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那幾個酒精上頭的流氓痞子，越發的放肆。

西凌攥緊了拳頭，白凈的臉蛋上微微有些害怕。

一個，兩個，三個，根本賠不起……

他深呼吸一口氣，默默發誓，一定不能把人給打死！

飽飽看他攥了拳頭，呆了幾秒，隨後，從他身後跑出來，開始護著幾個壞人，攔住西凌。

「汪！！！」

要輕點！

小機器人和狗都很慌，他們很窮了，不可以再賠償。

而這一幕，落在不遠處那個男人的眼裡，卻只讓男人覺得——

果然還是小孩子，沒見過什麼場面，看看，被嚇成什麼樣兒了。

他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筆直修長的小腿被軍靴包著，在走近小孩兒面前時，軍靴狠狠踢中了耍流氓耍的最凶的黃毛腹部。

一腳，黃毛直接被踹飛，跌在地上，嘴角都滲出血來。

西凌：「……」

哇。

沒把人打死。

真羨慕，他也想要這麼柔弱的力量。

幾個雜毛對於男人來說，宛若是送菜，沒用上幾分鐘，他們全都躺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可能是被打的太狠，意外的酒醒了幾分。

「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么？！」

那個染了彩虹顏色頭的年輕人，捂著幾乎要被摔碎的胳膊，臉上鼻青臉腫，看著西凌還有為西凌出頭的男人。

西凌耿直回答：「你是壞人。」

想要對他做壞事的壞人！

「壞人……」

滿臉慘狀的年輕人，抬起還能動的另一隻手，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爸是林恩，軍部的人。」

「你們完了，給我等著吧，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尤其是這個不識趣的小男孩兒，他要把他玩爛了，再送去地下場里，讓他去做一個每天接客的最低等男.妓！

年輕人口吻囂張的放著狠話，當事小機器人面無表情，並沒有覺得又被威脅到。

而另一個出手的男人，則是在聽到林恩的名字后，輕笑了聲。

「行啊。」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濕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我在羅浮基地，1號研究所。讓林恩到那裡找我算賬。」

他說完，又瞥了眼地上的幾人：「還不滾？是捨不得我？」

這話一出，幾人臉色微變。

他們顧不上別的，為了不被打死在這裡，只能相互攙扶著，落荒而逃。

礙眼的人走完了，只剩下了一個。

西凌把飽飽又擋到後面，抬頭瞅瞅僅剩的這個。

「謝謝。」

他這聲謝，是為不用賠償而道歉。

男人嘴角帶著點笑，但可能是氣質使然，這樣的笑，讓小機器人對他更加防備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道謝。」

男人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小孩兒上次見面，才給他扣了一個跟狗槍饅頭的黑鍋。

那會兒，還挺兇巴巴的。

西凌分析著他的表情，同時，認真的跟他說道：「你欺負我的狗，是錯誤行為，所以我會討厭你。」

「但你剛才幫我解決麻煩，說明你也有好的一面，我應該對你道謝。」

西凌板板正正的說完一通，對男人送上建議。

「你長相很好看，以後可以繼續做一個好人。」

男人：「？」

長的好看，和做好人，有什麼必然聯繫么？

小孩子奇怪的腦迴路，還真是讓人費解。

西凌沒給他解惑。他指了指出去的路，很不客氣的驅逐著男人：「現在是凌晨一點五十二，很晚了，請你離開這裡。」

被驅逐的男人，一雙深邃冷眸微微眯著，上下打量這個奇怪的小孩兒。

半晌，他轉過身，漫不經心道：「還挺會翻臉無情。」

他難得發了善心，讓小孩兒沒被糟蹋。

嘖。

結果就是被直接趕走，連送都不送上一程。

身後。

西凌牽著飽飽，目送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這才蹲下來，跟飽飽說話。

「飽飽。」

西凌摸摸飽飽的頭，和飽飽交流：「這個人類好柔弱啊。」

如果他沒有欺負飽飽，看臉的小機器人覺得，說不定他還會對這個人類有點喜歡。

飽飽蹭蹭他，汪了一聲。

在飽飽的簡單思維里，已經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上次踢他的人，很壞。這次幫他們的人，又有一點好。

