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10
大壯和大強哥倆就著雜糧餅子吃燉菜,嘴裡塞的鼓鼓囊囊,一臉享受的眯著眼。千羽好笑地看著他倆,這才發現,原來雙胞胎的眼睛和小芳的很像,都是那種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看著就面善好相處。
而吳娟的眼睛卻同王桂芝的比較像,細且長,眼尾上挑,是那種一看就感覺很刁蠻的吊梢眼。
「二姐,你可真厲害,連小灰菇都能採到,大家都知道小灰菇好吃,可就很少有人遇到,我長這麼大,一共也沒吃過幾次。二姐要是再上山,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我給二姐背筐。」
大強咽下嘴裡的食物,希冀地看向千羽,想她答應。
大壯也不甘示弱,忙說:「我也去,二姐我也去,我也能給你背筐,我可有勁兒了。」
千羽有些好笑地看著哥倆,這有什麼好爭的,那山又不是她的,他們想去就去唄,她還能攔著不成?
「好,再上山的話,一定叫你倆背筐。」千羽允諾,想著有人幫忙背筐也不錯。
吳娟似乎是過了恐懼期,慢慢地就有些故態萌發。
這會兒看著兩個弟弟那麼親近千羽,心裡膈應,很不得勁兒。心裡暗罵:倆白眼狼,知不知道誰才是親姐啊?
這會兒聽了幾人的對話,不由得嗤笑道:「嘁......采了幾朵蘑菇,就不得了了?好像誰不會似的,我跟你們說,那是我沒去,我要是去了,肯定採的更多。」
大強哈哈一笑,不客氣地懟了吳娟一句,「大姐,你還是歇歇吧。你上了山能分清東南西北不?可別蘑菇沒採到,還把自己弄丟了回不來家。」
就他大姐這人,他也不知道該說點啥,除了好吃懶做和搬弄是非,好像就沒啥在行的。
出生在山裡的孩子,哪個不是從小就漫山遍野的瘋跑,可以說日常生活中有一半的食物都來自大山,採集野果山貨是每一個山裡孩子必會的生存技能。
可他家大姐自小就很與眾不同,採集山貨從來不參加,不是怕苦就是喊累,又見不得蛇蟲鼠蟻,反正她有的是借口推脫。
要他說,就是懶的,也是他媽慣的。
「媽,你看大強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姐?」
吳娟氣不過,本想打大強幾下,可當著她爸的面她又不敢造次。
王桂芝忙打圓場,「行了行了,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你有點做大姐的樣,和你弟鬧騰什麼?」完了又補了一刀:「他也沒說錯,你本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稍微複雜點的道你就能轉向轉懵了。」
她平時是挺嬌慣閨女,因為是第一個孩子,又長得像她,可閨女要是和兒子比起來,那還真沒法比,畢竟閨女大了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倆兒子才是她下半輩子的依靠,她心裡門兒清著呢。
吳娟:......她媽是魔鬼嗎?眼都不眨就補刀。她是不記路,還總分不清方向,可這能怪她嗎?還不都是她媽把她生成這樣的。
吳慶國適時地咳了一嗓子,示意大夥差不多得了,是飯菜不香咋地?還有那閑工夫耍嘴皮子。
老太太只安靜地吃飯,笑盈盈地聽著晚輩們說笑,從來不摻合。
千羽默默觀察著這一家人,各有各的脾氣秉性,每天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吵吵鬧鬧,在她看來,既新鮮,又好笑。
夜深人靜的時候,千羽懷揣忐忑的心情進了水靈界,縱然有了心裡準備,還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一跳。她記得好像只挖了一個坑,將那二十多個山藥蛋一起埋了,這鬱鬱蔥蔥一大片是怎麼回事,這九天息壤已經強大到可以智能移植了嗎?
嘿嘿,管它呢,反正她是大豐收了。千羽用力□□一棵,嗬,好傢夥,一下子帶出來十幾個山藥蛋,個頭有原來的三倍大,往下面挖了挖,又翻出來二十幾個,這場面太過壯觀,一棵山藥植株下面就有三十多個蛋,這一片植株,得有多少個蛋。
這些山藥蛋在息壤里基本就是層層疊疊一個挨著一個,那場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一定受不了。
忙了兩個多小時,千羽收穫了一大堆的山藥蛋,目測能裝好幾個大麻袋。看著那老大一堆的山藥蛋,千羽又有點犯愁,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吃完?等把這些吃完,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想要吃這玩意了。
不過或許她可以拿去換錢換票,買她需要的物質,提高生活質量。
打定了主意,她又馬不停蹄地重新種了一茬山藥,這次每個坑裡只放一個蛋,看看這次會有什麼不同。
等一切完了,回到溫暖的被窩,滿身的疲憊席捲而來,千羽的眼皮開始打架,臨睡前還感慨了一句,這一天過的,可真刺激!
