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好久不見了!
櫻沁與雪沵已經到了潭底,這深潭上面看起來方圓丈尺,而到了這下面竟然是別有洞天那般的驚人。
這底下是怪石嶙峋的洞府,大大小小的洞道,竟看起來與之前他們所去過的那墮魔淵裡面相似。
沒有水沾身,但在這裡面反而是更加的寒冷了。
「雪沵,」櫻沁道:「這裡面通道頗多,我們分頭去尋,尋到雀兒真身後就以哨為信。」
「嗯。」他還能不同意嗎,反正人都已經到這裡面來了,就只想快點找到那叫雀兒的傢伙,快點出去。
——
在蘇雲漠帶路下,靈碧已經來到了懸崖孤院的深淵邊緣。
「櫻沁師妹就是從這裡下去的,不過,這懸崖深淺不知,該如何下去也不知道?」蘇雲漠說著,陌子謙來到崖前躍躍欲試,蘇小七一把將他拉了過來。
「你小心一點,你覺得憑你現在的修為能夠直接下去嗎?」蘇小七擺著臭臉。看來遇到櫻沁的是,陌子謙總是那麼衝動的,顯得沒有腦子。
陌子謙苦著臉,「那小沁就是從這裡掉下去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靈碧走了上來,在深淵口瞧了瞧,「這看起來應該沒有其他的路下去。這樣吧,我先下去看看,你們就在這裡。」
「那,我也要一起去看看。」靈碧話一落,陌子謙就介面道。
蘇小七在一旁臉色更加的難看,「難道你是沒聽懂我剛才話里的意思,還是說你覺得妖皇還沒你有能力嗎?」
「小七,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想看看小沁,萬一她出了什麼事……」
「那你就不怕我出事?」蘇小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現在你比我強,而深獄動亂,到處都很危險,還有,之前你不是才說過了要聽我的話,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雖然現在不是說吃櫻沁的醋了,但此行下去一定兇險,她是不想陌子謙去冒險。無論怎麼說,她蘇小七可是拚命的將他保下來了的,絕對不會再看著他出事。
蘇小七這麼一說,陌子謙總算有些猶豫了。
一旁蘇雲漠道:「陌師弟,你就聽小七的吧,這下面,就讓妖皇先下去探一探。我相信,櫻沁師妹也不會出什麼事的。」
陌子謙只好點頭,「那就麻煩靈碧公子你了。在這裡,感激不盡。」
靈碧對陌子謙微微點了下頭,身子一動,化成一條玄蛇,飛入了深淵裡面。
——
走過一條條漆黑的暗道,眼前迎來了一片開闊的明亮。
櫻沁來到了一間冰屋。
就如同那冰室裡面冰湖一樣,地面都是被冰凍雕砌而成的牆,方圓十數丈,彷彿一個開闊的小廣場。這裡除了一片冰涼氣息更甚只外,什麼都沒有。
但是,剛來到這裡,櫻沁發現了不同於其他暗道時,這兩句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強悍,融合著這些凜人的冰氣,是在空氣中的壓迫,無形的就漫繞在她的周圍。
卻又是溫和的,不帶惡意。
「莫非,雀兒的真身就在這裡嗎?」她微微挑動了一下眉,四周看了看,可是,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冰牆,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不過,她並沒有離開。
也像是有著某種力量的牽引一樣,她總覺得這裡應該有些什麼。
「之前,若離不是說真身被冰凍了嗎?」她朝著一面冰牆走了過去,「或許,他就在那牆體裡面也說不定。」
來到冰牆前,彈指她打出一絲靈火散了些冰氣后,仔細的在冰牆裡面看。數尺厚冰之後,那裡面,也只有一些怪石的輪廓,並沒有什麼朱雀獸的影子。
之後,幾乎每一寸強,每一寸冰她都已經尋遍了,卻還是沒有看到朱雀獸真身的影子。
那隱藏在空氣裡面的力量還猶在。
應該有什麼才對。
想到這裡,她的視線往腳下看去。
——
霜無月與漣漪走在一起,尋了半天也沒尋得櫻沁的蹤跡。這會兒他們來到了當初掉入深淵的腳下,想著,或許在這裡可以尋得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卻剛到這裡,便是狂風襲來,兩人往後退了退,警惕的看著那從天而降的妖異怪風,風中一個龐大的身影,正朝著地面而來。
