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恍若初見
在趙穎的授意下,張無忌拿著叫曾伍的假身份證,來到雷老八的橡膠廠面試,順利入職成為一個雜工,平時負責聽車間主任的調遣,有啥雜工就幹啥。
張無忌雖內力未恢復,但體力比之常人有餘,所以干起活來相對麻利,而且又不嫌辛苦,車間主任十分滿意。
雷老八一般以廠為家,一個大約一米五高的小矮子,衣著普通得像平凡人一樣,不過口裡有兩顆閃閃發光的金牙,最惹人注目。平日里雷老八呆辦公室里打電話,一天到晚的打,每天出來車間的次數不超過三次。但有時候也跟隨廠里的貨車出外送貨,一去就是兩三天。
曾光榮另外派了兩個人進來,和張無忌並不認識,但張無忌知道這二人,那二人卻不知道張無忌。這天趁著雷老八在廠,那二人就沒事找事吵起來,還動手推了另外一個同事。
車間內立刻緊張起來,那二人唯恐天下不亂,吵著吵著就大打出手了,還拿了工具。旁邊有兩人受了池魚之殃,頭上口裡都見紅了。這一來不得了,車間主任是怕死鬼,連忙跑辦公室找老闆出來。
雷老八的電話被打斷,氣沖沖的跑出車間大叫道:「誰他媽的在廠里搗亂,保安呢,保安死了嗎?」保安老高氣喘吁吁的跑來說:「老闆,我制服不了那兩個搗蛋鬼。要不要報警了?」
雷老八怒道:「報什麼警,不許報警,快把他們拉開。」話音沒完,一隻大鐵鎚飛過來,把雷老八身邊的一台注塑機的面板都打得粉碎,玻璃飛來把雷老八的臉都割痛了。
這可不得了,雷老八馬上拿出大哥大,就撥通手下馬仔的電話:「快給我來廠,有人要砸廠呢。」
這時很多原本看熱鬧的工人都紛紛逃離了,張無忌乘機出場,三招兩式把其中一個打跑了,另一個制服在地,不能動彈。雷老八連忙指揮保安上去把那人綁起來。
保安老高見那人不能動彈,這才老虎發威上去用繩把肇事者綁起來。雷老八用力把那肇事者踢了幾腳,口中罵娘。
這才把眼光看向張無忌,皮笑肉不笑道:「好小子,身手不錯嘛。退伍兵嗎?」
張無忌裝作很傻的搖頭道:「不是不是,在鄉下常和老鄉打鬧,會那麼兩三下。」
雷老八拍著張無忌的肩膀大笑道:「不錯不錯,來,跟我到辦公室喝茶。老高這死東西,看見打架就逃,還保安呢,明天老子炒掉他。」
那邊老高聽見,連忙求饒:「老闆給個機會嘛,我一把年紀了,哪裡是這些小年輕的對手呢。不過我看門口都是盡職盡責的啦。」
張無忌跟著雷老八進到辦公室,雷老八熱情的泡茶請坐,張無忌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禮讓。雷老八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老家是哪裡的?」
雷老八一直很少出車間,所以認識的工人不多。張無忌說:「我叫曾伍,是陝西的。」
雷老八一拍大腿,道:「果然是秦晉出豪傑,小曾的身手還真不賴,我看退伍兵都打不過你。」
張無忌憨笑道:「我還真和當兵的打過一架,要沒用槍,他肯定干不贏我。」
談了好一會,雷老八的馬仔才趕到,總共來了七個,其中就有吳剛雄。一干人帶著砍刀和鐵通,氣勢洶洶的趕來護主。
雷老八指著地上被綁的人道:「就是這個蠢貨,不識抬舉,想砸了我的廠,還跑掉了一個。你們幫我先把這個往死里打,逃掉那個慢慢再追。」
張無忌大驚,怕要這個夥伴受傷了,正擔心間,忽然警笛聲起,幾個民警快步沖了入廠。原來有人報了警,來得正是時候,否則怕要弄出人命了。
雷老八馬上召喚馬仔停下別打,陪笑迎上警察去。民警問明了情況,也詢問了幾個在場圍觀的工人,然後問雷老八:「那是哪個工人制服了這個暴徒的呢?」
雷老八在人群中想找張無忌,誰知找來找去找不見,便問保安老高:「老高,剛剛那個小曾呢?」老高也是一臉茫然道:「我沒看見,剛剛還在的,現在不知跑哪去了。」
