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西凌的話，落在林武耳朵里，跟羞辱差不多。

「昨天你運氣好，有人給你撐腰，可是今天……」

林武的目光在西凌的臉上流轉著，他冷笑：「今天，沒有那個人在，誰也救不了你。」

他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不少種玩弄這個小男孩兒的手段。

他要讓他哭著求饒！

西凌聽著彩虹頭的狠話：「哦。」

他應該表現的害怕一點嗎？

就在西凌還在思索這個問題時，林武沒再浪費時間，他就不信，這會兒還能有人再路過，救下這個小男孩兒。

「去，把人給我抓起來，套進麻袋裡，送到我車上。」

林武自己沒動手，他指揮著帶來的人去動手。

西凌往後退了幾步。

他在房間里用石頭控制的力量練習，還不是很合格。

「你們不要過來。」他強調道。

「哈哈哈，現在讓我們別過來，晚了！」

「你這麼嫩，是不是還是個雛兒？」

污言穢語和笑話聲，落到西凌的耳朵里。

突然，笑聲彷彿被擰住了開關，一瞬間停下。

率先對西凌動手的那個高大男人，被西凌一個過肩摔，狠狠扔到在地上。

「咔嚓——」

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西凌緊張兮兮的湊過去看，伸出手指試探的戳了戳：「你，你還好嗎？」

他提前說過了啊。

不要過來。

被摔斷了骨頭的男人，臉色扭曲痛苦，他死死的瞪著西凌，眼神如同再看一個可怖的怪物。

其餘同伴的笑全部都消失了，林武沒有看清西凌是怎麼動手的，後者的速度實在是太快。

「你們一塊兒上！」

這麼個臉嫩的小男孩兒，僥倖打了一個人，還想打他們所有人，做夢！

在林武的強硬命令下，剩餘的人同時出手。

五分鐘后。

西凌彎著腰，把地上躺的人按著個子高低，一一排好。

「還好。」

西凌鬆了口氣，扭過頭和飽飽彙報：「都沒死。」

他不用賠錢了。

飽飽搖了搖尾巴，很高興的附和：「汪！」

這些人，包括林武，目前沒有一個喘氣能喘利落的。

西凌把他們排排放了一會兒，又覺得很影響觀感，於是從路邊撿了個白床單，把他們鼻青臉腫的樣子給遮住。

遮完，西凌牽著飽飽繼續巡邏。

身後被蒙著白床單的幾人，躺在路邊，眼裡和心裡滿是惶恐。

卧槽。

他們這是要安詳去世了嗎？！

一群人聽著西凌的腳步聲遠去，艱難揭開臉上的白床單，連滾帶爬的拖著幾乎殘廢的腿，往外頭挪去。

半個小時后。

西凌牽著飽飽回來，看著散落的白床單，沒多說什麼，只是把床單給疊好放了起來。

下次再有人來的時候，還可以用這個蓋！

「飽飽，我們下班了。」

時間走到六點，西凌準時牽著飽飽下班。

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忙。

在經過仔細算賬后，西凌拿出欠賬的賬單，認真比對了一下工資和支出。

照目前來看，他根本不可能還上錢。

還不上錢，仨月一到，他要去坐牢。

坐牢是不可能坐牢的，小機器人沉著臉想，他堅決不坐牢。

把飽飽留在房間里吃狗糧，西凌放棄關機休息，主動出門找兼職。

兼職不好找。

西凌碰壁碰了一上午，到下午時，突然就轉了運。

「你是在求職嗎？」

有人拍了拍西凌的肩膀，等西凌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長的很胖的男人，男人臉上堆滿了肉，笑起來眼睛都要看不清。

