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現江湖
序
黃昏.
夕陽.破廟.破廟在遠山中.遠山在夕陽下.枯樹、殘磚、倒牆、朽木襯托出破廟的影子,此刻破廟中傳出「唰唰」的舞劍之聲.
昏黃的夜色只能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這荒山野嶺的破廟中怎會有人?而且還是個女子.
清風使得破廟更加幾分泠清,舞劍之聲突然停下,少女冷笑道:「號稱消息最靈通的飛鷹堡也不過如此.」
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道:「飛鷹堡足跡遍布江湖,這次更是動用了十三鷹,卻也無法查出情絲,還請姑娘原諒.」少女長長嘆了一息.中年人聲音又起:「說來慚愧,飛鷹堡在江湖上卻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要說消息靈通尚不及萬神通,更不比神秘莫測的花香道.只是這二十年來卻也未見他們能有情絲的消息.」說罷徑自走出破廟,口中唱道:
凜凜寒風漫江湖,
豪傑已隨前浪去.
放歌天涯撒淚行,
何日才人斬情絲.
人已遠去,愁郁悲涼的歌聲在這黃昏凄涼的地方遠遠傳來,少女嘆了一息,自語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可恨我學武十年,卻不過是個二三流角色.」
卻忽聽有人問道:「你可知情絲為何物?」
「情絲本是說兒女之情猶如萬縷千絲.」
少女垂下頭道:「我所尋的卻不是這種情絲.」
「是不是二十年來江湖上傳聞中的情絲?」
少女驚喜問:「你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
第一章、重現江湖
「賣花,賣花......」
西瓊從街角挽著一籃剛采來的花走入這條漫漫長街.這條街並不是很熱鬧,因為這個小鎮人不是很多,加上它所處的地理位置造成這條街上人影稀疏而冷清.街道也不像別的街道那樣琳琅滿目,這條街上只是東一家西一家的店鋪.
西瓊賣花只有挽著籃子走家竄門,雖然她籃里有各種各樣的花,可是識貨的人卻不多.
客棧,每個地方都有客棧.這個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叫雲歸客棧.就在街心.西瓊遠遠的就看到了,此刻門口站著一群人,人雖不多,小鎮上四分之一的人都在.人們都在抬頭看著客棧門口的一根竹竿,這根竹竿也和別的竹竿沒什麼不同的地方,只是比較高一點而已,頂上卻有一把刀。一刀從頂上劈下,刀就嵌在上面。
三天前西瓊就看到了,只是那時候沒有這麼多人看。
人們彷彿還在議論著什麼。
「原來是真的,寂寞刀真的重現江湖了。」
立刻有人吃驚,問:「這就是當年號稱南金刀,人說寂寞刀,孤單劍,五十弦歌成絕響的秋山錦寒山的寂寞刀?」
「可不是,你連寂寞刀都不認得,是怎麼在江湖上混的?」
於是這些趕來看熱鬧的人們開始吹噓自己,有的說自己多年前曾見過錦寒山,有的還說曾和錦寒山喝過酒,有的更說曾和錦寒山有些交情。人們都在議論這這把刀和錦寒山這個人,沒有人注意到她和她籃子里的花,如果有個人注意的話,那麼他就會發現這個籃子里的話有各種名花,而且這些花都長在不同的地方,在這偏僻的邊荒小鎮怎麼能採到這些花?只有西瓊自己知道她的花里有什麼——這裡面的卻藏有一個足以驚天動地的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西瓊此時也慢慢走了過來,逢人就攔住道:「賣花,大爺買束花吧!」
可是沒有人買,這裡的人自己生活都是個問題,哪有賞花的興緻?外來的都只是來看看當年的寂寞刀的。所以一早上將要過去了,西瓊的花還是連一枝都沒賣出去。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一個中年人從街角走了過來。這年人看去溫文爾雅,雖然穿著並不華麗。西瓊也看不出他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但是在他眼裡這個人就是比其他人特別得多。而且這個人身邊還跟著個人,這個人看去就像是他的影子。
「大叔,買束花吧!剛剛采來很新鮮的花,買束送親人送故人都很好的。」
這個人打量了西瓊一下才道:「你籃里的花我全要了。」
西瓊高興道:「謝謝大叔。」她眉梢一蹙,從籃子里拿出一束花道:「這種是薔薇,有刺的,送給故人不太合適吧!」
這個人拿過薔薇看了看,長長嘆了口氣,朗聲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留百戰刀。」
吟罷躍地而起,只見他躍向酒樓櫞角,似想借力一點,可是他的腳剛要櫞角借力的時候,櫞角突然「咯」的一聲響。
下面的人見有人躍起,不知何人道:「好俊的身法。」
眼看他的腳就要點在櫞角上,屋頂上突然「嗖嗖......」的幾聲輕響飛出幾隻冷箭。這人大驚之下,硬生生的彎腳收住慣性向下落避開冷箭。
難道這是埋伏已久的暗殺?
