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歡是少年人的心事

排練結束后，同學們三五成群的離開了練歌房。秦飛卻偷偷叫住了沈七七。

身邊的同學都陸陸續續的經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影響，沈七七總覺得好像有人看著自己。兩三個好友之間說小話，她也莫名覺得好像是在說剛剛的事情。

沈七七靠在角落，默不作聲地看著秦飛整理。她沒上前幫他，倒不是沒眼力見，只是不想再引起大家的議論了。

她知道，自己最近和秦飛走的太近了。自己只是個無名小卒，若是和別人走的近，也並不會引起什麼事情來。可這人偏偏就是秦飛，偏偏他是個一舉一動引人注意的「名人」。

沈七七不喜歡被注視，不喜歡被人關注，更不喜歡被人議論。她只想一輩子安安靜靜的，就算被說成鴕鳥也沒什麼。

人陸陸續續的走光了，老師見沈七七還沒走，有些奇怪，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沈七七搖搖頭，沒做聲。

老師也沒再管她和秦飛，叮囑他們記得關窗鎖門，關燈和設備。便蹬著高跟鞋走遠了。

練歌房安靜的嚇人。只是不時有整理東西發出窸窣的聲音，兩個人彼此也不說話。秦飛安靜地在整理，沈七七就看著他。

秦飛見老師走遠了，暫時放下了手上的活。好看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沈七七看，沈七七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

「怎麼了？」

秦飛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只是看著她，半晌，伸手似乎想要撫摸沈七七臉上的傷口。：

「很疼吧？」

沈七七不動聲色的別開臉，秦飛的手僵在半空中。

沈七七不敢看他，知道自己這樣兩個人會很尷尬。

秦飛倒也沒說什麼，只問她能不能幫自己整理下練歌房。

沈七七輕輕答應他。便悶悶的去幹活，幹了一半，突然大腦短路，悶頭悶腦的來了一句：

「秦飛，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解圍。」

秦飛頓了頓手上的活，溫柔的輕笑，似乎怕嚇著沈七七。

「謝什麼，這麼客氣。」

沈七七搖搖頭，咬著嘴唇不說話。想了一會，艱難的開口道：

「秦飛，要不，我的意思是。。。」

終究是說不出那句話。

秦飛嘆了口氣：

「沈七七，你是不是，哎，是不是惱我了。」

「沒有，怎麼會。」沈七七連忙否認。

「你不要騙我了，一定是因為莫雨晴為我故意欺負你，你生氣了。是不是？」秦飛溫聲細語的問道，像是在和小朋友說話。

沈七七重重的搖搖頭，不自覺紅了眼眶。

秦飛連忙哄道：「怎麼了七七，所以到底是怎麼了呢？你說出來，我來解決吧。好不好啊？」

沈七七又搖搖頭，抿抿嘴，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不是，我怎麼會惱你。我只是覺得，我們是不是太親密了。」

秦飛輕輕問道：「七七，我們親密，不好嗎？」

沈七七點點頭，又使勁的搖搖頭。

「才不是。秦飛，我害怕，我不想被受人口舌。我不喜歡這樣。太親密了，不好。」

眼前的姑娘紅著眼睛像個兔子似得，可愛又可憐。哭紅的小鼻子紅紅的，一抽一抽的吸著氣。

秦飛覺得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的疼。

他輕輕擦去沈七七的淚痕：

「七七，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男孩的話堅定有力，似乎是鄭重的諾言。沈七七意外的覺得心安。

「別擔心別人怎麼說我們，他們是不相干的人。重要的是我們不是嗎？」

沈七七揉揉眼睛，點點頭。

秦飛輕輕的抱住沈七七，在她耳邊哄道：

「別擔心，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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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下課，謝小羽就瘋了似得一陣快跑到沈七七的班級。

謝小羽捧著沈七七的臉上下打量：

「我看看，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

沈七七覺得自己本來沒事都快被謝小羽捏出事情來了。

「唔唔唔，沒事啦，真的，早就消下去了。」

謝小羽還是不放心，仔細看了看，見確實沒事，這才放下下來。卻仍然為自己的好姐妹打抱不平。

「什麼人嘛，這麼莫雨晴，是個瘋子嘛？真是沒事幹，幹嘛要找你的茬呀。」

謝小羽的臉氣的鼓鼓的，好像一隻小松鼠。沈七七心裡暖暖的，她突然覺得被這麼多人保護著，喜歡著，好像，真的挺好的。

謝小羽自己氣的不行，卻還要安慰沈七七：

「走，姐們請你喝奶茶去。咱不想這煩心事了。」

沈七七也沒客氣，跟著謝小羽去了學校的商店。其實她心裡早就不氣莫雨晴了，她不是愛生氣的人，不愛和自己無關的人生氣。

「老闆，我要一杯紅豆布丁奶茶，一杯可可奶茶。」

奶茶很快做好了，謝小羽轉身想將紅豆布丁奶茶遞給沈七七，卻不小心撞了一個男生。手一松，手上的奶茶摔在地上，塑料杯口開了裂縫，奶茶灘了一地。

沈七七「呀」的一驚，謝小羽也愣住了了。

「怎麼又是你？」謝小羽生氣的問道。

沈七七不明白什麼情況，謝小羽一向沒那麼容易生氣的，不過一杯奶茶罷了，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剛剛為自己的事情氣糊塗了？