飽飽的狗腦袋裡，在努力思索著為什麼會這樣。

打發走了麻煩，後半夜的巡邏，順順遂遂。

到早上六點。

西凌準時把飽飽給牽回房間里，他補充了半支能量條，飽飽幹掉小半碗狗糧。

「汪嗷。」

飽飽吃了個半飽，對著西凌叫了聲，趴到狗窩裡去睡覺。

西凌沒急著睡。

他換了帶洞洞的衣服，條件不富裕，他帶洞洞的衣服也沒扔，而是留下來當睡衣穿。

「飽飽，晚安。」

西凌和仰著腦袋汪汪叫的小土狗說了晚安，後者這才哼哼唧唧，安心閉上眼睛睡覺。

西凌搬了張小板凳坐在房間里，面前是他撿的石頭。

他深呼吸幾次，學著人類，調整呼吸頻率。

再然後——

他一拳砸下。

「砰。」

石頭碎了。

西凌：「……」

唉。

力氣又重了。

還好他石頭撿的多，可以重複進行練習。

在練習了整整兩個小時，萬幸，最後一塊石頭，只是裂了條縫。

西凌珍惜的把這塊石頭給放到桌子上，態度之虔誠，就差上供。

這座城市不大不小，想找個人，其實並不算難。

但是，要找一個沒有戶口，沒有交際圈，活動範圍還只在偏僻倉庫處的小機器人，無疑很有些難度。

ER實驗室等待的越來越心急。

「林思。」

這天，A博士將藍頭髮的林思給叫到了面前：「我記得，你家裡就是在城裡，你父親林恩是軍部的人。」

林思點點頭，但沒忘提醒博士：「嚴格來說，我並不算林家人，我的母親死後，林恩已經娶了別人。」

並且，聽說還生了別的孩子。

「沒關係，比起我們，你對城裡的情況更熟悉。」

A博士說著，下了命令：「林思，我希望你能親自過去，將西凌帶回銷毀。」

「是。」

林思點頭，接受了這項任務。

城裡。

西凌把自己關機，一直關到下午，這才自動蘇醒。

飽飽還在睡覺，他睡的很沉，還打起了呼嚕。

西凌檢查了一下剩餘的能量條。

只有兩條了，其中一條還被吃了一半，他得出去再買點。

把錢數好，放進口袋裡。

西凌在走到老頭的小屋外頭時，老頭躺在藤椅上，正聽著個老舊的錄音機，錄音機里放著咿咿呀呀的戲曲。

「西凌，你要幹什麼去？」

「去商店，買食物。」西凌老老實實的回答。

老頭眼睛半睜著，懶洋洋的道：「今天是周六，在西街東南角的地方，有個商店每到這一天都會打折。」

西凌聞言，眼睛都亮了幾分。

「打折？」

「對，每周六，部分商品半價處理，你要買什麼，可以趁這個時候去。」

「好。」

西凌高興的對著老頭鞠了個躬：「費爺爺，謝謝您。」

老頭跟著咿咿呀呀的戲曲，愜意的哼著，沒再搭理西凌。

為了能早點買到半價食物，西凌跑的飛快。

西街建設的不錯。

打折的商店門口排著長隊，很多人手裡挎著個籃子，等待進商店裡採購商品。

在西凌前頭，還有一個家庭型機器人正在排隊。

家庭型機器人，造型笨重，腦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顯示儀，機械手臂做的也不流暢。

西凌好奇的近距離看著家庭型機器人。

「你好。」

他還試著向機器人打了一個招呼。

可是，機器人並沒有回應他。

「你跟他打招呼沒用。」

在西凌身後的中年女人，看到他打招呼的舉動，對他笑了笑：「機器人是沒有思想的，他們只能聽懂主人簡單的命令。」

西凌：「……」

西凌沒忍住，問女人：「如果機器人有了思想呢？」

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別開玩笑了。」女人搓了搓胳膊：「機器人怎麼可能會有思想，他們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服務於人類。」

「如果他們有呢？」西凌堅持問道。

「如果有……」

女人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如果有，那他們就不該存在。」

這個答案，第一次直白的由人類告訴西凌。

西凌沒再說話，接下來的排隊時間，他也沒有再和家庭型機器人打招呼。

長長的隊，終於排到他這裡。

商店裡正好有打折的機器人能量條，西凌趁著便宜，買了10支。

老闆看他買的多，還送了一支。

「謝謝您。」

帶著能量條，西凌轉身回去。

只不過來的時候很高興，回去的時候，小機器人卻很低落。

他悶頭走著，甚至沒有發現在後面，有陌生的人類正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神閃爍不定。

入夜。

西凌牽著狗去打卡上班，在昨天鬧事的地點，放了狠話的彩虹頭，帶著群人，說到做到的來報復西凌。

他父親在忙，所以，他只給父親留了信，讓父親去羅浮基地，1號研究院里找打的那個人。

他們父子倆分工找人，這口氣，必須出。

西凌看著又過來的人，歪了歪頭，有點疑惑。

「你還想來挨打嗎？」

昨天那個嬌弱好看的人類不在，只有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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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凌看大佬：他好嬌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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