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擊退崑崙道 攻破皮山城
遠處,一名信使策馬急馳而來,跑到跟前,信使下馬拿出一封信件說道:「太子殿下,女王命您速回兵于闐城,城裡發現崑崙派的三百多名老道,他們混進了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黽特將軍已陣亡。」
北明打開信件一看是母親寫的,內容和信使說的差不多。他轉身對弟弟說道:「二弟,你留下來繼續攻城,城破不要進城,等我回來再說。這三十名火銃手我帶走了,回去救援于闐城裡的百姓。」
北亮囑咐北明:「大哥,你不要忙著回來,這裡的事兒我能處理好。」
北明帶領三十名火銃手返回了于闐城,見崑崙派的老道正在殺人放火,他把火銃手分成了三隊,專門找哪些散落的老道,這些老道很明顯,頭戴道冠,身穿黑色道袍,黑色的麻鞋,白色的褲襪,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些老道見北明領著火銃隊回來了,知道不是對手,殺出城門向昆崙山的方向逃竄了。北明召集完火銃手,一路追趕下來,三百多名老道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一共殺死老道一百四五十人。有的是被火銃打死的,有的是被守城的士兵殺死的,其中還損失了一名觀主。
北明勒馬轉回到了城裡,見群眾正在提水救火,死去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街道上,無人料理。他回到了王宮,見母親愁眉不展的坐在王位上。女王見兒子回來了,說道:「你總張羅攻打人家,這回可好,讓崑崙那些雜毛老道偷襲了一把,損失二百多名士兵不說,還死傷了那麼多老百姓。明兒,聽母親一句話吧,別攻打別人了,好好守住自己的老家吧。」
北明耐心地解釋道:「母親,你說哪場仗是我們挑起來的?不都是對方先挑釁的嗎?我們是自衛,進攻是最好的自衛。皮山城指日可待,我們為什麼要半途而廢呢?崑崙派的仇不是不報,是時間未到,時間一到通通都報!」
女王知道北明的犟脾氣,勸也是白勸,不如任他性子去吧。女王問道:「皮山城攻打的怎麼樣了?」
北明把攻打的情況向母親彙報了一下,然後說道:「馬上就能攻打下來了,母親您就等著好消息吧。」他臨走時,告訴母親讓士兵把街道上的屍體清理一下。
等北明再次返回皮山城時,北亮已經帶兵攻進城去了。他命令火銃手急速進城,幫助弟弟去收拾那些負隅頑抗之敵,那些兵敗的皮山國士兵大多數都集中在王宮裡,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保住國王,只有這樣他們才不至於亡國。
三十門火炮在同時轟擊宮牆,宮牆被轟倒了一個牆角,于闐國的士兵蜂擁而進,用弓弩射,用刀砍,用火銃打,皮山國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普魯哥見大勢已去,保著國王和師父金光大喇嘛從後門逃走了。
北明命人查點倉庫,廣有金銀就十萬多兩,綢緞兩千多匹,銅錢上萬貫,他命令把金銀的一半裝上大車,外加上這些綢緞,整整裝了二十大車。他令人召集皮山城民眾開會,他說道:「我的講話不長,只是幾句話:一、廢出奴隸制;二、皮山城統歸於闐管轄;三、郝大光為皮山城的最高軍政長官;四、戰死的皮山國士兵領取十兩白銀為撫恤金,受傷的士兵公費醫療。我的話講完了!」台下掌聲雷動,皮山國百分之四十的民眾是奴隸,這一解放他們便自由了,再沒人把他們當牲畜一樣賣來賣去了。接著,北明又對郝大光說道,「把皮山的軍隊整頓一下,留下一千于闐士兵,我帶走兩千皮山兵馬。」