民警看情形可能那人怕惹官非偷偷溜了,便跟雷老八說:「那你跟我們去派出所寫一份筆錄吧,那個制服暴徒的人,你讓人找找,叫他也來一趟派出所。這個暴徒我們暫時先帶回去。」
雷老八連連點頭說:「是是。」便跟著警察走出去,另外兩個民警把躺在地上的暴徒拷上帶走。
這件事情雷老八是受害者,沒責任,所以錄完筆錄就可以回廠了。手下的工人還不敢來上班,但吳剛雄這幫馬仔還在等待,看見老大回來了紛紛慰問。
雷老八不理他們,喚來車間主任道:「那曾伍呢?去哪裡了?」車間主任搔頭道:「他可能怕擔責任,偷跑掉了。」
雷老八怒道:「擔什麼責任,天大的事有我在頂著。你快去宿舍幫我把小曾找來,他護廠有功,我重重有賞。」車間主任連忙領命去找。
雷老八交待馬仔們道:「你們先回去,幫我用盡辦法把今天鬧事的人的底細摸清楚,逃掉那個給我抓回來。還有護廠的那個曾伍,也順便摸摸底細。」眾馬仔連忙領命離去。
那邊張無忌就在廠宿舍里,看見車間主任來了,連忙拿起行李裝作出走的樣子,車間主任在樓梯把他攔住,連拖帶求的把張無忌帶到雷老八面前。
張無忌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道:「老闆,我是不是闖禍了?你把工資結一下給我,我回老家去吧。不給你添麻煩了。」
雷老八和顏悅色的道:「小曾不必驚慌,你護廠有功,哪裡會闖什麼禍呢?天大的事有我在頂著。誰敢動你呢?」
張無忌這才收起慌張的神色,但背上依然帶著行李,道:「老闆你還是放我走吧,那跑掉那人只怕會回來報復我的,哪怕你結八成的工資給我就行了。」
雷老八道:「你把他兩三招打跑了,還會怕他回來報復你?」
張無忌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求老闆你成全。」
雷老八溫言道:「你看能有多大的事呢。你護廠有功,這是我打賞給你的。」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百元大鈔,看樣似有一萬左右,塞給張無忌,接著說:「拿著,我給你安排另一個去處,保管不怕那人來報復。」
張無忌誠惶誠恐的接過錢,在94年,人均月工資三百元不到的年代,一萬元需要在廠里做三年才有。但雷老八不經意的就拿出來打賞了。車間主任在一旁看見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謝謝老闆。」張無忌裝作如蒙大恩的樣子,一邊吐口水數著錢,一邊諂笑著看雷老八。
雷老八說:「你帶著行李跟我走吧,你不能在這廠里呆了。」說著拉著張無忌鑽進他的私家車本田的商務車,一腳油門開出廠去。
這一切都被潛伏在廠門口的趙穎等三人看在眼裡,小湖南也開著商務車,一腳油門跟了上去。雷老八的車開出工業區,直往市區走去,走得約莫一個小時,這才停在市區的一家高檔酒店門口。
張無忌看那酒店招牌,寫著:「重慶大酒店」的字樣。雷老八帶著張無忌直入酒店大堂,服務員連忙上來迎接,看來和雷老八很熟悉,一邊迎接一邊說:「雷總這邊請,房間都為你準備好了。」
說著帶二人走進電梯,一直上到十二樓的頂層。頂層是酒店的辦公區,雷老八如入無人之境,直走到總經理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才坐下來。張無忌站著不知所措。
雷老八哈哈大笑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打:「小刀疤,你上來酒店辦公室。」過了一會,就看見一個臉上帶著一條明顯刀疤的人和吳剛雄一起走進來,躬身道:「大哥,你回來了。」
雷老八神氣高昂的說:「是的。今天廠里出了點事故,今晚我就住這邊了。這位曾伍曾兄弟,護廠有功。以後就讓他在這邊做點事吧。」
