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報應來了

「不是這樣！」安苒懊惱地搖頭。

那天她轉身想離開，豈知楚紀源醉醺醺地撲上來，失心瘋般撕碎她的衣服往床上拖，隨後記者破門而入……

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然而司慕珩不相信她的解釋，甚至懷疑起她肚子里的孩子。

「到此為止，我不想聽你狡辯。」司慕珩沉著臉，冷峻的口吻詭異地平靜下來。

隨即他從衣袋裡抽出一張摺疊的列印紙，夾在指間抖了抖遞給安苒。

眸中多了一抹訝異，安苒錯愕地接過來，未等打開看就聽到司慕珩的冷嘲熱諷。

滿滿都是幸災樂禍，巴不得將她一腳踢下地獄。

「你的報應來了，滾吧！」

司慕珩陰沉的面容浮起訕笑，不留情面地把安苒推搡出病房。

安苒趔趄地撞在牆上，險些被推倒在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關上病房門，心比生生剜去一塊肉還疼。

司慕珩絕非薄情寡義之人，可他的誤解和恨意讓她難受又不甘心。

那起車禍彷彿啟動了一場連鎖反應，司薇晗昏迷不醒，她被指與楚家少爺有染，而後安氏集團毫無徵兆地陷入稅務風波。

厄運接踵而來，安苒如同從雲端一屁股摔在地上，她剛見識過司慕珩拒絕出手相助的絕情，就目睹安氏倒閉父母雙亡。

命運真是光怪陸離。

安苒抿唇苦笑，走在回急診室的路上，打開剛才司慕珩塞給她的列印紙。

「蓉城中級人民法院傳票！」

電梯門在安苒面前緩緩打開又關上，她呆望著白紙黑字，怔在原地許久。

要麼還清安氏集團的巨額債務，要麼等待法院宣判她吃幾年牢飯。

「我拿什麼還債？」

安苒欲哭無淚，大腦一片空白，原來這就是司慕珩口中的報應。

……

兩個月後。

初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窄小的鐵窗，安苒艱難地睜開眼睛，嘴角上的大片淤青在蒼白肌膚的對比下格外醒目。

看守所里的日子不好過，她不懂規矩被欺負，進來頭一晚就被獄霸執行「家」法。

二十多天過去，安苒受到特殊照顧，每天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短短數日面黃肌瘦。

據說這是司家的吩咐，她不知是不是司慕珩的意思，畢竟他恨她。

「安苒，有親屬探視！」

除了孩子和漠然置之的司慕珩，她還有親屬嗎？

聽到粗糲的喊聲，安苒從硬邦邦的鐵床上爬起來，忍著遍及周身的疼痛下地。

雙腳浮腫得厲害，安苒一瘸一拐地走出牢房，一進探視室就看到晨曦籠罩下鍍著金光的男人。

司慕珩照舊姿態優雅地端坐著，有些日子不見，不變的是他的一身清冷與矜貴。

安苒低垂著頭，不敢與坐在長桌對面的男人對視。

她顫顫巍巍地坐下，頭壓得更低，聲音輕得快漂浮起來：「小然最近身體好不好？每天喝奶粉習不習慣？夜裡還會哭嗎？」

被羈押候審之前，在安苒的一再哀求下，司慕珩答應照顧司然。

其實除了惦記孩子，她也挂念他。

安苒說不出口，她怕看到司慕珩的嗤之以鼻，怕自己再也配不上這個呼風喚雨，尊貴不凡的男人。

安氏倒了，她姑且還是司家少奶奶，如今她只是一個鋃鐺入獄的階下囚。

「你安心贖罪就好。」司慕珩眸色薄涼，寡淡的面容仿似前方空無一物。

冷淡的口吻不夾雜半點情緒，甚至是往昔的痛恨安苒也聽不出了。

「慕珩，你這是什麼意思……」安苒眸色微怔，慢慢抬起頭，忘記遮掩臉上的淤青。

關了這麼多天，她知道司慕珩總有一天會來探望自己。

監牢暗無天日，安苒心存希望，她還在哺乳期，只要法院判下來就可以申請監外執行。

司慕珩的眸色在她唇角停留半秒，略過一絲波瀾。

隨後他薄唇動了動，似乎他就是她的命運審判者，「法院那邊有消息，你至少五年打底。」

瞬間，安苒泛黃的面頰黯然失色，她不可置信地盯住司慕珩，眉心擰成一團。

「不會的，小然只有幾個月，他才那麼小啊！」

想起司然從出生就跟著自己在出租屋裡受罪，安苒慌了，她不想坐牢，更不想讓孩子在缺失母愛的環境中成長。

安苒有點懵，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凝視著桌子對面那張俊美的冷顏，「慕珩，你幫幫我，法官了解我的情況，小然出生不到六個月，他需要母親哺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