待風止,便正是靈碧從那深淵入口下了來。
看著前面兩人。
「霜無月?」就算兩人從未有過見面,但是靈碧一眼都認出來了,那與女子站在一起的正是深獄少鬼主,霜無月。
而霜無月也無需多加的去猜測,就剛才,那龐大的玄蛇身影,霜無月便是知道,這位,正是妖界之皇,玄蛇陛下。
「是你?」霜無月也詫異。
兩人都是有些好奇的模樣。而漣漪就更不用說了,與靈碧同作為上古神獸,彼此就能感應出之間的氣息。
她笑了笑,走了出來,就在兩個男人之間,對著靈碧,「今日,這斷魔暗淵還真是熱鬧,連當今靈域唯一的大能仙者妖皇陛下都來此地,是,為了何事呢?」
「姑獲?」靈碧看了看漣漪,問。
漣漪淺笑,「是的,漣漪姑獲,想必妖皇陛下應該聽說過。」
「原來是當年與鳳棲梧一起創建了魔宗的漣漪尊主。」
漣漪應聲道:「看來妖皇好本事,如今這世上能知道我的身份的,應該沒有了,但你是其一。」
鳳棲梧與漣漪道關係很少有人知道,但是靈碧不巧,就因為一直以來與魔宗的過節對魔宗進行過調查,發現原來當初魔宗的成立並非鳳棲梧一人所創。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
而且這個漣漪,不知什麼原因,自從離開魔宗之後,就不曾現身於這個世上,原來是隱藏在了這裡。
不過,靈碧他對這個漣漪並不感興趣,而且,他們之間可沒什麼交集過節。
靈碧禮貌的上前,在漣漪面前,「無意打擾漣漪尊主清幽,抱歉。」
說完,目光就移向了漣漪身後的霜無月。
在下了深淵的時候,他就已經得知,櫻沁墜入這裡面,就是因為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裡,那一定也是為了櫻沁。
往前走了幾步,到了霜無月跟前,「你可知,櫻沁現在在哪裡?」開口就這麼問。霜無月頓時眉頭一皺,「什麼?」
「我是為櫻沁而來的,你將她逼得跳崖,本來在這裡,我不應該給你這麼好言相說,但是現在我只擔心她的安危。所以,你的錯就可容后在算。」
聞言,霜無月一笑,「原來,又是一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
霜無月知道,櫻沁與這個妖皇的關係不淺,兩人攜手就滅了整個魔宗,而且聽聞,這妖皇可是曾經要娶櫻沁做妖皇后的人……只是,他是如何知道櫻沁掉入這裡來了?
「妖皇如何知道櫻沁在這裡,總不能,已經與櫻沁師姐心有靈犀,感應到櫻沁師姐到這裡來了吧。」
「我說過了,你與她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都已經知曉,你不用在這裡與我說話拐彎抹角。且,如今深獄月粼夜已滅,深獄少主不知去向,我為何而來?當然是為了來討你們魔域對靈域欠下的債。現在,深獄已經被掌握在我妖界手中,若不是為了櫻沁,你,也不用留著了。」靈碧微微帶笑,那是連他都不忍心傷害的人兒,如何能讓這個男人來為所欲為。
「是嗎?」聽聞靈碧所說,霜無月應該也知道了,突然臉色陰沉,卻是帶著陰翳的笑,「也就是說妖皇趁人之危,已經將我深獄收了去?」
「趁人之危?」彷彿聽到了個大笑話,「如果說,我們這叫趁人之危,那你們魔域聯手魔宗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類進行屠殺,那又算什麼?」不過算了,今日他可不是來與霜無月爭論隨什麼道理的。
「說吧,櫻沁現在是不是在你的手裡,我奉勸你,最好還是將她完好無損的交出來,不然……」
「不然如何?」霜無月雙肩顫抖的笑起來,「也殺了我嗎?」
「就算她現在在我手裡如何,既然你是心儀她的男人正好,我當著她的面發過誓,只要是有阻礙我和她在一起的所有人,所有事,我都會清除掉,別說是你了,就算現在齊鷔幽主站在這裡,我也、殺!」
說完,隨著他的身子一退,雙手展開之時,便直接是一排攝魂琴絲從袖道裡面飛了出來。
而靈碧這邊,也是速度極快的,一顆光亮的火球,那赤焰冥雲就懸飛在了他的身前。
漣漪自動避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微笑著,暗思,原來真的有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而怒不可遏的。所謂的權勢,所謂的尊嚴,都不及因為一個女人引出來的憤怒強大,這種毀天滅地的氣息。
兩個大能過招,還真是有趣!