沈七七拉拉謝小羽：

「沒關係的啦，別生氣，我也不是很想喝奶茶的。」

謝小羽不肯，只是生氣的瞪著那個男生：

「顧長虹，你無不無聊呀，天天跟著我！」

那個叫顧長虹的男生居然沒有否定，只是道歉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給你重新買一杯吧。」

謝小羽哼了一聲，也不理他。轉身去找商家要掃帚和簸箕，清掃地上的奶茶。

顧長虹卻搶先一步拿了掃帚，快速的打掃完了。

謝小羽也不和他搶，見他打掃衛生，就拉著沈七七走人。

沈七七有點蒙圈，試探地問道：

「你和他？怎麼了，那個男生。」

謝小羽撇撇嘴，不情願的說道：「嗨，就是他啦，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沈七七想起來了，之前謝小羽和自己抱怨過，有個男生突然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和自己表白。弄得謝小羽尷尬極了。班上同學一個勁的起鬨。

此後一個月，顧長虹是哪哪都跟著她。總是在不經意間突然出現。謝小羽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說實在的，這一點都不浪漫，一個男生就這麼突然的天天跟著自己，怎麼也自在不起來。

關鍵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大約一個月過去了，顧長虹突然又當眾和謝小羽說，自己不過是在和別人玩遊戲輸了罷了。惡作劇而已，沒必要在意。

這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年級。大家都知道了，七班的顧長虹玩遊戲作弄謝小羽。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傳言總是越傳越奇怪，奇怪到謝小羽覺得這些人真的是能無中生有。

什麼謝小羽早就喜歡顧長虹了，在欲情故縱呢。

謝小羽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她和沈七七表示，自己真的是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

可顧長虹和謝小羽是同班同學，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平時交個作業，倒個垃圾，謝小羽總有能碰到他的時候。

沈七七聽完謝小羽的控訴，覺得這孩子怎麼這麼可憐，輕輕的摸摸她的小腦袋，表示：

「所以你喜歡上他了嗎？」

謝小羽怒從中來：「壞人，人家都這樣了，你還問我喜不喜歡。」

沈七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是啦，我只是覺得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根本就不會為這些事情生氣呀。」

謝小羽支支吾吾的。

沈七七大驚：「你真喜歡他了？」

謝小羽不情願的點點頭。

沈七七嘆了口氣，果然。

沈七七最是了解謝小羽的了，她長得一種中國古典美女的樣子，心裡卻是和個俠女一樣，溫柔又不失洒脫。謝小羽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別人怎麼說她，怎麼詆毀她，她一向都是毫不在意的。謝小羽打心底看不起那些說謊話詆毀人的人，她不生他們的氣，只是覺得他們不配。

所以啊，能讓謝小羽生氣的只有事實呀。

所以別人說她喜歡上顧長虹，她那麼生氣，不是因為造謠。

是因為這件事是事實呀。

關鍵這個導致這個事實發生的原因，是自己喜歡的人的惡作劇。

難怪謝小羽不想見到顧長虹。

沈七七此時完全理解謝小羽的心情，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見謝小羽這麼難過，只能輕輕拍拍她的背：

「不難過了，他就是個垃圾人，姐們，咱們不為這種人生氣。」

謝小羽一向堅強，但此時在自己的姐妹面前，也不能掩蓋自己的心情。她眼眶紅紅的，帶著哭腔說：

「我就是覺得窩囊，怎麼就喜歡上他了呢？」

謝小羽心性驕傲，一個明明白白的作弄自己的人，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他了呢。她覺得顧長虹配不上她的喜歡，她也嫌棄自己被他人一舉一動牽著心。

為別人暗自傷神的謝小羽，實在不像謝小羽。

沈七七像小時候一樣哄著她，她知道對謝小羽，不用說太多話，只要讓她好好發泄下情緒就好。

謝小羽趴在沈七七的肩膀上哭出聲來。

沈七七邊輕輕拍背給她順氣，邊痛斥顧長虹：

「不理他，不在乎他。這種人，配不上我們家小羽。」

謝小羽哭了個夠，感覺這段時間自己心裡的負擔放下不少。她擦擦眼淚，因為哭的呼吸不暢，一抽一抽的說道：

「我不在乎他了，絕對不在乎了。我才不要喜歡他。」

可是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由得自己控制呢？沈七七看著可憐的謝小羽，決定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