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針與布魯諾兄弟

他的名字是艾倫·布魯諾，父親與斯內普教授交好，因為布魯諾家是魔藥材料的批發商，各種稀奇古怪的藥草或是動物器官都會特別留給這位魔葯愛好者。另外，他還有一位兄弟，是四年級的約翰，成績非常優秀，穩重優雅，是公認的接班人。

萊斯理將柔軟的雲針從嘴邊拿開，靠在滿是灰塵的士兵盔甲旁，溫柔地說道：「你雖然放棄了讀書，但是你的魔藥學基礎很好——我這根雲針，不就是你自己親手製作的嗎？」

艾倫瞅了盔甲走廊的盡頭，確定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低聲說：「你別胡亂猜測，這東西有什麼好稀奇？市面上都有賣，只是我們兩人都曉得，這裡面的藥材不過就是興奮作用的廉價植物罷了，多難處理？」

相當突兀的，萊斯理轉了個話題：「我母親限制了我的人生，未來已經被規劃好。」

俊秀的臉龐在甜膩的雲霧之中顯得漂浮不定，「但我們都是那麼有能力的人，只要一個契機，都能有大大的成就…。」

他將雲針高高舉著，細細端詳，「艾倫，如果我有一大筆錢，幹什麼事情就都有後盾的，我現在就欠這個了。」

艾倫看向一旁的盔甲，深深吸了口讓人興奮的雲霧，胸腔麻醉般的放鬆。他眼睛注視著遙遠的一方，思緒漸漸恍惚——難不成他不想要擁有地位嗎？但是又能如何？

萊斯理抿唇一笑，進入了主題：「我幫你改雲針的配方、幫你銷售、幫你數錢。但是條件是我要分3成的錢，而且我們不能出賣對方。」

他將雲針整根吞入體內，閉上雙眼放鬆，讓雲霧從肺部散出身外，「懷特，你這個壞胚子，是想要我弄倒自己家？」狠狠地瞪向對方，「少跟我玩這套。」

萊斯理聳肩，無辜地眨著圓眼，「大哥繼承家業后，你認為自己有辦法跟他分一杯羹嗎？」他偏著頭接近對方，「你最清楚，做出什麼選擇對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雲針不傷身，但是肯定不益人。」艾倫避開對方的親近，側身靠著石牆，「被捉住可不是簡單請父母來就能解決，我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你們魔法界不曉得有沒有一種說法，」萊斯理低聲說道：「找一個白痴，麻瓜到一個不行的那種。」

艾倫瞬間懂了意思，「那麼，你要怎麼保證？」

「是的，我找來了證人。」萊斯理抽出魔杖對著身旁的盔甲施展了咒立停，裡頭便發出回蕩的金屬摩擦聲，裡頭的人終於恢復自由之身，將頭部的鐵盔拿下，已經是滿身大汗。

他掛著微笑看向艾倫，「牢不可破誓言——剛剛我有給他個閉耳塞聽，放心。」

史密斯從中艱難地爬出，「什麼東西，你們方才在討論什麼？」

艾倫原本嚴肅莊重的表情流露出一絲笑意，「懷特，你真的是壞胚子。」

僅僅一個月，霍格沃茨的每間學院公共休息室都是雲霧瀰漫的狀態，連圖書館都出現同樣的狀況，就差在課堂上沒有而已。

西弗勒斯斯內普無庸置疑的——是所有學生都懼怕的對象。他細心、聰明並且了解人心，所以他成為第一位發現雲針存在的教授。

「校長，學生正在流行服用這藥物。」斯內普亮出從格蘭芬多手中沒收的長條棉花糖，嚴肅地開口：「只要含在口裡，裡頭的興奮劑就會因為口腔的溫度而滲出，進而讓情緒亢奮，作為讀書與無聊時的零嘴，分為香草、草莓與檸檬口味。」

鄧布利多看上去相當感興趣，「拿檸檬的給我看看。」

曉得對方意圖的斯萊特林院長憤憤地警告：「阿不思！」

「我只是想知道裡面的成分是否對學生有害。」鄧布利多不再開玩笑，雙手交錯在下顎，「這有關於法律問題——只要傷身，這位引進的學生將會得到嚴重的懲處。」

「依我的化驗，沒有上癮的問題，但身體長期處在亢奮狀況下，易衰。」斯內普將手裡的棉花糖放置在校長辦公桌上，「不只限制學生不得吸食這個玩意兒，更要尋找到源頭。校長，這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第一次毒物入侵案。」

「它不壞，只是被錯誤的使用。」鄧布利多站起身，「總之，晚上我會發布禁食雲針的命令——至於那些吸食而被你捉到的學生，依不溯及既往原則釋放他們。」

斯內普乾巴巴地回：「來不及了。」那些新進來的鼻涕蟲已經被處理了十桶。

鄧布利多：「…」

命令頒布后，學生只能檯面下偷偷地抽，並且把風的人都會做好他的工作。每當教授捉到一整間屋子煙霧瀰漫時，他們總會有一堆理由，並且棉花糖已經吞入腹中，死無對證——但若是遇上斯內普教授，他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捉住幾個看不爽的孩子去關禁閉。

萊斯理沒有急著讓這些錢進入任何人的銀行戶頭，而是將多數捐給慈善機構，一小部分存在襪子里。畢竟他要的不是錢，讓這些在妖精那邊有了紀錄只是找麻煩。重點在於——這些不算是正財，他也不敢大花特花。

艾倫抽著新研發的藍莓味，享受地躺在床鋪上，「萊斯理，你這個壞到不行的胚子。」

萊斯理正在吃真正的蜂蜜口味棉花糖，蠻不在乎地對著旁人說話：「差不多要收攤了。」

這讓褐發少年從床上跳起來，也不管無意中吞了嘴中物，又是驚恐又是困惑：「現在正開始有賺頭，怎麼收了？」

「校長他們都開始查上來了，在鬧大之前趕快切斷。」萊斯理坐起身，「最後一批之後，就換一種方式。但是目的不像這次試水溫這麼簡單——是要讓你大哥身敗名裂。」

艾倫吞咽唾液，要不是利益共同擁有，他真的不敢和這個過於聰明卻無情的傢伙合作。

雲針的風波很快就過去，學生又回到萎靡不振的模樣——讀書和吃飯，聊聊無趣的八卦，或是結為情侶走來走去。由於結束的太過突然，教授們也無從下手，只能讓藥頭這樣消失在學生之中——因為最後一批雲針彷彿有短時間失憶的效用，他們都忘了從哪得到這東西。

崔佛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知道是誰幹的好事但卻不能說。畢竟雲針只是轟動全校的零嘴，萊斯理也不是全然惡意——學院平均成績都上升了——所以他也只能看著，不去插手。

魔葯課之上，斯內普因為前一陣子的事情，暴躁的上課方式一直持續。

他知道有這個頭腦與野心的只有那幾個人，而這種毫無章法的改良方式，讓他幾乎已經鎖定了對象。斯內普走到對方面前，「懷特先生，不如由你回答這問題？」

萊斯理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