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護老婆

傍晚，沈七七一放學就按照要求去了練歌房，專業的歌唱老師還在一旁看著手機。沈七七放下書包，乖乖的在一旁等著。

過了許久，參加合唱的學生還是沒有來齊。歌唱老師等的有些著急：

「十三班的怎麼還沒來？」

「老師，十三班的好像集體被留堂了。」

「行吧，那等他們來再說吧。不然這合唱隊形不好排。那你們先在這個地方待著，我去辦點事。」

學生們應聲，老師走出了練歌房。

沈七七見估計還要很久才能開始，便拉開書包，拿起秦飛早上剛剛給自己的錯題集來看。這個是秦飛專門幫自己整理的最近的錯題。秦飛說了，必須把錯題全部弄懂，周末補課的時候要檢查。

沈七七覺得對方都這麼幫助自己了，如果自己還不努力的話，實在是有點對不起秦飛。

翻開錯題集，上面是秦飛剛勁有力的字跡。沈七七這才發現扉頁上也寫著字跡，早上看的太急了，倒是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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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七七：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秦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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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七撫摸著這句話，口中呢喃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她輕笑：「秦飛，也只有你會這麼認為了。」

在沈七七十幾年的歲月里，自己永遠都是個醜小鴨。成績永遠都是墊底的那一撥，沒有什麼才藝，情商也不高。實在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姑娘。也只有秦飛，雖然才認識不久，卻總是給自己鼓勵，相信自己是個「天鵝」。

沈七七正要翻開內頁，手中的本子突然被抽走了。

「呦，錯題集呀。這麼愛學習呢。」

拿本子的是莫雨晴，旁邊還站著她的幾個小跟班。一臉鄙夷的神情看著沈七七，好像沈七七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

「還給我。」沈七七有些不悅。

「那麼小氣幹什麼呀，不就是一個錯題集嗎？你那成績，多看幾眼也學不好。」

沈七七沒明白自己哪裡得罪她了，自己和她並沒有什麼交集。

這莫雨晴在學校是很出名的，不僅學習好，才藝也多，長得也很漂亮。因為一場新生晚會，她名聲大燥，幾乎每個年級都知道七班有個「女神」莫雨晴的。沈七七當然也知道她，她那照片還掛在學校的光榮榜上呢。

沈七七其實一向都是不愛惹事情的，可她手裡拿的——是秦飛給自己的。

「我考的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快把本子還給我。」

沈七七伸手要奪過來，莫雨晴手一閃，躲了過去。

莫雨晴一邊翻看著錯題集，一邊嘲諷道：

「你這樣的人也配得上秦飛幫你整理錯題？」

沈七七這才明白，原來是因為秦飛的原因。估計是早上秦飛把錯題集送給自己的時候被她看見了。看來，她也喜歡秦飛。

莫雨晴繼續翻看本子，突然頓了頓。沈七七發現她翻得是首頁，看來是看到了秦飛寫的話。她身子似乎氣的發抖，忽的把本子丟在了沈七七的臉上：

「不要臉！」

沈七七被她突如其來的一下砸中了臉頰，頓時臉上起了一道紅痕。

本子掉在了桌腳旁，本來嶄新的本子，此時邊角有了摺痕。

沈七七默默的撿了起來，仔細的理好本子。又拍了拍本子，防止粘上灰塵。

臉上火辣辣的痛，沈七七眼淚沒忍住掉了下來。

莫雨晴一伙人見她哭了，非但沒有收斂。反而仗著現在老師不在，仗著人多勢眾，污衊沈七七道：

「真是不要臉，天天就知道巴結秦飛。」

旁邊的同學被吸引過來，忙問怎麼回事。莫雨晴污衊道：

「她，沈七七，特別過分，天天就粘著秦飛。還要來秦飛的錯題本。」

莫雨晴邊上的同夥也應和道：「就是呀，人家都擺明了說不想理她。」

沈七七心中憤懣不平，卻只默默哭泣，開不了口。

她這樣性格的人，說白了就是「淚失禁」體質。只要情緒一激動，就很容易流眼淚。這個體質一直伴隨她十幾年了，卻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讓自己那麼痛恨自己動不動就容易哭的毛病。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沈七七聽著她們對自己的造謠，感到無力又委屈。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的嘴巴能這麼胡扯。

沈七七狠狠的擦掉眼淚，她不想自己這麼任人欺負。可一開口，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努力調整情緒，反問莫雨晴道：

