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來日兩難
里婭問過張無忌,說如果有一天和盧忠義大哥對立了,他會站在哪一邊。這個問題張無忌不會答。同樣一個問題,也發生在曾光榮身上了。
曾光榮每天和趙穎以及小湖南一起去暗中監視雷老八的橡膠廠,但總不見雷老八出現。
曾光榮有時性急,問趙穎能不能接受他的愛,趙穎老是避開話題,避無可避的時候就說:「光榮,那我問你,你說你那麼愛我。如果有一天我和盧忠義鬧翻了,鬧到要殺人的地步,你會幫誰?」
這樣果然就把曾光榮難到了,搔著頭說:「你幹嘛問這個呢,你分明就是拿著我的弱點,你知道自古忠孝難兩全。你要我怎麼做你才相信我的真心呢?」
小湖南正好不早不晚從旁邊走過,口中低吟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曾光榮和趙穎便都瞪著他,同時出腳踢向小湖南,小湖南鬼顫般逃開。幸好趙穎沒用真功夫,否則這腳夠他受的。
另一邊,里婭困在房裡太久,終於憋不住了,偷偷化妝出了去。
這怎逃得過張無忌的眼睛呢,於是偷偷的跟蹤在後面,雖然武功恢復進度慢,但也非一般人可比的,跟蹤是神不知鬼不覺。
里婭果然不去別的,就在盧忠義的公司下面大門處隱蔽著,她化了妝,穿了中國婦女的服飾,戴了帽子和眼鏡,不走近來仔細看是看不出她是外國人的。
埋伏了兩天,什麼都沒發現,終於第三天看見盧忠義的保鏢護送著四個阿拉伯人下來,坐著豪華的轎車離開辦公大樓。
里婭看見那幫阿拉伯人,突然表情就變得緊張起來,想追上去,但一下子又猶豫著,終於轎車一溜煙走遠了。
張無忌也暗中觀察了三天,這時才走過去,輕輕抱著里婭。里婭嚇了一大跳,看是張無忌,這才安定下來,說:「你是一直跟蹤我嗎?」
張無忌點點頭說:「我怕你有危險。」里婭搖搖頭,和張無忌一起離開,道上說:「剛才那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我認識。」張無忌問:「是誰?」
里婭說:「剛剛走在中間那個,戴著墨鏡的長鬍子,他是阿富汗人。他的墨鏡底下,其實有一隻眼鏡是瞎的。」張無忌愕道:「瞎的?我可看不出來。」
里婭說:「以前我在大學的時候,他來我們學校講過課,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張無忌問道:「那他是個大學者來哦,能去大學講課的。」
里婭說:「是的,他才華橫溢,口才絕倫,而且文武雙全,是阿富汗不可多得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奧馬爾。我們以前都稱呼他為奧馬爾教授。」
張無忌說:「像這種知識淵博的學者,怎麼會和盧忠義交往呢?」里婭說:「這個我可真要親自去問問他,我那尊敬的奧馬爾教授了。」張無忌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里婭回去以後打了幾個電話,說的都是伊朗話,張無忌聽不懂,但看那神色,應該也沒問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直到趙穎他們回來了,里婭還向曾光榮和小湖南打聽奧馬爾的事,但他們倆也不知道,這些天都和趙穎出去了,很少看見老大。
