方裝傻充愣。
「背我繞兩圈。」小胖子一劃拉教室，小胖手又搭上了劉方的肩膀。
劉方一沉肩膀，右手電筒出，一按對方的手掌，另一隻手就要再度穿過，一招金絲纏手就要出手。這一手要是使全了，僅憑他的腕力，小胖子的手掌起碼就是和自己的小臂骨錯開，甚至有可能造成小胖子骨折。這是不可挽回的傷害。武術中，這一招又叫錯骨分筋手。
所幸，他及時驚醒，左手一收，腳步向前一錯，纏著對方右手的手順勢向對方身後一發力，一下子就把小胖子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
還在教室的同學都驚呆了。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童子居然一下子撂倒了班裡的小霸王？這也太刺激了。
小胖子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也得虧他肉墊厚實，只是肉疼得一陣哎呦呦，嘴裡還不識好歹地叫喚：「敢打我？我叫你好看。」
一看這傢伙還是那麼不知趣，劉方的右腿一小子就抬到了肩膀上。
「哇～」這些同學可沒這個能力，可他們羨慕啊，一陣驚呼的聲音雜亂地響起。
劉方知道，肯定不能真的傷了同學，那呼嘯劈下的右腿就很是放慢了速度。但，那也是驚呆了一眾人。
小胖子一看，真的怕了，一個打滾，離開了那個小魔鬼。
純心要立威的劉方看到小胖子脫離了自己的攻擊範圍，腿上速度猛增，「咔嚓」，一張桌子被劈得粉碎。
小胖子回頭一看，腦門上的汗唰地一下子就冒出來了。自己要是挨這麼一下的話，唉吆我的媽啊，小胖子一哆嗦，尿了，他是真的尿了，地上濕了一片。
小胖子的母親來了，那和自己兒子幾乎一模一樣的身高和更加橫向的體型在教室里艱難地移動著，嘴裡還不依不饒，就說劉方打自己兒子了，要學校給個交代。
陳茜也匆匆到了。她沒想到自己兒子能把大他幾歲的這麼高壯的孩子給打了。但這事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兒子會武功，還不低，他爺爺都說過了。可怎麼解決她也麻爪兒，只能一個勁地向小胖子的母親道歉。
小胖子的母親還是沒完沒了。
最後，學校校長把班級里目睹的學生都叫來了，讓他們把前因後果說一下。
「是他去欺負劉方的。」
「他還讓劉方背他在教室繞兩圈。」
「就是他欺負人。」
「他不該去欺負劉方。」
「……」
純真的孩子們七嘴八舌。
事情很清楚了。咎由自取或許說的嚴重了，但惹禍精絕對是小胖子無疑。
最後，小胖子被灰頭土臉的老娘橫著身子領回家了。
沒多久，小胖子轉學了。
這下子，班裡去了一個禍害。
劉方贏得了所有同學的尊重。
五年級下半學期。
劉方接到了班主任的一個任務，準備參加地區數學競賽。這一年多的接觸，徹底折服了班級老師。
哎喲，還有這額外任務？我時間不夠用啊。老媽那裡的音樂輔導至今沒完沒了，就像自己前世的老媽，恨不得把自己孩子培養成明星。
頭疼了，看來出色也不是好事。或許中上游更輕鬆？
然後，數學競賽沒得獎。日常測驗、期末考試也只是在班級八、九名的排名晃蕩，劉方徹底走下了神壇。
劉方的突然變化引起了校長的注意。這孩子到底怎麼了？這可是自己篤定的神童啊。
於是，校長調來了劉方的日常測驗和期末考試的卷子。審查的結果是，的確是應該得到那個分數。可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校長又一次審視起了卷子。
嗨，在這裡了。這孩子異於常人的地方是，再難的題，他都會一氣呵成，答案是那麼完美。可是，為什麼一些簡單的選擇題、填空題就動不動錯了呢？
校長一拍大腿：這小子，這小子，給我們玩迷魂陣啊。
校長哭笑不得，立刻召見家長。
說實話，自家孩子跌下神壇，陳茜也不好受，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給孩子課餘時間佔用太多了？校長召見，不知情由的她也匆匆忙忙來了。
「校長，我孩子是不是又惹事兒了？」
校長哭笑不得，把卷子遞給了陳茜：「你自己看看吧。」
陳茜疑惑地接過了自家孩子的那些卷子。沒有問題，判卷應該是很正確的，日常測驗的卷子也都有她這個家長簽字。她疑惑地看向這個校長。
校長咳嗽一聲：「你仔細鑒別一下他得分的題和沒得分的題。」
在校長的提示下，陳茜終於發現了問題之所在。自己平時真的沒注意這些啊。她一陣澀然，這個妖孽啊。不是他跌下了神壇，是他故意不拿高分啊。
校長：「看出來了？」
陳茜點點頭。
「你這個孩子啊，」校長搖搖頭，「太聰明了。實在是太聰明了。不僅僅是在學習上太聰明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又搖搖頭。
陳茜不由一陣咬牙切齒，好啊，臭小子，連你媽也糊弄啊？
旋風一般回到家中，陳茜拿出了母老虎的一面。
「兒子，過來。」
剛期末考完試短暫放假的劉方不知道老媽吃了什麼嗆葯，小臉疑惑地走到客廳老媽面前。
「說，你怎麼考試的？」
這傢伙多雞精啊，不是，是多機警啊。馬上就意識到，事情敗露了。
但他還是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老媽：「媽，什麼怎麼考試的？」
「呵，還給我裝傻是吧？」陳茜是徹底確認了，就這神態，這就是自己兒子故意的。自己兒子從小到大什麼尿性自己不知道？沒有什麼他不出人意料的，還每每裝出很純很萌的樣子。
劉方立馬服軟了：「媽，我錯啦。我主要是想擠出時間好好學習你的音樂知識，不想被那些課外的活動打擾。」
得到自己兒子的確認，陳茜要徹底爆發了。但是，再一想，兒子說的也有道理。他那些東西都會，不如擠出時間跟著自己多學點其他知識。
她狠狠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以後有事不許瞞著媽媽。」
「哎！」警報解除，心情放鬆了。
陳茜看著自己兒子徹底放鬆的笑臉，不禁又是一陣頭疼。這孩子聰明，簡直是聰明過頭了，學什麼像什麼，而且還是拿得起放得下那種。自己甚至有一些不知道再如何教育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