安排完大小事情,北明命人趕著二十輛大車,返回了于闐國。女王聽說兒子得勝回朝,心裡很是高興,要全朝文武都去迎接凱旋大軍。沱沱僧站在於闐城西門手搭涼棚向遠處望去,漸漸的大軍見影了,走在前面的是騎兵,後面是老牛拉著大炮,北明和北亮哥倆居中,他們身後是二十輛大車。離老遠,北明就看見了沱沱僧,走近了他和北亮下馬,北明上前道:「還麻煩大師父也來了,這不過是場小勝,沒什麼可張揚的。謝謝大師父來迎接我們!」
沱沱僧握住北明的雙手說道:「殿下年青有為,為我于闐國又拔出了一根眼中釘肉中刺,辛苦了。」
其餘的文武大臣見太子與沱沱僧在熱烈交談,便都糊向了北亮,弄的北亮接應不暇,有的問戰鬥激烈成度,有的問俘虜了多少士兵,甚至於有人問大車裡裝的是什麼?北亮也不隱瞞,一一作了回答。北明拉著沱沱僧一齊上了王宮大殿,北明躬身一禮,向女王彙報道:「母親,兒和弟弟經過苦戰,打下了皮山城,解放了奴隸,打開了倉庫,發現金銀十多萬兩,我拉回來了一半,有綢緞兩千多匹,我全拉回來了,銅錢上萬貫,我留給了皮山城,並且留下一千名于闐士兵,帶回了兩千名皮山士兵。」
女王問道:「皮山的牛羊有多少?」
北明答道:「牛三萬頭,馬五千匹,羊十餘萬隻,都在牧場上呢。」
女王道:「明兒,你和亮兒回宮休息去吧,路途上也夠勞累的了。」
北明沒有回後宮,他要去校場看看是怎麼給皮山國士兵安排住處的。他來到了校場,見弟弟正指揮士兵在搭帳篷,他見弟弟處理事情井井有條,放心多了。
等北亮安排完,北明上前道:「弟弟,回宮休息去吧。」
北亮道:「大哥,我不累,你先回宮吧,抽出點時間多陪陪嫂子。」
北明道:「我正在盤算去消滅崑崙派,這是我們當務之急的大事兒。」
北亮勸道:「哥哥,你還是好好陪陪嫂子吧,新婚燕爾就守空房,你也太無情了!」
北明道:「再大的私事在公事面前也是小事,再小的公事在私事面前也是大事。國家的事為大,家裡的事為小,沒有國哪有家?弟弟,你說呢?」北亮知道他說服不了哥哥,也只好作罷了。
過了兩天上早朝,北明出班奏道:「母親,我們耽誤之急是派兵剿滅崑崙派,他們僧不僧道不道的,偷襲我于闐城,放火燒我民居,殺我百姓,實在是萬惡不赦,請母親恩准。」
女王問沱沱僧:「大師的意見如何?」
沱沱僧也覺得崑崙派太不象話了,應該發兵教訓教訓他:「秉女王陛下,貧僧贊同太子殿下的意見,應該給崑崙派一點顏色看看。」
女王問北明:「明兒,你帶多少人馬?」
北明伸出兩個手指說道:「二千人足夠了,一千五百人攻山,五百人搞後勤運輸。」
沱沱僧說道:「太子殿下,你一千五百人攻山,昆崙山大小道士加在一起上千人,你一千五百人能攻上山嗎?我看至少也得三千人馬,還不算後勤運輸的。」
北明爭辯道:「一千五百人攻山足夠了,那些牛鼻子老道還能打過我正規軍?」
沱沱僧摸了下禿頭道:「太子殿下你別忘了,那些老道都會武功,你正規軍會嗎?昆崙山的山規是入道一年要學會一套武功。」
北明反駁道:「他再會武功,能抵擋住我的火炮嗎?」
沱沱僧道:「火炮也只能在平地上用,在那山谷嶙峋的昆崙山上你的火炮還能發揮作用嗎?」
一句話提醒了北明,對呀,那笨重的火炮只能在平地上使用,在山谷間就失去威力了。他馬上對弟弟說道:「你讓下邊的作房工匠做十門人能扛得動的胡楊炮,這樣我們就可以搬著到處跑了。」北亮答應了一聲,走出了王宮來到了作房。