小刀疤連連點頭,並引領張無忌坐在雷老八的對面,奉上茶水,服侍殷勤。
雷老八對張無忌說:「曾兄弟,你今天雖說在廠里護廠有功,但是畢竟也傷了人,派出所讓我帶你去問話。但我怎麼可能把你交給他們呢。這家酒店是我在昆明的另一個地盤,你就先在這裡安頓一段時間吧。這裡的工作環境比橡膠廠好得多了,而且工資待遇也高。我讓小刀疤給你安排一個輕鬆的工作,你就先屈就一段時間啦。」
張無忌連忙點頭道:「謝謝老闆,謝謝老闆。老闆以後叫我小伍就行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做。」雷老八滿意的點頭。
當晚雷老八和張無忌就在重慶酒店裡住下,張無忌不敢出去和趙穎他們聯繫,迷迷糊糊呆了一晚。第二天起床已經不見了雷老八,小刀疤和吳剛雄還在。
小刀疤說:「伍哥你暫時就在咱酒店裡做個內勤經理吧,平時也不需要幹什麼事情,就是看見哪裡需要更換什麼設備呀,就提一下採購去買。還有看見哪個員工偷懶或不守規矩就批評批評就行了。等會我把員工叫來介紹給你認識。」
張無忌受寵若驚道:「兄弟太抬舉了,我有什麼本事能做這個管理崗位呢?」
小刀疤說:「這都是老闆吩咐下來的啦,你就安心去做吧,以後你管我叫小刀疤就行了,旁邊這個叫雞雄。」雞雄就是吳剛雄的外號,吳剛雄連忙上前打招呼。
就這樣,張無忌就被安排在重慶大酒店裡做著一個閑職經理,據說月薪一千,每天身穿西裝,昂首挺胸的。
但自從雷老八帶了他來酒店后,就幾乎從不出現了,平日里就是小刀疤和吳剛雄在酒店裡輔助管理。這樣過得一個月,張無忌在工作過程中也發現了一些酒店裡涉黃涉賭的貓膩,但也並非很嚴重,而毒品就從沒發現過一點蛛絲馬跡。
期間也出去用暗號和趙穎聯繫,把情況如實告知。終於這天雷老八開著商務車出現了,小刀疤帶著張無忌和吳剛雄前來迎接。
雷老八照樣坐在老總辦公室,說道:「今天我們酒店會有幾個重要的客商入住,小刀疤你安排一下晚餐和客房的接待,一定要做到最高級的服務,令客商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晚餐我要親自接待,菜式方面你去和廚房溝通好,肉類要以牛羊為主,不可含有豬肉和血液。口味得接近我國西北新疆風味,不可飲酒和吸煙。明白了嗎?」
小刀疤連忙領命去辦。雷老八又吩咐張無忌和吳剛雄道:「晚餐的時候,小伍你和雞雄就陪著我,不過你們不能和我們一起就坐,得站在邊上候命。飯後你們再自由活動。明白嗎?」
張無忌和吳剛雄也連忙領命。趁著客商未到,雷老八又把吳剛雄支開,只留下張無忌單獨談話:「小伍啊,這段時間在酒店裡能習慣嗎?」
張無忌現在已經不敢在老闆面前坐下了,站著說道:「謝謝老闆的栽培,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雷老八陰笑著說:「看不出你還隱藏得真是深呀。」張無忌一驚,以為雷老八發現了什麼情況,一時不敢言語。
雷老八接著說道:「曾伍,本名曾阿牛,陝西人,因為偷盜文物被判了十年。後來服刑途中又失手殺死武警,轉監途中勾結匪徒劫了囚車,至今在逃。」
張無忌大驚失色,估不到連這些都被雷老八查出來了,慌亂中說:「老闆,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
雷老八獰笑著說:「你不懂嗎?哈哈,你這個亡命之徒,居然改頭換面隱藏在我身邊這麼久。」
張無忌嚇得幾乎要跪下來,顫抖的說道:「老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是通緝犯,如果用了本名的話,被抓到會被槍斃的。我不連累你,我立刻捲鋪蓋走。」