「你說我天天粘著秦飛，你有什麼證據就在這兒胡說？」

莫雨晴搶過她手中的錯題集說：

「這不就是證據嗎？大家都知道，平常我們找秦飛借東西，秦飛根本就不會借的。怎麼就偏偏借給你了呢？不是你纏著他，他會主動給你？」

「就是我主動給她的。」

練歌房的門開了，眾人下了一跳，以為是老師回來了，連忙散開。可門口站的是秦飛，他把手上的一疊資料放在了最近的桌子上，冷著聲音問道：

「怎麼，你不服？」

莫雨晴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是的。」

秦飛並不理她，徑直走向沈七七。見她眼眶紅紅的，心裡忍不住的心疼。仔細一看，臉上似乎有道划痕，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秦飛冷眼看了莫雨晴一眼，莫雨晴連忙否認道：

「我不是故意的。」

秦飛冷哼一聲，眼裡都是怒氣：「怎麼，你還拿著錯題集？」

莫雨晴趕忙將本子遞過去，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秦飛這種模樣，實在是有些嚇人。

要知道，在外人看來，秦飛一直都是個溫柔穩重的。他不怒不喜，待人溫和有禮貌，似乎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生氣，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開心。

秦飛收好錯題集，珍重的交給沈七七，溫柔的說道：「收好。」

沈七七點點頭，為秦飛總是給自己收拾爛攤子感到羞愧。

秦飛輕輕幫沈七七拭去淚花，哄道：「七七不哭。」

旁邊人都像是看到什麼世界奇觀似的，一個個的站在椅子上鼓掌起鬨。秦飛一個眼神掃過去，眾人也沒敢胡鬧，喊了兩聲就坐了下去。

莫雨晴看的心酸的很。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秦飛對這個女生這麼關注。秦飛和沈七七最近的互動，別人沒發現，她可是清清楚楚。她向來是總是暗暗關注秦飛的。她喜歡秦飛，不甘心自己被這麼個沒什麼能耐的人比下去了。

眼下，秦飛這麼哄著沈七七，莫雨晴恨得牙痒痒。只覺得五臟六腑氣的生疼。

莫雨晴調整表情，柔聲道：「秦飛，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們沒有欺負沈七七，我們只是很好奇你借給她的筆記。我們也想看看，」

秦飛諷刺的笑笑：

「不好意思，這筆記是我送給七七的，現在不是我的，是她的。你要是想看，問七七好了。」

莫雨晴下不來台，自己倒不是有多想看這個錯題集。只是因為這個錯題集是秦飛的罷了。可秦飛這話說的，自己實在是沒台階下。莫雨晴咬牙問道：

「那七七，可不可以借給我看下呢？」

「不能。」

秦飛忍不住想笑，七七倒是直率。

桌位上看戲的同學起鬨道：

「嗨，不就一錯題集嗎，幹啥為了一筆記就欺負人呀。」

「就是，沒意思。」

「我看吶，這莫雨晴就是存心找茬。我可聽說了，要是誰和秦飛走的近一點，她鐵定要找人麻煩。」

「真的假的，這麼噁心嗎？果然哪些男生眼瞎，居然還說她是女神，嘔。」

哪些男生想說話幫莫雨晴卻又實在是不佔理，只能默默不作聲。

莫雨晴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面子丟光了。自己本來就只是想小小的教訓一下沈七七的，怎麼想到惹了這麼大麻煩。

說實在的，她心裡實在是看不起沈七七，不過是個什麼都不行的學渣。長得沒自己好看，學習也不如自己，才藝更是不行。有什麼本事讓秦飛這麼護著她呀。

秦飛見說話聲漸漸小了，便一臉慍色的說道：「既然七七不願意，看來你還是找別人借吧。」

莫雨晴實在是抹不開面子，又是個女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自己的男神教訓，實在是又羞又惱。沒辦法，只恨恨的要走人。

秦飛卻不肯就此罷休，欺負了沈七七就想這麼一走了之？真是做白日夢呢。

「沒想到莫雨晴同學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欺負了同學，難道都不知道道歉嗎？還是說莫雨晴同學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道歉？」

因為莫雨晴平時總是飛揚跋扈的，早就有很多人看她不順眼了。底下人又紛紛起鬨道：

「就是，快道歉。」

「對呀，剛剛我可是看到她往沈七七臉上砸書了。這麼過分還不道歉。」

「天哪，這算不算動手打人呀。她這人怎麼這樣呀！快道歉。」

莫雨晴被逼的沒辦法，吞吞吐吐道：

「對不起。「

秦飛低頭溫柔問沈七七：「這道歉滿意嗎？」

沈七七搖搖頭：「太小了，沒聽見。」

秦飛笑道：「我也沒聽見，莫雨晴你再說一遍吧。最好大聲點，說明白點。否則可是要說道滿意為止。」

莫雨晴只好用足力氣，喊道：「沈七七，對不起，以後不敢了。」

秦飛繼續問沈七七意見，沈七七覺得自己也出夠氣了，點點頭，秦飛就放她走了。

莫雨晴在眾人唏噓下離開，憤憤不平，衣角都快被她扯壞了。她心裡憤懣難平，惡狠狠的想：

「沈七七，走著瞧，我饒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