曾光榮飯後跟張無忌說了想請他去橡膠廠當卧底的事,張無忌馬上就拒絕說:「我不去做,我不想參與你們的事情,雖然不是直接的沾毒,但間接的我也不去。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接近這個萬惡的毒品了。」
曾光榮看他說得決絕,也就不敢再勉強,只得把情況跟趙穎知會。趙穎想了一會,說:「他現在正和里婭熱戀著,讓里婭去說說吧。」於是把里婭叫來,搬出坤沙的名義,讓她去說服張無忌。
里婭去了一會,也是回來報告說張無忌死活不肯,她也沒有辦法。姐妹倆吵了半天沒下落。曾光榮連忙勸架,趙穎把手上東西一甩,道:「行了,讓我去想辦法吧。」
第二天,趙穎把張無忌私下約出去,來到昆明的盤龍江邊上。那盤龍江是昆明城內唯一一條穿城而過的河流,乃昆明世代人民成長的搖籃,本來以前是特美的景色之一,但是由於改革開放之後大量的重工業進駐,重度的污染已經把盤龍江弄得烏煙瘴氣了。
張無忌道:「趙姐,我知道你也和光榮哥和里婭一樣,身上肩負著坤沙和盧忠義的命令和任務。但是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自從被毒品毒害過以後,就發誓這一輩子都不去沾染它,關於它的事,我也不想有任何的參與。我都已經和光榮哥和里婭都說清楚了,難道你還要我再說幾遍嗎?反正我不願意。」
趙穎看著張無忌好久,問道:「你是真的這麼痛恨毒品嗎?」張無忌眼神堅決的說:「是,毒品害人,我恨死它了。我現在雖然戒掉了癮,但是我以前苦練的內功,至今不能恢復。我很慚愧很後悔。」
趙穎突然出拳,直取張無忌面門,張無忌嚇了一驚,雖然未全恢復,但反應也是超快,馬上以太極拳應對,消解了趙穎的進攻。趙穎不再打話,使出渾身解數,拳掌爪齊下,猛攻張無忌。張無忌初時以太極拳對戰,勉強打成平手,但趙穎後來使出從他身上學來的聖火令武功時,他就不得不也以聖火令武功接戰了,因為太極拳在沒有強勁內功的支持下,對付不了趙穎的功夫。二人以相同的套路互戰不下。再斗數十招,趙穎忽然滴溜溜一轉身,掌隨身轉,借腰之力攻向張無忌的肋骨,掌未至,勁風先至。張無忌識得厲害,危急中以謝遜所授的七傷拳迎上,拳掌相交,砰地一聲,張無忌借掌力退開幾米。連忙喊停道:「趙姐留手,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其實他知道這是漢王教給趙穎的降龍十八掌,雖然全力以赴未必會輸,但勢必要打傷趙穎才能平息,所以他也不想再斗下去。
趙穎見此也不再進攻,厲聲問道:「阿牛,你再說一遍,到底做不做,如果不做,我們今天就拼出個死活。」張無忌黯然道:「趙穎,你如果非要逼我,我寧願死在你的掌下算了。反正再打下去我也打不贏你了。這一切都是毒品害的我變成這樣。」
身後忽然有人拍著手掌道「阿牛真是一個好漢子,大徹大悟,寧死不屈。我相信你是真的徹底戒掉毒了。」張無忌回頭看去,只見趙穎的師傅老程,正在一邊拍著手掌,一邊微笑的走過來。
張無忌連忙行禮,但趙穎紋絲不動,顯然是早知道師傅在附近的了。老程來到二人身邊,道:「小穎你回去吧,我和阿牛去一個地方,詳細談談。」趙穎躬身道:「是,老師。」便轉身離去。
張無忌一臉愕然,心想老程是世外高人,難道也被毒品的利潤迷惑,來勸他加入賊船?老程見趙穎走遠,這才說:「阿牛,你畢竟是練成過高深武功的人,意志力果然比別人要強,而且也很有骨氣,寧死不違良心忠義。很好,很好。」
張無忌不解問道:「長者跟趙姐是師徒,兩相約好並不奇怪,但長者是世外高人,難道也摻和這些禍害人間的毒品嗎?」