說罷轉身欲走,但雷老八一把抓住他,道:「你怕什麼,要是我要舉報你,你估計你現在還能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張無忌驚疑不定的看著雷老八,說:「那你想怎樣?」
雷老八這才回復慈祥的微笑,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出身,反正現在你就是我的兄弟小伍。你幫我護住了橡膠廠,難道我還會恩將仇報嗎?」
張無忌明知道這些信息都是趙穎和曾光榮暗中傳遞出來給雷老八知道的,但仍扮作半信半疑般道:「老闆,我雖有是有罪之身,但從未做過損害你的事情,請你放我走吧。」
雷老八嚴肅道:「小伍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雷老八身邊,需要的就是你這種人才。聽說,你還吸過毒,你承不承認?」
張無忌猛搖頭道:「沒有,我沒吸過毒。」雷老八奸笑道:「那你把嘴巴張開,讓我看看你的牙齒,我就知道你吸沒吸過。」
張無忌無奈把口張開,這時二人相距甚近,雷老八仔細觀察了一陣張無忌的牙床,哈哈大笑道:「小伍呀小伍,你還敢嘴硬。我一看你的牙齒就知道,你肯定吸過毒。你這人才,盜竊,殺人,越獄,吸毒,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張無忌想掙脫雷老八,但雷老八死活不放手,壓低聲音說:「你聽我說,小伍,我們是同道中人,你現在任何事情不要再瞞我。只要你願意跟在我身邊做事,我擔保沒人知道你的過去。將來的生活,肯定比以前好一萬倍。」
說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三萬塊錢,塞到張無忌的懷中。張無忌揣著三疊大洋,瞬間迷惘。
雷老八這才鬆了手,說:「拿著這些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你老老實實幫我做事,將來大把錢賺。」張無忌連忙點頭,把錢塞到口袋裡捂緊。
到了下午,酒店外開來五輛豪華轎車,雷老八帶著張無忌和吳剛雄親自在酒店門口迎接。車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幫阿拉伯服飾打扮的人,為首者令張無忌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只見一個瞎了右眼的中年男人,攜著一個妙齡女子從車裡出來,竟然是奧馬爾和里婭。
張無忌自從接受了老程的這個任務以後,離開里婭已經兩個月了,雖然平日里心底挂念,但還是忍著不去相見,也從未電話聯繫。這時在此情景相遇,張無忌幾乎心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但是里婭手挽著奧馬爾,只是優雅的和雷老八握了手,對於張無忌和吳剛雄,居然視而不見般,就像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迷惘間雷老八已經領著眾人行入酒店,向餐廳處前去。張無忌呆了一會,連忙跟上步伐。
重慶酒店這天為了接待奧馬爾,停止了對外營業,偌大的豪華餐廳並無其他賓客。賓主雙方落座之後,張無忌和吳剛雄直挺挺的站在雷老八的身後,而另一邊是奧馬爾和里婭就坐,身後站著五個阿拉伯男子。
里婭款款起身斟茶給雷老八和奧馬爾,用中文說道:「雷老闆你好,我叫里婭,是奧馬爾先生的學生,也是負責這次咱們雙方會面談話的翻譯。」
雷老八微笑道:「謝謝里婭小姐,歡迎諸位光臨重慶大酒店。」里婭說話間眼角從不正眼看過張無忌,就像大家第一次見面般,毫無干係的樣子。
奧馬爾口中說著一連串的外國話,說完里婭就翻譯說:「奧馬爾先生說,他代表阿富汗,代表他利班,向雷老闆以及重慶的謝姐和文局長問好,願真主祝福你們。」