又等了一天一宿,小型胡楊炮做好了,火炮下邊還配了個支架。北明見火炮造好了,便把十門火炮裝在了一輛大車上出發了。走在隊伍前邊的是老牛拉著的三十門火炮,騎兵斷後,糧草車走在中間,二千名士兵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大軍過了草原便是山區了,快要趕到崑崙派道觀的山腳下時,一個探馬來報,說崑崙派已經得到了消息,在山門前準備好了滾木雷石。北明一笑,讓大軍繼續前行。到了山腳下,遠遠望著道觀,真是巍峨雄壯,白牆灰瓦紅門飛檐。北明命令道:「牛拉的火炮聽從北亮殿下指揮,我領著二十名炮手,扛著新做的十門火炮繞到後山,居高臨下炮轟他們。二弟你要一炮一炮的放,主要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北亮點點頭說道:「大哥,你去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北明帶領二十名火炮手扛著火炮走了。北亮命令炮手裝填火藥和炮彈,他半天放一炮,那炮彈全落在了道觀的門前,連大門都沒打著。北明帶領炮手,扛著小型火炮,艱難的爬在突兀的山道上,費了一個多時辰,才爬上後山,炮手架好火炮,裝葯點火。一頓火炮,打的崑崙道人暈頭轉向,他們只注意山腳下的火炮了,沒想到火炮還能上山。
崑崙派掌門人楚天良趕忙召集道觀里的大小頭目開會。楚天良問飛天蜈蚣:「于闐軍隊是怎麼把火炮搬上山的?」
飛天蜈蚣姓姚名標,他原來是江湖上有名的慣偷,后拜崑崙掌門人楚天良為師,為俗家弟子。姚標見師父問他,搓了搓手道:「弟子也鬧不清楚,他們真行,牛拉的大炮能弄到半山腰上去。」
崑崙派掌門人楚天良今年八十二歲,耳不聾眼不花,走山路如履平地。他用批評的口氣說道:「我早就說過,這于闐國雖小,能人卻不少,沒事兒千萬別惹他們,你們就是不聽,怎麼樣?人家打上門來了吧?」
姚標把頭一揚,胸脯一腆道:「沒事兒,師父,我去收拾他們。」
楚天良道:「你別再惹事了,我們還是躲躲吧。」
姚標可不聽這個邪,他抽出寶劍,一個箭步竄出門去,向半山腰躥去,到了半山腰,他見十門胡楊炮正在第三次往裡裝葯,他一個高躥了過去,罵道:「好大的膽子,竟敢老虎頭上捉虱子---找死啊!」他往半山腰走的時侯,北明就發現他了,北明根本沒把他當作一回事兒。北明告訴他的炮手們,往那些廟宇的房頂上打,打的那廟宇瓦片兒橫飛,檁木塌落,幾發炮彈正砸在掌門人楚天良的禪房上,瓦片都飛進了屋裡,楚天良用寬大的道袍袖筒遮住頭髮,連忙向屋外跑去。
飛天蜈蚣姚標罵完,上前一劍刺向一名火炮手,被北明用刀給擋住了。北明問道:「閣下叫什麼名字?怎麼也不報個姓名,上來就動手?」
姚標大言不慚的說道:「說出我的名字嚇死你一國的人,還是不說的好。」
北明輕蔑的說道:「你還是報報家門吧,我們于闐國的人還不至於那麼膽小。」
姚標微微一笑道:「你兩腳站穩了,我就是天下聞名的飛天蜈蚣姚標是也!」
北明一聽他就是飛天蜈蚣,心想:你在少林寺偷走了日月風雷刀,我正要找你算賬哪。他馬上問道:「你就是在少林寺盜走日月風雷刀的飛天蜈蚣?」
姚標沾沾自喜道:「然也,正是本爺我偷走的。」姚標起初不知道日月風雷刀的奧妙,他是在他師叔的攛掇下才去偷的,他也是為了出名,後來偷回來他師叔要自己用,沒想到這把刀有股邪氣,他駕馭不了,反倒被那刀給削去了兩根手指頭,從此他們才知道這是把魔刀。