他沖著西凌和善的笑：「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好像還沒有找到合適工作。」

西凌眨了眨眼睛，分析著對方的行為，從而根據數據，推斷出來對方的意圖：「你有工作介紹給我？」

「真聰明。」

男人笑著遞給他一張傳單。

傳單花花綠綠，十分酷炫。

「你想月入十萬嗎？你想一夜暴富嗎？加入我們吧！藍天會所，幫你圓夢。」

西凌：「……」

西凌看看這張傳單，再抬頭看看胖男人。

「我們宣傳的風格是浮誇了一點兒，但福利是貨真價實的好。」

胖男人摸了摸鼻尖，笑眯眯的道：「我看人很准，你跟我去工作，以你的長—資質，我保證，月入十萬不是夢。」

他的遊說很賣力。

西凌雖然判定這份工作不靠譜，但想想欠下來的債務，還是默默跟著男人去了所謂的藍天會所。

藍天會所，雖然小廣告很花花綠綠，但實際上能來這裡工作的人，並不多。

這是一家服務於大人物的會所，裡頭的員工大多都是如胖男人這樣的人，親自出去挑選的。

挑選條件。

一，長的好看。

二，生活貧窮。

三，看著好欺負。

以上，西凌乍一看，全部符合。

「你好好乾，別說月薪十萬了，就算再翻個倍，都輕而易舉。」

胖男人還跟他說了工作時間和內容。

工作時間，夜裡十二點前下班。工作內容，什麼都不做，在房間里陪著客人說說話。

這樣的工作，如果以人類的思維，肯定會知道其中蘊含著一些不可說的東西。

但西凌只是個小機器人，他懂的還不是特別多。

會所的負責人，看了眼被帶過來的西凌。

「不錯，你的眼光我一向放心。」

負責人的目光在西凌身上打量了好一會兒，最後，吐出煙圈：「這個還算新鮮。去吧，讓他準備著，到三樓西邊。」

胖男人點點頭。

他把西凌帶走，跟西凌簽訂了一個月試用期的合同。同時，遞給了西凌一套衣服。

衣服的料子很好，柔軟且光滑，款式也好看。

西凌穿上后，胖男人滿意的連連誇讚。

「你就應該待在這裡，才不算埋汰。」

「對了，我簡單跟你說一下今晚的客人。客人是羅浮基地的大人物，那個地方我不用說你也知道。」

「來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叫做奚譚，你記住了，你的任務就是讓他高興」

「這個人可能看著會有些不太好接近，但你不用怕，奚譚是研究所的人，更是現役高級軍官，他絕不會傷害你。」

西凌聽他說了一堆奚譚的資料，最後，點點頭。

上班前的培訓結束，直到晚上八點，會所里璀璨的燈光盡數亮起，客人也越來越多。

來這裡的非富即貴。

胖男人給西凌現編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身份，帶著他到了三樓西。

「各位先生，晚上好。」

胖男人笑著對他們說道：「咱們這裡來了個新人，叫西西，他家裡人都沒了，連飯都吃不飽，是個可憐孩子，頭一天來這裡上班，要是有哪兒不周到的，還請各位多憐惜他點兒。」

這話說的，點明了西凌是個沒背景的可憐蛋。

新人一個，還新鮮著。

把人送進去，胖男人識趣的迅速退下。

他剛出去，臉上的招牌笑容就散了個乾淨，在拐角無人處，他拿出手機，低頭髮了消息。

「人送進去了，你注意看著監控。」

胖男人回想著西凌衣服上看著像裝飾品，實際是微型監控器的小玩意兒，眼底浮現出一抹惡意。

奚譚。

他身處於高位，原本就讓有些人不放心了。眼下即將開展評選，在這種關頭，想要讓他不再往上升，那就需要製造出來一點兒「料」來。

比如，私生活混亂，玩弄沒有背景的小男孩兒。

沒背景的小孩兒本人，此刻，正站在一行人的面前。他跟最右方慵懶靠著沙發背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視著。

「你叫西西？」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慢聲說著剛才那人介紹的話：「無父無母，吃不飽飯？」

西凌：「……」

西凌垂著腦袋，不吭聲。

真糟糕。

上班第一天，就又碰到了見過的人，還要被揭底兒。

「奚譚，你這是在幹什麼？」身旁的小沙發上，有人驚奇道：「你來這兒不是從來不搭理人么？」

那個人一直覺得奚譚也夠怪的，他們邀請他過來，他也會賞個臉來。

但是，來了后奚譚完全不會隨著他們一塊兒玩樂。

這次主動跟小男孩兒說話，還是頭一遭。

「奚譚？」

西凌捕捉到這個名字，再看看面前的人，把名字和人對上號。

胖男人說了，要坐到奚譚身旁，讓奚譚高興。

西凌攥緊了拳頭，在讓奚譚高興，和三個月後去坐牢之間，進行著選擇。

幾秒鐘后。

選擇完畢的小機器人，毅然決然的一屁股坐到奚譚身旁的空位。

他坐下來的剎那，房間里的其他人都懵了。

奚譚身旁的空位，他們都不去坐，那是有原因的……

這，這小男孩兒怎麼回事。

被眾人注視著的西凌，在坐下來后，對著奚譚歪歪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通知——

「我今晚會努力讓你高興的！」

奚譚：「？」

旁人：「？？？」

在這種玩樂的場所里，這種話，落在眾人的耳朵里，簡直火辣奔放！

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單純小機器人，突然被盯著看，還有點不解。

不過，那些探究的眼神，他不想理會。

他只有一個目標。

讓奚譚高興，拿工資，還錢，不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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