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以為作賤折磨誰呢
鏡中的人髮絲垂到肩膀,我用毛巾將髮絲包裹擦乾。打開紙袋裡面放著Valentino瓦倫蒂諾女裝,衣服攤開是V領長袖款連衣裙。
還真是白婭茹的眼光,我苦笑一聲,她永遠都是這樣,喜歡看我穿著紅色裙子在她面前扮作溫暖的模樣,然後再狠狠地咬在我的身上肆意吸食我身體里的血液。
「這樣你心情好點了嗎?」我穿著她準備的衣服走出來,用著溫暖的聲音嘲諷說道:「知道心疼還把我送出去?」
白婭茹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將我身上衣服整理一遍,然後冷聲說道:「所以呢?你不是很享受楚妃那賤人的溫柔鄉嗎?」
「可我更願享受你的,」我將她擁入懷中,舌尖肆意在她腔內掠奪,感受著她身子的微變,我將白婭茹鬆開,懦懦說道:「白婭茹你就是個瘋子。」
「我會殺了你!」白婭茹抓過我的手臂用力撕咬,過後又是滿嘴血漬的盯著我,聲音撩惑地說道:「將你的血吸干,掏出你的心臟一點一點吃掉。」
「我說過,你不會在乎溫言的疼痛死活,但是你捨不得溫暖心疼。」
「是嗎?」白婭茹流露出一股無法形容的痴迷,「那你現在要不要試試?說不定我會比楚妃還要嫻熟呢。」
「溫暖愛你,但是溫言不愛,」我搖頭,滿是不甘地說道:「溫言愛的是江悅……」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江悅,因為心都不是我的,我又能拿什麼去愛別人……
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配去說愛,怎麼敢說……因為所有的一切感情都不過是溫暖的心在作祟罷了。
「你愛江悅?」白婭茹柔荑繞到我的後背,我能感受到她十指修長的指甲嵌入我的身體,她貼著我的心口嘲諷說道:「你連心都沒有,配嗎?」
「至少溫暖的心在我身體里不是嗎?」我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與她對視說道:「你以為你在折磨作賤誰呢?疼的可是溫暖的心。」
我咬住她的嘴唇,任由她食指在我後背抓撓,許久后我鬆開她的嘴唇,將她臉上的淚痕舔抵殆盡,「白婭茹,我忽然想活唉,就這樣大家彼此互相折磨也是不錯的選擇。」
活著,繼續在這扭曲的地方沉淪對嗎?我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怎樣的圈子裡,這跟我想過的生活簡直天壤之別,在此之前我都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般扭曲的人性存在。
那溫暖呢?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溫定國的失蹤使我們沒有父愛,所以她才會變成這般模樣嗎?
還是因為自己這個累贅才使她墮落?我不知道,這是她的謎如今卻成了我要追尋的真相。
「看來昨晚你跟楚妃相處的不錯嘛,」白婭茹毫不在意我的惡言惡語,她嫻熟的掏出女士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煙霧吐在我的臉上,「你也喜歡不是嗎?你看你跟溫暖簡直一模一樣,溫言啊溫言,你也在沉淪不是嗎?」
「對啊,昨夜跟楚妃確實相處的不錯呢,」我奪過她手裡的香煙用手掐滅,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哦。」
呵呵,這就是白婭茹,明明傷心到極致卻還要用自己的傷口互相傷害,她比任何人的心都要狠,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她毫無顧忌的將彼此的傷口撕裂,然後拿一把鹽在彼此的傷口上揉搓,她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好啊,」白婭茹欣然說道,她拿過桌上煙灰缸拍碎,撿起一塊鋒利的碎片抵在我的臉上,幾近瘋狂的說道:「你說一句,我划你一道,不知道能不能將你的臉劃成破布呢。」
「白婭茹!」我看到她手心被玻璃刺破,殷紅的鮮血順著掌心縫隙落在地上,「你明知道溫暖的心會疼,對不對……」
我無力地攤手,臉色煞白的掰開她的手指,血將她的柔荑染紅,我小心翼翼將她攔腰抱起走進洗手間,握著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一遍又一遍沖洗,「你知道溫暖的心有多疼嗎?」
心抽疼的厲害,洗乾淨的手還會有鮮血從傷口溢出,我將她的手捧起,舌尖在她手心傷口舔舐,「白婭茹,你就是個瘋子!」
「是嗎?」白婭茹另一隻手撫過我的臉頰,她舌尖舔過唇角,貼著我耳邊輕聲說道:「我就是要折磨你,就是要讓溫暖的心疼,你怕嗎?」
「怕,」我無力地點頭,仰視著她真誠說道:「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是輕而易舉的手段,就如江悅在溫暖面前總是一副依人暖甜模樣。」
「你們還真是兩個極端,或許可以用作張愛玲女士的一本書將你們兩個女人概括。」
「什麼?」
「紅玫瑰與白玫瑰。」
江悅提著一串新鮮的葡萄走進房門,聽到房門聲我慌忙轉身,沖她呵斥道:「站在那裡別動!」
我瞪了一眼白婭茹,拿過地上的拖把走了出去,「地上有玻璃,划傷你的腳丫我會心疼。」
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可是……那是我的心嗎?疼的是我嗎?
江悅低頭淺笑,摘下一顆葡萄放進我的嘴裡,她微笑著說:「暖暖,你在關心我嗎?」
我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將玻璃碎片清理乾淨后扔進垃圾桶里,「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不用,」江悅幾乎是將整個身體掛在我的身上,她嘟著嘴撒嬌說道:「暖暖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白婭茹在洗手間處理好傷口后徑直走到江悅身後的沙發上坐下,她手托著下巴目光冰冷的說道:「這次允許你穿正常裝出門。」
「正常裝?」我苦笑一聲,身出十根修長的手指,指甲上是江悅親手替我做的美甲,「你覺得現在的我是男是女?」
下意識的撩起髮絲,順滑的竟然和江悅的一模一樣,我再次用回溫暖的聲音說道:「你覺得我是溫言還是溫暖呢?」
腦海里一陣刺痛,我徹底被變成了溫暖,除了喉結和身體的某些器官不同以外,其它的簡直如出一轍。
最終我還是選擇穿了那款黑色半裙出門,泡泡袖高領省了絲巾圍脖遮擋喉結的痛苦。
路過迪奧專櫃,白婭茹在櫃檯前停下腳步,她指著999回頭問我,「我記得你喜歡這個唉,家裡的快用完了吧?」
「還有半管,」我點頭,雖然化妝桌抽屜里塞滿了各種口紅,但這款色號卻是我最喜歡的顏色,因為啞光藍金不似其它色號那般妖艷,對於我這種另類來說倒是沒有覺得不妥。
她將包裝好的禮品盒遞到我的手裡,調侃說道:「送你的,我們是最好的姐妹。」
她故意將姐妹兩個字拖長,我看到專櫃的姑娘看我滿是羨慕的眼神,或許在她們眼中這便是最好的閨蜜吧。
「謝謝。」我毫不猶豫地收下,在這種事情上我從不會跟她據理相爭,因為我知道最後落敗的永遠都是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