雷老闆眉開眼笑道:「謝謝奧馬爾先生的祝福,聽說奧馬爾先生在阿富汗成立了一個新的黨派,可喜可賀啊。但願奧馬爾先生和新黨派事業興旺,一統江湖。」
里婭又翻譯道:「雷老闆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奧馬爾先生在中東桃李滿天下,攜同他的志同道合的八百個學生,剛剛共同創建了阿富汗新的黨派,名稱叫做他利班。用我們阿拉伯的語言翻譯成中文,就是學生黨的意思。」
雙方又是一番互相祝賀之詞。然後廚師和服務小姐端上清真系列的菜肴,雙方就餐。
張無忌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里婭身上,直至後來都聽不見他們雙方談的是什麼了,只見里婭行雲流水般,穿疏在奧馬爾和雷老八之間,一顰一笑裊裊動人,大方得體。
但是無形的陌生感和無視感壓抑著張無忌,壓抑到幾乎氣都喘不過來。心裡除了痛還是痛。終於淚水朦朧了雙眼,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席后小刀疤把奧馬爾和里婭等人安排入住,每人都是單間住宿。張無忌再也忍耐不住,趁著四下無人,敲開了里婭的房間。
二人凝視對方良久,無聲勝有聲,然後抱著激吻,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無忌這才問道:「里婭你為什麼和奧馬爾他們走在一起了?」
里婭道:「自從你出去接受任務以後,我就已經去找到了他們。他們現在所作的事,都是為了中東的和平。所以我現在已經決定脫離坤沙的集團,我要為我自己的國家做事。」
張無忌驚問道:「那麼趙姐他們知道嗎?」
里婭說:「我沒跟他們說過,是不辭而別的。他們都在坤沙的集團里沉溺太深,我如果跟他們說了,保不定他們會殺了我。」
張無忌道:「那麼如果趙姐問起,我怎麼向她交待你的事呢?」
里婭凄然道:「阿牛哥,現在我們已經各為其主,之所以剛才我裝作不認識你,就是不想影響你的任務。而你,希望也不要搗亂我的計劃。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從今以後各不相干了。」
張無忌凄然道:「里婭,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有多重要嗎?你能就此割捨我們的感情了嗎?」
里婭含淚道:「阿牛哥,我也愛你。但是你不能明白我的苦楚,我的家人,親人,朋友同學,都為了國家民族而付出了生命。我雖女流之輩,但是家仇國恨不能忘,從今以後,你就忘掉我吧。」
張無忌道:「我忘不了忘不了,我深陷毒海的時候,是你幫助我脫離的苦海。我感情最低落的時候,是你用柔情把我喚醒。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里婭狠心的推開張無忌道:「你搞錯了阿牛哥,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像極了你前女友,你只是在我身上尋找她的影子。你這輩子應該去愛的是飛飛,因為她為你生下了小孩,你們之間的愛情已經有了結晶。而我,在你的生命中將會是一個過客。」
張無忌還想解釋什麼,這時外面有人來敲門了。里婭連忙把眼裡的淚珠擦乾,用鏡子補充了一下臉上的化妝,便把門打開。
只見來者是他們同行的其中一個阿拉伯人,看見張無忌在這裡,疑惑的盯著兩人。里婭用阿拉伯話跟他說了些什麼,估計是用了什麼合理的借口,那人才釋然。張無忌眼睜睜的看著里婭跟那人走去,心裡百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