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勸婚
王媛蟬瞪了他一眼:「牽過來!」
玉笛子嘰哩咕嚕說了句胡人語,白馬便自動向王媛蟬走來。wwW.
王媛蟬托著馬頭,溫情地小聲道:「馬兒馬兒,你好了嗎?」
馬兒也親熱地將頭去擦王媛蟬的肩臂。
「能不能騎乘?」王媛蟬問玉笛子。
「不能,它還沒復原呢。」
「昨夜你在哪兒?」
「在自己的房裡呀!」
「強盜來時你還躲在自家房裡?」
「哪裡的話,跟跟班伙們一起出來抓賊呢。」
「你有這個膽子?」
「我為什麼沒有?」
「你學過武功?」
「當然。」
「敢問你是哪位名師門下?」王媛蟬揶揄道。
「唔,師傅是山上的獵人。」
東方磊嗤之以鼻:「原來如此!」
他們相視而笑。
「喲,原來你的來頭不小呼!」東方秀笑道。
玉笛子大不咧咧笑道:「那是自然,家師在那一帶打獵人中很有名氣。」
東方磊笑了:「那麼你的武功一定不錯了?昨夜捉到幾個賊伙呀?」
玉笛子道:」昨夜不幸,在下忽然睡著了,一個賊也未抓到。」
王媛蟬和東方磊兄妹同時笑出聲來。
東方磊笑罷,轉身道:「蟬妹、走吧!」
王媛蟬點點頭:「玉笛子,快把馬兒治好,興許過幾天要騎呢!」
吩咐完,立即和東方磊兄妹說笑著走了。
玉笛子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一陣難受。
他呆立了一會,自言自語道:「唉,她大概心目中只有這位公子爺吧,我留此有何益?」
他真想甩手而去。
但她的情影卻又牢牢粘在心裡,使他對白鶴別莊有很多的留戀。
唉,把馬醫好再說吧。
他替自己找到留下的理由。
「喂,你發什麼呆,」身後傳來馬班頭的聲音,一隻手搭到了他的肩上。
回過身來,只見王光笑嘻嘻瞧著他。
「那位公子爺是誰?」他指著前面的東方磊。
「哦,這位公子呀,太白別莊的少主人,太白劍派的翹楚,大名叫東方磊,那位小姐是他妹妹東方秀,以後見了,可要小心侍候著,他是我家主人的乘龍快婿呀!」
「什麼?小姐要嫁給他?」玉笛一震。
「咳,你呀,小姐不嫁給他還要嫁給誰?東方世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與主人家正好門當戶對。我家小姐是少華山王貞觀妙清仙姑的愛徒,東方少爺又是太白劍派一脈,匹配成雙真是再好不過,你說是嗎?」
「我說不是!」玉笛子大搖其頭。
「什麼?你說不是?」
「不錯,我說東方少爺配不上小姐!」
「咦,你莫不是瘋了?這話也說得的么?」
「為什麼說不得?他們定婚了?」
「婚雖然未定,但勢在必然,我勸你說話小心,別讓東方少爺聽見了。」
「沒有定婚?」玉笛子大喜,「那就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你這人真奇怪哪!」王光狐疑地看著他。
「我說東方磊配不上小姐,沒有定婚不是太好了嗎?有什麼奇怪的!」
王光搖搖頭:「主人家中的事,豈是我們做下人的能管的,奉勸老兄少管閑事吧。」
「不過說說而已,誰又管閑事了?」
「哦,告訴你件事,昨夜長安城出了大事啦,我們可要小心呢,弄不好什麼時候把頭丟了也不知道!」
「別說得那麼怕人,究竟出了何事?」
王光把城中兩樁命案詳細說了。
玉笛子聽了大驚:「殺了這麼多的人?」
王光道:「昨夜來的賊人好不厲害,奇怪的是我們項上的人頭仍留在頸上,象張浩天、李大龍他們,人頭被人家割了,你說險不險,這伙賊子為什麼把我們的頭留下呢?」
「你說殺人犯和到我們別莊來的黑衣人是一夥?」
「不是一夥難道是兩伙?」
「不知道。」
「我看準是一夥。老弟,你我的人頭什麼時候給搬了家還不知道呢!」
「你害怕了?」
「怕,有誰不怕丟腦袋?」
「那怎麼辦?」
「小心些就是了,還能有什麼法。」
「你不想離開別莊?」
「不想。我們弟兄伙跟主人多年,那時候在鏢局,我充釺趟子手,風裡來雨里去,刀光劍影闖到今天,還有什麼可怕的?人雖然不願死,但到了要緊關頭,舍了這條命也沒什麼大不了,你說是不是?」
「是、是,王大哥你說得真好。」
「從今夜起輪流值更,老弟,你學過武么?」
「跟獵人練過幾年把式。」
「那好,今夜給你一件兵器,就派你守上半夜吧。」
「哨樓上不是有人值更么?」
「有是有,可馬廄的人也不能大意,馬給人家趕跑了,如何向東家交代?尤其是你管的三匹名馬,那都是主人託人到關外買的,貴重得很哩,你可要多加小心!」
玉笛子答應著,牽馬向馬廄走去。
半個月倏忽過去,白鶴別莊生活如常。