之後的兩天,千羽過的很規律,早起晨練,白天和老太太一起幹活,剝豆子,搓苞米,搓的手掌火辣辣的疼。
她還長了見識,知道了什麼是最原始的苞米脫粒程序,全靠手動啊。
就是先拿扁頭的螺絲刀,使勁將苞米搓出幾條苞米溝,一棒苞米上大概能搓個2-3道,然後就全靠手動脫粒。
沒法子,誰讓這地方偏遠閉塞,脫粒機那玩意鎮上才有,誰家也不會為了那幾麻袋苞米棒子就專門跑一趟龍泉鎮。
好在晌午時候,哥倆回家來,主動幫著分擔一些,效率提高不少,一下午的時間搞定了所有苞米棒子,接下來用石碾子磨成粉,變成苞米面,就可以做餅子或煮糊糊了。
千羽端著一簸箕脫完粒的苞米芯往外走,準備送去廚房晚上燒火用,剛走到院子中間的過道上,就被從外面哭著跑進來的吳娟給撞了一下,苞米棒子撒了一地,她也被撞了一個趔趄,噔噔噔往旁邊過去好幾步,差點就絆倒。
「跑什麼跑,被狗攆啊?」千羽火氣上頭,就沖吳娟吼了一句。
丫一天到晚跟個神經病似的,作妖作的清新脫俗。
家裡活啥也不幹,有空就往知青點跑,一門心思就想弔死在孫少安那棵小白楊樹上,不要臉地死纏爛打,一廂情願地幫著洗衣做飯收拾屋子,她自個爸媽都沒被她那麼伺候過。
不說孫少安有多膩煩,就是其他幾個知青對她也沒有好臉色。她那是去幫忙的嗎?純粹是去給搞破壞的,知青點被她搞的烏煙瘴氣一團糟。
吳娟雖性子不咋樣,愛耍些小聰明,心機和城府卻不深,是個相對簡單好懂的人。
這樣的吳娟只一個楊丹就能完虐她,看這一雙兔子眼,估計是被虐狠了。
吳娟拿袖子抹了一把眼睛,瞪著千羽,惡狠狠地說:「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再也不許出現在孫少安面前,更不許去勾引他,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你別以為他同你說笑幾句,就是看中你,別做白日夢了,他就是看你是個沒有父母的孤女,可憐你罷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她要氣死了,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大姑娘整天圍著孫少安打轉,他就跟眼瞎了似的看不見她丁點的好,當她是透明人。唯有說起小芳的時候,他才會格外關注幾分。
她就不明白了,小芳到底有什麼好,身材相貌哪點比得上她,還是個軟弱無能的悶葫蘆性子。
還有那個不要臉的楊丹,成天裝模作樣,說話陰陽怪氣,還不是一樣往孫少安跟前湊。她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一副虛偽的賤人樣,看著就讓人噁心。
哼,不就是城裡人,不就是念過書讀過幾天高中嘛,就那麼了不起?憑什麼看不起她?她太氣了,實在沒控制住火氣,就在楊丹臉上撓了兩下,就是破了點皮,她就哭的跟死了爹媽似的,真會裝。
就因為這個,那幾個知青都攆她走,不讓她再去知青點了。
吳娟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委屈,見小芳這個窩囊的堂妹居然還敢沖她大聲吼,怒火就跟點了□□桶似的直接炸開了花,抬手就往她臉上招呼過去。
千羽一直警惕地防備著她,看她的姿勢,就知道她要幹嘛,心裡也動了真火。
這丫真是太煩人了,懶得搭理她吧,她還總是樂此不疲地來找茬,真是想不收拾她都為難。
千羽一把捏住她打過來的手腕,一個擒拿術加一個膝踢,一隻手就將吳娟按在了地上,另一隻手揪住她的辮子,猛地往後一拽,疼的她嗷嗷叫喚,眼淚流的嘩嘩的。
「找病是吧,在外面受了氣,回來找我發泄?你是跟誰借的狗膽還來惹我,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會再讓著你,你記性怎麼就那麼差呢,你以為就你會打人?」
千羽用力將人猛地往前一推,吳娟整個人往前踉蹌幾步,直接摔了個狗啃泥。吳娟用手撐起上身,艱難地扭回頭,抖著唇,見鬼了似的看向千羽,不可置信到了極點。
「滾一邊去,再沒事找事,削死你。」
千羽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一邊彎腰撿起地的苞米棒,一邊極力控制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好想狠捶吳娟一頓,可現在的場合不太合適,屋裡那哥倆正探頭探腦地看熱鬧,老太太也伸頭看了好幾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等會兒王桂芝回來要是看到閨女被她按著打,非得炸窩了不可,到時候肯定也免不了雞飛狗跳的一頓鬧騰。
她倒是不怕,就是怕讓老太太為難。畢竟她可以不管這個家裡的其他人,卻不能不顧忌著點對她真心以待的老太太。
吳娟又氣又恨,喘著粗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等著,我要告訴我媽說你欺負我,讓她打死你。」
吳娟搞不明白,不再讓著她的小芳怎麼變得那麼凶,力氣還那麼大,抓她的手跟老虎鉗子似的,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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