北明道:「你把月風雷刀給我,我饒你不死。」
姚標反唇相譏:「你饒我不死?說不定誰饒誰呢?你先動手吧,我讓你三招。」
北明「嘿嘿」一樂,道:「你讓我三招?那你可就沒機會動手了,還是不讓的好!」
兩人說著便功起手來,北明是刀快如閃光,那姚標躲閃如靈貓。倆人從半山腰一直打到了昆崙山頂,又從山頂打回了半山腰,兩人打到了三十多個會合,北明來了招游蛇功的金蛇擺尾,姚標還沒醒過味來,被人家一刀劃在了**上,鮮血立刻染紅了褲襠,他來了招霸王缷甲---跑了。
北明也不追趕,繼讀指揮炮手轟擊廟宇。足足轟擊了半個時辰,見道觀里無聲無息了,他才命令炮手停手。北明用密質傳音告訴北亮,要他領兵向廟里衝鋒,看看還有沒有喘氣的。北亮接到了哥哥的指示,帶領五百士兵和三十名火銃手向道觀衝來,衝到廟里一看,出了被火炮炸死的五六十個老道之外,裡面空空如也。
北亮站在廟裡向半山腰上喊道:「大哥---老道都跑光了,你來看看吧!」
北明命令炮手扛著胡楊炮,同他一齊來到了廟裡,見裡邊連個人影都沒有,心裡很是納悶:「他們是從哪跑的呢?」哥倆在廟裡翻箱倒櫃的找地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忽然,一個士兵在井邊發現了一隻鞋,他探頭往裡一看是口枯井,他沖北明喊道:「殿下,地道口可能在這口井裡邊。」
北明把臉貼近枯井,一股陰風從井裡躥出,他命令一名親兵下井去看看,那名親兵從井壁上發現了一扇門,抬起頭來說道:「太子殿下,這裡果然是地道入口,您自己下來看看吧!」
北明聽了大喜,對北亮道:「弟弟,你領兵駐紮在山腳下,我帶領十名親兵去探探虛實,一會兒就回來。」
北亮道:「哥哥,你是統帥,你留下來,我去探洞,如何?」
北明道:「好弟弟,別爭了,你即然把哥哥當統帥,那你就服從命令吧。」他領著十名親兵鑽進了洞口,一陣罡風迎面撲來,地道里黑咕隆咚的,便讓士兵點著了火把照亮向裡邊走去。
北亮按照哥哥的指示,把軍隊駐紮在了山腳下,臨下山時,他留下五十名士兵守在井口,他對守井的士兵說道:「等我哥哥回來時,你們接應一下。」
北明領著十名親兵,鑽進了地道,這地道彎彎曲曲的,只能貓著腰在裡邊行走,走著走著,他們發現了一個迴廊,當中立著一根石柱,石柱上有放燈的燈龕,頂上有水珠滴下,他們圍著石柱轉了幾圈,什麼也沒發現,倒是發現了周圍的石壁上有許多洞口,這洞口一模一樣,好象經過修飾,沒留下一點刀鑿斧斫的痕迹。
一名親兵道:「太子殿下,咱們瞅准一個洞口鑽進去吧。」
北明點點頭,表示贊同。他們挑了一個便鑽了進去,起初是往下走,後來被一條小溪擋住了去路,北明叫住了親兵:「由我試著跳過去,等我跳過去了你們再跳。」
一個親兵拉住了北明說道:「太子殿下,還是讓我來試試吧,大軍之中可以沒我,但不能沒有您。」
北明一把推開那個親兵,說道:「我的武功比你們好,有埋伏可以躲過,你們行嗎?」說著他一下就躥到了小溪的對岸,他自覺腳下一空,心想不好,趕忙來了個仙人摘桃躥到了半空中,身體貼在了牆壁上,然後慢慢向前移動,見到了實地才跳下來,用刀別住翻板,讓親兵過來之後,又往前走,北明的手不住的摸著牆,忽然間他的手被一個石疙瘩碰了一下,他喊道:「停下來,快點停下來。」他用力一扭動那石疙瘩,一排箭射了出來,打的那石壁火星子亂冒,這十名親兵都驚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太子殿下發現的及時,可能他們都成刺蝟蝟了。