老程笑著搖頭道:「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把事情跟你詳細說來。」
正說著,盤龍江里突然開來一條船,張無忌沒注意這船是何時何處開來的,但老程不由分說率先上了船,招手道:「上來,阿牛。我們去個地方聊聊。」
張無忌茫然上船,船夫得到指令,啟動發動機,向著上游而去。一路無話,船開得約兩個小時,來到一處林邊岸,老程飄身上岸,道:「阿牛,來。」
張無忌便身不由己跟著上了岸。
那船夫自己原路返回,老程帶著張無忌,往岸上樹林深處走去。這裡並沒有昆明城市得喧鬧,全是山間密林,看樣是昆明的郊外之地。
步行約一個鐘頭,二人均沒使用輕功,便來到一處用大石頭砌起來的城牆邊。遙遙看去,城牆圍起來的地方很高很闊,裡面傳來很多狗吠的聲音。
老程帶著張無忌從城牆一道大鐵門進入,守門的狼狗足足有十幾頭,站起來比人還高,伸長舌頭像要撲人。這邊一個身穿軍裝的軍人高聲喝停狼狗,又給老程敬了一個禮。
老程只管招手帶著張無忌往裡走去。走得兩公里,才來到一處軍營前,遠望有百來個軍人在校場處鍛煉,口中嘿嘿呵呵的。老程和張無忌進入軍營,並無他人,老程叫張無忌坐下,自己去煲水泡茶。
張無忌十分疑惑,這個世外高人,怎麼在內地境內都建立起軍隊了呢,這種情況在緬甸常見,但在內地卻從未聽過。
老程泡好一壺茶,才說:「阿牛,你能看得出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張無忌不解道:「我看不出,我以前坐過牢,但這裡不像是監獄。」
老程哈哈大笑道:「這裡是國家秘密建立在昆明遠郊的一個軍區,平常外人不準接近。而且山高險峻,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這裡的存在。」
張無忌張大嘴巴不知所措:「軍區?長者你和軍區有什麼關係?」老程原本微笑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冷聲道:「阿牛,今天來到這裡,我是要告訴你一個絕高的機密。你必須答應我,即使你不配合,也不能向外透露。」
張無忌無言應對,老程接著說:「你發個誓,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小穎是知道的,但此外無人知曉。如果你不能答應保守秘密,我今天就只能殺了你。」說到這裡目中殺氣騰騰,張無忌心裡一團亂麻。
老程接著又說:「我們同為武林中人,理應以武會友,但是今天的事事關重大,如果你不能答應,即使我明知道你功力未復,也只能乘虛殺你,寧可過後我一死以謝天下,也要先把你處決。」
張無忌情知事態重大,便道:「長者有事,儘管吩咐,我能力範圍內又不違背俠義之道的事,我可赴湯蹈火。但若要我違背良心去做事,我就寧可受死,也不曲全。」
老程的凌厲眼色這才漸解,緩緩道:「我本名程若虛,河北唐山人士,解放初期就已參加人民解放軍。軍中得拜名師,二十歲學成武功,后又參加抗美援朝之戰,乃是堂堂正正的解放軍師級幹部。」
張無忌張大嘴巴驚訝無比,想不到這個世外高人,竟然真實身份竟是軍人,而且軍銜這麼高。
老程接著說:「我國改革開放以後,一些外國的制毒販毒集團乘機進入我國,以圖不義之財。在我國犯下了累累罪惡,給經濟發展和人民安居帶來了極大的威脅。上頭領導於是委派我成立禁毒軍區,統管西南三省的禁毒工作。」
張無忌這才明白,原來老程並非江湖寂寂無名的武林高手,而是國家禁毒辦的軍區領導。那麼趙穎,作為他的徒弟,莫非所作作為,也是禁毒辦的卧底?