兩家命案在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外地不少江湖人趕到長安,打聽案子發生的詳實情況。漸漸地又傳出一種謠言,據說兩家命案與結親有關,女方就是白鶴別莊的千金,估計就是王家下的毒手。
白鶴別莊聽到了這些傳言,表面上似乎置之不理,其實暗中十分緊張。
這天早上,王震將庄內丁役通通召集起來,將張浩天、李天奎說親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道:「李張兩家遭屠實出意外,當夜本庄遭到天玄會的襲擊,這是你們親自目睹的,如今江湖上把兩家命案歸到白鶴別莊頭上。這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若是棄庄出走,便等於承認自己是主凶,所以,只能滯留本地,靜待事態發展。各位相隨多年,本不忍將各位辭去,但今後日子艱險,各位還是另謀生路去吧,以免遭凶,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馬班頭王光道:「東家,我等相隨多年,出生人死場面見得多了,如今東家有難,我輩豈能自顧而去,我王光願跟隨東家,萬死不辭!」
其餘夥計也紛紛表示不願離去。
王震道:「各位肝膽相照,王某人感激不盡,即日起增加各位薪俸,以表寸心。並希各位日夜值更,隨身攜帶兵刃,千萬莫大意了。」
眾人齊聲答應:「謹遵東家台命。」
王媛蟬從樓上下來,感動地瞧著大家,見眾人開始散去,只有那個玉笛子楞愣瞧著她。
她雙眼一瞪,正想叱責他一頓,玉笛子卻慢慢轉身走了。
王震道:「蟬兒,你未到太白別莊去?」
王媛蟬道:「昨天下午才去來。」
王震道:「你覺得東方公子如何?」
王媛蟬一皺眉:「爹,此話何意?」
「你娘沒跟你說么?」
「說甚?」
「咳,蟬兒,你已經不小了,這找婆家啦。」
「如今情勢險惡,提這些作甚?」
「正因為情勢緊急,此事才更重要。」
「女兒不解爹爹的話。」
「唉,蟬兒,實話說了吧。如今江湖謠傳,李張兩家血案乃白鶴別莊所為,眼看天玄會、飛蛇幫就要找上門來,憑我白鶴別莊之力,怎抗得住兩大幫會之眾?……」
「這與孩兒的終身大事何干?」
「咳,怎麼無關?太白別莊乃太白劍派一支,太白劍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有兩家聯姻,白鶴別莊才會免遭屠戮。蟬兒,這道理難道你不明白么?」
王媛蟬道:「爹爹,女兒不願依賴他人保命,再說婚姻大事豈能受人要挾?」
「根本無人要挾,東方一家從未提出只有聯姻才幫助王家禦敵之類的話。」
「那麼,爹爹是拿女兒酬謝東方家了?」
「啊喲,這是什麼話!媚兒你怎不體諒爹爹一片苦心,撇開一幫一會的麻煩不說,東方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兼收,這樣的子弟到何處去找?」
「女兒不願結親,此事後議不遲。」
「咳,如果不聯姻,人家又怎甘冒此大險,公開與一幫一會為敵?」
「如果不甘願助人,東方一家盡可不出頭,誰又把他們牽上了?要是他們誠心助人,耿耿一片心,不是就能看出他們的為人了么?」
「這個……當然,你說的也對,只是非親非故,爹爹又怎能讓人家越這渾水?」
夫人潘潔此時也從樓上下來了,聽見丈夫這句話,明白丈夫的用意,插言道:「蟬兒,作爹也有難處。」
「娘,女兒難道就沒有難處么?」
「你覺得東方公子不好?」
「娘,女兒未說公子不好。」
「那麼,婚議之事……」
「女兒不同意。」
「為什麼?」
「娘,天下好人多的是,總不能只要是好人女兒就該嫁,女兒以為,不該將東方一家拖進這趟渾水,王家的事應由王家自己了結。」
「咳,女兒大了,連娘也猜不到女兒的心事了。只是你該想想,沒有東方一家,王家又如何能度過難關?」
「那夜沒有東方家,王家不是也安然無恙么?」
「那不過是碰巧遇上高人解救罷了。」王震接嘴道。
「對啊,安知高人不隱伏在附近呢?」
潘潔道:「蟬兒說得是,也可能這位高人要在暗中解救王家呢?」王震嘆道:「夫人,你怎麼也象小孩子一樣,這附近哪有什麼高人出現?半月前的晚上,只是機緣碰巧,人家解救了柳家,轉而去把張李兩家殺了,做下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怕不早就送到荒山野嶺避難去了,哪裡還會藏在附近?」
潘潔道:「夫君以為解救柳家和做下血案的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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