只見這個人忽然往後倒下,借一倒的慣性一腳踢在一枝箭上。要知道人在空中沒有著力點任何動作都很困難,可是這人卻是輕而易舉,可見武功修為之高實屬罕見,若非已臻化境的一流高手怎會有此身手。箭不知被踢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卻借著踢在箭上得一腳的反震之力漂亮的翻身一躍,人已到了屋頂上。
「嘩啦啦......」的想起一連串聲響,本來平靜的屋頂上突然瓦片橫飛,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出現在屋頂,這個人剛落地便有幾把刀向他身上招呼而來。
下面的人看到這下變化立刻驚慌失措,慌亂成一片。
跟著這個人一起來彷彿這個人的影子的人大聲道:「大爺,接住。」然後拋出一支洞簫。
西瓊突然把籃子里的花一起撒向著個拋出洞簫的人。
慘叫傳出,這個影子般的人倒下去,他的胸膛上插滿了鮮花,他倒下去的時候人還沒死,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驚詫,流血的嘴裡道:「少....少......」他閉上嘴沒有再說下去,以後再也沒有人看到他的嘴再張開過。人們慌亂一片沒有人注意到他看到了什麼。
西瓊拋出鮮花時人已經躍起,借著一縱之力向那支洞簫追去,在空中抓住洞簫,以洞簫代劍一劍向這個人刺去。這個人雖驚詫於剎那間的變化反應卻不慢,他已經一腳踢飛兩個,一拳打倒三個,可是這些人的身手實在不弱,他的衣衫已被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現在看見他的僕人已倒下,那個賣花的女孩已刺來,背腹受敵之下他猛然躍起,飛身向竹竿頂上躍去,西瓊一刺落空,立刻躍起追上去。
豪精密的計劃,好周密的埋伏,每一種可能發生的事以及被刺殺的人如何應變都已經算計得很好,埋伏的很好。已算準了被刺殺的人被逼急了一定會躍上竹竿頂上去拔刀,或者說已經算準了這個人就是為拔刀而來。所以這個人剛道能拔刀的位置,兩排冷箭又射出,將竹竿頂兩邊和上面的路都封死,他只有往下滑來避開冷箭,但這樣一來西瓊手中的洞簫就不免刺中,無亂刺中他的任何部位或任何一個**道,落下地時都是九死一生。
這個人畢竟是身經無數惡戰的高手,情急之下只見他用力一推,似乎欲接著這一推之力離開竹竿,可是他剛用力推的時候。
「咔嚓」一聲,竹竿被人一刀砍斷,這個人和西瓊就隨著竹竿倒下去的方向落了下去。
砍斷竹竿的人是一個藍衣少年。他剛砍斷竹竿就聽到了拔刀之聲,這些本是圍觀的人卻都拔刀向他襲來。立刻在客棧門前暫開激戰。人們看到竹竿倒下,紛紛散開,西瓊和這個人同時落地。竹竿砸在地上,跳躍了幾下,發出沉悶的響聲,寂寞刀任然夾再上面,四周埋伏已久的人已衝出。西瓊就地一滾,以洞簫橫掃這個人下盤,這個人跳起,雙腳踢飛兩個衝上來的人,借力后翻,已到寂寞刀前,幾掌擊倒幾個衝過的人,伸手去拔刀,可是他感覺到沒有抓住刀柄,一看才發現抓住了西瓊的手,西瓊卻已拔出寂寞刀。而她的另一隻手中的洞簫已經截去,被這個人抓住了。他只有一腳踢出,這個人躍起,已將兩邊的人踢飛,閃身避開了,西瓊也被他帶的轉了一下。
這邊的藍衣少年手中的劍虎虎生風,已將幾個蒙面人刺於劍下。
「都給我住手。」
叫聲中,人群里一個少年突然脫下青衫,露出裡面鏤空印花華服,前胸後背雕龍綉鳳間一個醒目的「捕」字,拔劍大步走出來,可他身邊的一個白衣少女立刻拉住他:「哥,別上去,他們人多。」
少年掙脫白衣少女的手,大喝:「捕快蕭飛在此,都給我住手。」
可是埋伏已久的人非但沒有停手,反而分開人向他衝來,白衣少女急得直跺腳。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影子般的人看到了什麼,嘴裡叫的少,少了什麼?