老程知道張無忌心中所想,便道:「沒錯,小穎也是我們軍隊里派到緬甸潛伏反毒的工作人員。平常國內的零星販毒制毒罪案,由當地公安部門負責撲滅,而對付坤沙和金新月那些大毒梟,就是我們禁毒特種軍的首要任務。小穎在卡瓦山和金三角的一切作為,都是經過我們精心策劃的一場潛伏戰鬥。」
張無忌衷心佩服道:「難怪我初見趙姐的時候,她表現得嫉惡如仇,後來竟又歸服坤沙,認賊作父。原來都是長者安排的策反計劃。」
老程道:「沒錯,我們之所以派小穎苦心積慮接近坤沙,就是為了將來剷平金三角這個國際毒窩源頭。」
張無忌突然想到盧忠義,問道:「那麼長者,莫非我的獄友盧忠義,將來也要被你們一併制裁?」
老程嘆氣說:「沒錯。盧忠義勾結坤沙,雖然所販之毒沒在國內銷售,但毒禍歐美,禁毒不是片面的事,是全世界的共同責任和目標,將來我們會將他和坤沙一併收網。」
張無忌心下黯然,對於盧忠義,他雖然深感愧疚,但對於其販毒的行為也是絕不認同的。但是畢竟他是飛飛的爸爸,飛飛自小因病脫離社會,如果沒有爸爸的愛護,只怕將來會困難重重。
想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跟老程說:「長者,我可以發誓,你今天對我所說的事我絕不向外透露。但是我也有一事相求。」
老程知道他想說什麼,便道:「盧忠義的事,上面早有材料和證據了,之所以到今天還沒收網,主要還是想釣坤沙出來。所以你想保他,我不能答應。」
張無忌求道:「我願意為他贖罪,並用盡所有辦法勸說他和坤沙和毒品斷絕關係。這樣能對他網開一面嗎?」
老程沒有立刻回答,沉思了許久才說:「現在金新月的販毒集團已經在國內開始搶佔市場了,連歐美渠道也想在坤沙手中搶奪。等到他們的競爭白熱化,就是我們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時候了。據我們情報科掌握的信息,盧忠義已經有所預測,正準備把資產轉移到伊拉克去。當然現在他還沒能和坤沙分手,但他也在等那一天。在收網之前,我們不會動他,至於他能不能在收網前和伊拉克達成協議並全身而退,這就要看他自己的命運了。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張無忌想了一會,問道:「長者您的消息這麼靈通,你知不知道飛飛現在在哪?就是盧忠義的獨女飛飛。」
老程說:「知道,盧忠義被伊拉克的當權者薩達姆招攬,準備在伊拉克投資油田開發設備。飛飛已經代表她父親,前往伊拉克去磋商考察了。」張無忌哦的一聲,總算打聽到飛飛的信息了,心下思緒萬千。
老程接著說:「至於飛飛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因為伊拉克和盧忠義的合作正處於蜜月期,飛飛在那邊,是會受到國寶般的待遇的。」
張無忌這才稍微放心,問道:「那麼長者是否知道有一個叫奧馬爾的阿拉伯人,他和伊拉克有什麼關係嗎?」
老程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奧馬爾其人的呢?」張無忌照實說了看見奧馬爾在盧忠義的辦公大樓出現的事。
老程道:「奧馬爾是國際上的一個神秘人物,有人說他是教書的,有人說他是阿富汗對抗蘇聯侵略的英雄。不過真正認識並見過他的人很少。有消息稱他在中東教學的時候籠絡了很多他的學生,準備成立一個學生黨,而他的學生之中,有一部分和金新月有著密切的關係。但他和伊拉克之間,好像沒聽說有什麼聯繫。」
張無忌由於不了解中東的局勢,聽得一塌糊塗,問道:「那麼你估計他來聯絡盧忠義是為了什麼呢?」老程也連連搖頭說沒辦法猜。
老程言歸正傳說:「阿牛,現在小穎他們調查重慶幫的時候遇到了困難,沒辦法接近目標人物雷老八。想來想去,只能靠你混進去雷老八的集團去卧底,才能有機會查到重慶幫和金新月之間的聯繫。我今天之所以把所有的底細向你揭開,就是希望你加入到我們禁毒的陣營,一起把盤踞在我國西南三省的毒根連根拔起。」
張無忌道:「這個我原本並不想參與,但是長者所作所為,的確是為了全民的利益出發,剷除毒瘤,是每一個有公義的人都應該貢獻一份力量的。所以,我決定任憑長者吩咐。」