於是就這樣,霜無月與靈碧交手起來。
——
在寒潭底部。
櫻沁還在那間冰室,她將目光移向了腳下。
沿著腳下,她仔細的瞧著走了幾步,然而也就尋了幾步的距離突然一陣嘶嚎聲從那冰底下傳來。
地面開始震動。
果然這裡有什麼?
難不成,雀兒的真身就在這下面嗎?
櫻沁的身子被這突然的嘶吼震動震得有些站不住。穩了穩身子,她正要仔細看這低下到底下到底有什麼的時候,突然隨著冰面飄起了一片帶著黑色煙霧的氣,隨之而來的,是那股熟悉的幽香,冰低下的嘶吼聲也在著幽香彌散開之時,驟然停歇了下來。
冰面的震動也停止,櫻沁忽覺自己眼前暗了下來,抬頭一看,眼前是來了一個人兒。
精緻的容顏,一身黑色羽衣,沿著地面,如流水垂泄,拖地三尺。他攜風而來,融合一片輕煙,仿若血色紗綢,婉約輕掩男子的絕色,卻始終掩藏不住的魅邪。
紅墜?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臉,這一刻櫻沁就要以為是紅墜。可是,那氣息中沒有來自紅墜的柔和,冰冷的,絕色的臉上是一種凜冽而放肆的妖魅,似笑而非笑的,散發霸道而又強悍的氣息,他,不是紅墜。
是齊鷔,他是齊鷔。
「你……」櫻沁不由身子就要往後退去,齊鷔上前,一把拉著了她的手腕。輕輕的,彷彿沒有用一點的力氣,櫻沁就被帶入男人胸前。
「你似乎非常不想見到我?」那是與紅墜一模一樣的聲音,「可最初和你在一起的明明就是我啊。」
櫻沁愣了,一時竟不知要從她懷裡出去,直到眸中一道碧光閃過,她突然從齊鷔胸前直起身子來。
深冷的面色就如同這裡的寒冰,那不帶一點笑容的臉龐,亦也沒有任何的激動情緒,平靜的,冷漠的,她道:「好久不見了,齊鷔!」
齊鷔微微詫異,看著女子淡定的從他懷裡走開了些,那熟悉卻又絕情的音色,是……「靈雪。」
是的,靈雪。
就算靈雪就是櫻沁,不過在這個時候,櫻沁覺得更應該與眼前這個男人好好交談的是靈雪,所以,她刻意閉了屬於櫻沁的主意識,現在是靈雪主導這具身體出來。
在齊鷔面前,她那明明是不帶任何笑容的冷漠極致的臉,卻眼眸里,有道不盡的情愫在動蕩,一雙水靈的眼,霧蒙蒙的水珠似乎在她眼睛里打轉。
「是我。」
是我。
「我們,真的好久沒有見了。」臨死之前,她說過她後悔遇見他了,但是她愛他,那時就已經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愛到可以因為他,選擇自己去死,可是現在為何又要讓她體驗一次如那次一樣的心痛。
再次活過來,又再次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為什麼?
齊鷔不說話,知道現在的櫻沁已經是靈雪,絕色的臉上幾乎可以看見輕微的肌肉抽搐。他是激動的,終於又能這樣與她面對面的站著了,看著她,真實的她,不再是幻想和記憶。
手臂又微微的抬了起來,依舊顫抖著,他向靈雪走近。帶著一種久違而幸福的笑,他想要去擁抱她。
可是,他每走一步,她後退一步,知道背後碰上了冰牆,刺骨的涼進入她的身體裡面此刻彷彿沒有一點感覺。
她無路可退了,而男人依舊在靠近,她便抬起頭來,淚水終於溢出眼眶,看著他,她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