藍瑩瑩的天空彷彿飄這一朵白雲,可是如果你仔細的看,那你就會發現那不是雲,而是一定隨風而飄的白紗斗篷,再看下面,一個全身白衣一手拿張百帕紗巾掩口咳嗽一邊抬頭看天空飄著的斗篷的少年彷彿在追逐著什麼,對這場埋伏已久的刺殺視若未見。
這一卻發生得太快,書來一篇其實這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人們驚慌,驚呼,亂跑,夾雜著慘叫聲,墜地聲,狼藉一片。
西瓊仍在和這個中年人爭奪寂寞刀,西瓊一直握刀不放,等待著別人攻擊這個中年人,可是中年人卻拿著她的手去抵擋衝來圍殺的蒙面人,而且在藍衣少年和捕快的阻攔已依然佔下風,西瓊也身不由主的被拉著遊走。
藍衣少年道時還可以應付,不快蕭飛確是險象環生,中年人亦有走著要接近過來。
藍衣少年叫道:「玉大俠先走,在下斷後。」
玉大俠?旁觀的有人微微吃驚道:「難道他就是寂寞刀,孤單劍,五十弦歌成絕響的玉音弦?」
旁邊的人道:「玉大俠除了玉音弦還會有誰,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為何要刺殺玉大俠。」
客棧旁邊突然出現一個蒙面,揚手就是一把暗器,他的意圖似乎是要講場中無關的人全部擊殺,他的暗器手法倒是不錯,在這麼多人的混戰中,居然能避開自己人。
西瓊驚道:「飛星傳恨。」
只見一顆飛星向捕快,一顆向藍衣少年,一顆向玉音弦,一顆向一個腳步輕浮正在向前奔跑的少年,可是還有一顆居然是向她飛來的。玉音弦在激戰聽到暗器之聲,拿起西瓊的手,西瓊只看到手中的刀一橫,「當」的一聲響,擊向她的那顆飛星傳恨被擊迴向發暗器的人射去,然後她感覺到握住他受的玉音弦的手顫動了一下。
「小心。」白衣少女叫了出來。然後她奔向捕快背後,飛星傳恨打在她的肩頭。她倒了下去她感覺有雙手扶住了她,他看到一張英俊的臉就暈了過去。
西瓊忽然感覺手腕被玉音弦按了一下,這隻手就有點麻木。
蕭飛回首見妹妹中暗器,大怒。突聽一個蒙面大叫:「把他們全宰了。」
「呯呯呯......」街道兩邊的牆被人撞破,又衝出十餘人,撲向場中的敵人,居然也包括西瓊在內。
「你們好狠。」西瓊狠狠地道。
藍衣少年突然一刀劈想寂寞刀,西瓊和玉音弦同時放開手,寂寞刀背帶起,從空中落下,沒土三寸插在地上,玉音弦立刻拔出,西瓊道:「快帶她走。」
白衣少年問:「我么?」
西瓊現在掙脫玉音弦的手,顯得靈便許多,手中洞曉擊倒幾個蒙面人為白衣少年開路,道:「快走。」
「走。」玉音弦叫藍衣少年道。
西瓊大驚,立刻和藍衣少年幾乎同時躍起追上玉音弦,玉音弦已躍上屋頂,屋頂上又出現幾個蒙面人將玉音弦攔住。西瓊和藍衣少你啊幾乎同時到達屋頂。玉音弦手中寂寞刀揮出,砍翻一個,帶著一些瓦片「唏哩嘩啦」的滾到街道上去了。藍衣少年立刻到玉音弦身邊攔住蒙面人,道:「玉大俠先走,在下斷後。」
「謝了。」
西瓊飛身掠過去道:「玉大俠就這樣走未免太不厚道了吧!」一劍刺出,藍衣少年一劍架住,玉音弦已然從屋后躍下,西瓊欲追,可是藍衣少年一一劍刺來,西瓊飄身後退,再屋頂一點躍起準備向玉音弦追去,可是一抹白綢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隨手抓起,藍衣少年又一劍刺到,她飄身後翻,玉音弦的背影已躍下屋頂的那一邊,最後剩下衣袂飛揚,藍衣少年擺脫蒙面人的糾纏也跟了去。西瓊這一翻也躍下了這邊的屋頂。街道上的蒙面已不多,蕭飛在奮起全力為扶白衣少女的白衣少年開道,見西瓊落下,蒙面看到西瓊落下立刻湧上。
西瓊狠狠地道:「你們好狠,連我也想一起殺。」
一個蒙面道:「這也不能怪我們,這是花令的意思。」
一刀向西瓊劈來,西瓊大怒,受眾洞簫迎上,洞簫發出「嗚嗚」的攝人心魄之音,幾下就刺翻兩個,一個燕子三抄水掠到白衣少年身邊,拉著少年迎上蒙面人道:「走。」白衣少年跟著西瓊殺出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