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禁閉與爭執
「懷特先生,不如由你回答這問題?」教授以極為冷漠的態度,用那雙幽深的雙眼注視著這位學生。
萊斯理精神恍惚地清了清喉嚨,翻開筆記本,「我認為——」迅速地就被斯內普拍桌給打斷。
他惡狠狠地注視這越發俊秀的少年,含蓄緩慢的口吻,由低至高的聲調:「你是不將你的魔葯教授——我本人——看在眼裡?還是你屁股被黏黏咒固定在椅子上,以至於無法站起身來!?」他眼神憤怒而發光,那股惡意幾乎透過視線鑽入萊斯理的瞳孔之中,然後順著神經,侵探大腦之中的記憶。
如母親克莉絲汀所言,他對於魔法的敏感度遠遠超過這些同齡的學生,所以當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發生,就令萊斯理大大的警惕,猛地站起身並且看向他處。緩和那種刺激感后,正要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已經嚇得喉頭鎖緊,「…抱歉,教授。」
他最近的高調似乎早已讓某些人反感,所以當萊斯理出糗時,課堂上傳來竊笑聲。
斯內普沒有嚴厲喝止,只是淡淡地瞅了那方向,又看回來,「你應該很擅長這項魔葯,告訴我,你要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下到坩鍋里——老鼠尾巴先生?」他瞄了他一眼,從講台上走了下來,在繃緊身子的學生間走動,「還是你要告訴我,你筆記那中文字的意思是鼠尾草,磨碎、攪拌二十分鐘後下去?」
「不是…。」萊斯理感覺胸口像是被塊大石頭壓住,很難呼吸。
斯內普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安靜連根針落地都聽得見的教室里,是彷彿在耳旁低語的令人害怕,「那還不回答?啞了?還是你一直都覺得教授們很好呼嚨?——那我不得不因為你學不會尊重教授,給你晚上同時間的禁閉為期一周!」他早就察覺到雲針的事情萊斯理也參了一腳,看著這孩子眼裡的不甘心,斯內普氣勢磅礡地快步走回講台上,「那麼,繼續上課——」
被最喜愛的教授厭惡,這顯然對於萊斯理是很大的打擊。沒有得到允許下,他甚至不能坐下而在這堂課整整站了一個鐘頭。下課後他心情萬分惆悵,在許多人向他打招呼時,微笑都變得很困難。
這件事情確實幹的過頭,但是成效很大,不是嗎?斯萊特林的許多人現在都對他服服貼貼,那些不喜歡他的人也得讓開一道路,他可是被瓊斯、克拉克和布魯諾同時的支持,又有哪個家族的少爺敢唱反調?
所以有了那麼大的收穫,院長那方面小小的損失,未來可以彌補的吧?
獨自地前往了圖書館,坐在角落難得出空出的位置,他開始翻閱了一整堆的魔藥材料的書籍。現在要研究的是更有趣的東西,要讓約翰·布魯諾從天上摔下來,就要想盡辦法伸長手去拉他。
「萊斯理,你在這。」卡洛琳將一頭柔順的長發撥到後方,「我搞定了,約翰·布魯諾的行程通通在我手裡。」
他思考片刻,「嘿,妳會為我做任何事嗎?」
立刻猜到對方心思的女孩立刻回絕:「我不會犧牲色相的,寶貝。」
這讓萊斯理惱羞成怒,隨意地甩了句:「不是讓妳去!」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萊斯理煩躁地嘆息后,接過對方遞來的筆記本,看過一次后就闔上,「我這陣子似乎太忙,沒有好好和妳聊聊。」
卡洛琳挑眉,慵懶的靠著椅背卻相當優雅,「干你的大事吧,你不會以為我在意那些情愛什麼的吧?」被傳染似地也嘆息,「對你那麼好,反正大概最多也只能這樣,我不會太過介意的。」
萊斯理腦里跑過母親說的每一句話——搖了搖頭——卡洛琳的無奈也在眼前。今天他得做一回偽君子,至少得合乎禮儀,報答別人。於是他鼓起勇氣勾勾手,「我有話和妳說。」
卡洛琳不疑有他,將耳朵靠了過去。
萊斯理輕咬自己的下唇,深呼吸一口氣,便迅速地在對方白裡透紅的臉頰上留下一吻。顯然這樣的表現並不好,她抗議地捉住萊斯理的手,嫌棄地低聲說道:「這算什麼,我們交往也有段時間了吧?」
「我是慢熱的,不然那個吻我收回來?」
萊斯理動手就要抹去對方臉上殘留的濕液,卻被她無聲笑著抵擋。
這一瞬間,他腦袋空白,只看的見嘴角邊的酒窩,然後心跳漸漸地加速,撞擊他的胸膛。
不自覺的,他握住了那雙屬於大小姐貴氣細嫩的手。
「嗯?」卡洛琳停止了笑容,困惑地看著他。
萊斯理覺得自己傻了,魔法史、變形咒甚至魔藥學通通掃入資源回收桶,一片混亂的如同被砸在地上的柿子爛泥——貓咪、小狗、貓頭鷹——天啊,他又忘了喂那可憐的小信使!!!
他尷尬地傻笑,鬆開手,「我要回去喂小毛了,再見。」然後狼狽地從椅子逃跑,途中還撞了一位拉文克勞的學生及一把椅子,摔得狗吃屎。
留在原地的少女環胸,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幸福的笑意。
而回到宿舍的萊斯理痛苦地抱著頭,將臉塞在枕頭裡,「該死的…什麼腦殘想法!」
一旁正在溫習功課的崔佛沒有理會。
「崔佛,可以讓我吻一下嗎?」萊斯理突然跳下床,衝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臉。
理所當然的被狠狠推開,受到冒犯的崔佛咬牙切齒地瞪著,警告他離遠一些。但是萊斯理不管,他不管,他整個腦袋都是那個女孩,「怎麼辦?繼通腸藥劑后,迎接而來的是迷情藥水嗎?」
「你到底在吵什麼?」崔佛耐不住性子了,闔上書本沒心情看,去衣櫃整理待會要穿的衣服。
萊斯理像是找到宣洩出口,一股腦地就開始大聲嚷嚷:「我肯定是瘋了,居然親了那個女的。你說我該怎麼和我母親交代,她會把我趕出家門嗎?還是我這個假期得先待在破斧酒吧?你會陪伴我嗎?」
金髮男孩不如以往柔軟,今日的他如刀片般銳利,說話也帶刺:「陪伴你?——何不讓女孩跟著你雲遊四海?我可沒有那麼多空閑!」
被澆了一桶冷水,他終於冷靜下來。第一次見到崔佛的冷漠,萊斯理顯得手足無措。他張了嘴卻不曉得要說些什麼,在床前來回走動,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整理思緒才開口:「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像是破斧酒吧的打工機會,我只想和你分享。」
「重要?我可感受不到!」崔佛的嫉妒是非常明顯的,「反正我勸你什麼事情,你也沒在給我信的,我的言語我的想法——你可曾好好聽我說過!」
氣氛緊張,幾乎是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