老程喜道:「那麼我們有你相助,等於如虎添翼,相信很快就能把金三角和金新月盤踞在我國的勢力連根拔起的。」
張無忌最後說:「長者也請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是關於盧忠義,如果他能懸崖立馬,停止販毒行為的話,請你們從輕處罰。」
老程點頭道:「我們做事講求真憑實據,現在證據不齊全,我們是不會隨便去抓哪一個人的。希望盧忠義能及時把錯誤糾正吧,我們的終極目標也是坤沙而不是他。」
最後張無忌告辭回去,老程讓人把他送回岸邊,已經有船在此等候了。
回到租屋的時候,只有里婭在家,看見張無忌回來,馬上問道:「阿牛哥,你是不是被趙姐說服了要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中來?」張無忌點點頭。
里婭又說:「你原來不是很堅決不願意參與進來嗎?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你要知道,他們所做的事都是非常危險的,而且隨時會接觸到毒品,你能忍受誘惑嗎?」
張無忌道:「我一定能忍受的。我對毒品已經深惡痛絕,就算你把一噸毒品擺在我面前,我都不會正眼去看。」里婭說:「那你到底因為什麼改變的主意?是不是盧忠義親自找你幫忙了?」
張無忌心想老程的事絕對是機密,不能透露給任何人,於是只能無凌兩可,不承認也不否認。
里婭心中先入為主,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最放不下的是飛飛,為了她,你可以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張無忌輕吻里婭的額頭說:「我一直對她父女抱著愧疚之情,請你諒解。」里婭搖頭說:「不,阿牛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有反對你去同時愛兩個女人,而且你認識飛飛比我早,我絕不是妒忌。」
想了一會,里婭又說:「阿牛哥,我聯繫上奧馬爾老師了。」張無忌愕然道:「你怎麼找到他的?」
里婭說:「他的學生之中,有我的以前的同學。」「那他們來找盧忠義是為了什麼事?」
里婭忽然舊事重提道:「阿牛哥,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天,我為了我的國家民族,和盧忠義站在了對立面,你會怎麼樣?」
張無忌心下一驚,上一次里婭問這問題的時候,只是憑空猜測,但這次再問,似乎對事情頗為認真了,便道:「你是不是在奧馬爾那裡聽到什麼了?」
里婭點頭說:「是的,現在中東那邊的局勢很不樂觀,我的國家隨時可能被攻擊。而盧忠義現在和我國家的仇敵正在聯絡合作事宜,一旦發生衝突,我和他就成為敵人了。」
張無忌問道:「那坤沙呢?他是你的義父,他和盧忠義是利益捆綁在一起的盟友。如果你和盧忠義發生了矛盾,你怎樣面對坤沙?」
里婭說:「我早想過這個問題了,坤沙雖說和我認了親,但他內心一直只是利用我的制毒技術幫他賺錢,他並不是真心對我。他是一個梟雄,眼裡只有權力和利益,任何的親情在利益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而我的國家,才是真正生我養我的故國,我的父母和兄長都因為保衛家國而付出了生命了,而我,如果在民族利益受損的情況下,我也是可以付出一切去捍衛故國的。包括和坤沙決裂。」
張無忌看她說得如此堅決,便道:「里婭,我不會參與到你們的家仇國恨當中。但是如果你和飛飛父女之間真的要拼個你死我活的話,我會盡一切力量去阻止的。他要害你,我不能答應,你要害他我也不能答應。」
里婭熱淚盈眶,抱緊張無忌說:「阿牛哥,來日如果真有大難,我也不會恨你,只恨我們生不逢時罷了。希望我們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正說話間,趙穎他們三人回來了,看見張無忌二人淚眼朦朧,大家都頗感尷尬。唯獨小湖南依然置身事外,口中輕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